172. 强以道心压凡心
他立即分化出风雷霜火冲破经脉进入灵体内部,元气不由自主扩散而出,填补在空虚的经脉之中。
一时间,火木与金水各寻其力开始吸收同化与自己相合的力量,粘稠之态的幽蓝之海旋转起来,形成纺缒般的形状。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渐渐平息。樊渊舒了口气。只见自己原本的幽蓝之海化为靛青色的一枚灵核。
这灵核晶莹剔透光华流转,风雷归于其表,霜火流转不休,电光隐于其内,元气回归原位。
灵核之内电光闪烁,无数莲花光团随着元气归于每一个蜂巢一样的地方,又像葵花籽插在葵花盘之上一般,紧凑细密,以电光相链接。
睁眼的那一刻,樊渊看到荒岛之上一片绿莹莹的颜色。
北方的冬天来的早,这片绿衣意注定还未长成就会消散。不过,来年春天,这里一定生机盎然。面对这等异象,樊渊并没有太在意。他本就有这样的能耐,有什么好诧异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从前他不过依靠仙法来做到这些事,虽然神奇,但不过是催化的功用。今日这一幕,乃是无中生有,凭空产生生命。这到底是谁赋予樊渊的能力?樊渊不在意,没有人知道。
如今,樊渊已经是土灵根基,放在世间便是绝顶的修炼之才,各大门派定然抢着要收他入门。只可惜他如今已经全然不在意,就连天一宗都不想回,满心只想着筑基成功。
尝过天材地宝襄助的甜头,樊渊没有心思一心修炼土灵功法,等个几十年之后,便能自行将土灵根基收归灵体,成功筑基。
南洲已经平静下来。即便天一道人死前做出了部署,但整个南洲依旧被山里的老怪物们瓜分殆尽。
如今的天一宗已经是末流的小门派。门中长老与弟子大部分各奔东西,只有天心道人与大长老苦苦支撑门派不散。好在天心道人境界不低,在整个南洲也颇有名气,才勉强能保全天一宗不覆灭。
以前樊渊不知内情,只以为那金童道人真的用定魂盘锁定天一道人。如今,他可算明白了。那定魂盘一定是假的,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人陷于意识体中不得出,化身回来之后便能够感应到同类的存在。
雪仙子能感应樊渊的存在,樊渊如今也能感应自己周围幻身的存在。
从北海赶往南洲的途中,樊渊已经认出十几位修士并非本体。
如此说来,他们那几个老怪物就是为了瓜分南洲的地盘,计划周密的除掉天一道人。至于他们选择在浮花仙子飞升之后出手,是怕他们夫妻二人合力对敌太过厉害。
每每想及此处,樊渊心中都升起一阵阵的恨意。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顾虑那么多?管他什么天道使然,本性使然之类的废话!报仇就报仇,快意恩仇也许才是对的。他不禁想着,若是樊天的话,他一定会强大起来再杀回去,以解心头之恨。
一朵雪花飘落在窗台。一位身披狼裘的男子伸手将雪花一捻,施以水灵让它不再融化,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大漠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明年夏天,估计绿洲里的湖水就不会干涸了。”
这位蜂腰鹤背的男修士是樊渊返回南洲途中遇到的散修,二人同在大船上顺着滔滔江水顺流而下。
樊渊本不计划重回南洲。可在大漠苦寻最后一种土灵之属宝物的时候,听闻两年前天一道人的弟子回到南洲掀起一场风波。他知道那人必定是三师兄无疑。
这位三师兄为人刚正宁折不弯,如今不知是死是活。樊渊实在放心不下,总得亲自探查一番才能安心。
男修士看这坐在一旁的疤面男子一言不发,只望着窗外的流水发愣,便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如今南洲安安稳稳,以你的根基,七大宗门任你挑选。那些前辈们定然会抢着收你入门的!”
樊渊回过神来,问道:“南洲如长眉枯手金童那般的前辈都有谁?”
男修眼中精光一闪,转身坐在樊渊对面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道:“修到那种高深境界的修士如今有六位。灭掉天一道人为人间处恶的那四位中,除了金童前辈,其他三位结都是那西南深山中的隐修。不过如今也不算是隐修了。”
樊渊眉头微微一皱,对面的男修士却未曾注意,接着说道:“金童前辈是南国的护国人。此外,空山妙法二宗身后有一位灵音仙姑护佑。莲花宗里有位老祖宗人称白莲道人。还有一位徃道人神秘的很,听说一直在云游。”
樊渊道:“如此说来,灭杀天一前辈的那四个是如今南洲的掌控者?”
男修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的。这四位前辈伏魔卫道心怀天下,有他们镇守,南洲才有如今的太平之势。”
樊渊饮了一口已经失去温度的茶冷笑了一声。
这位大漠来的筑基修士滔滔不绝,樊渊觉得厌烦,随口打断问道:“天一道人那弟子有些不自量力了,竟敢到那几位大能面前叫嚣。只怕如今早就化作白骨了吧。”
男修斜眼看了樊渊一眼,似乎嫌弃樊渊蠢笨,道:“不过是个愚忠愚孝的笨人罢了,长眉前辈一向心慈,怎么会下杀手?我估摸着,他正被关着呢!”
樊渊点点头不再说话。
樊渊本想着去寻一寻天心道人问问情况。现在却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则,唯恐天心道人不可信。二则,自己要做的事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能牵连天一宗那些苦苦支撑门派不散的修士们。
下船之后稍稍打听,樊渊才知道原本的天一宗已经搬走,现在占据那片山的正是长眉道人。他创立了长生宗,立自己的亲传弟子为宗主长老。
原本的天一宗被毁去,原本天一道人的洞府现在成为长眉道人的修行之地。樊渊不禁捏紧了拳头,心头一股无名火不停的上蹿下跳。
“无耻至极!怪不得三师兄要出头。只怕是实在忍受不住才会贸然出手。”
樊渊闭上眼睛压抑着怒火,许久之后才平复心绪。
半个月之后,长生宗的山门前来了一位衣着朴素的人。守山弟子看到来人面上可怖的三条伤疤,一时间还以为是山匪来闹事,随即自嘲道:“哪个山匪敢这样嚣张?我真是吓糊涂了。”
这守山弟子正欲呵斥来人不懂规矩,但一扫视才看到山门外的人竟然是单一土灵根基,心中大震,口气也变了:“这位小兄弟可是来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