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是我自愿的
“第一条规则是禁止模仿NPC一切举动。”
模仿了NPC的笑声,所以第一盏小灯才灭掉了。
广播电子音落下,八人面面相觑。
好草率,一个笑声,她们直接团灭。
“所以刚刚那个诡异的笑声是来自于NPC的。”
薛忱遇突然开口,和方时雨十指紧扣的手心紧张的冒汗。
“无人之岛的话,NPC大概就是原主,正好对上那个迅速消失的黑影。那一切就好说了,大概不会有那种突脸的鬼出现了。”
方时雨下定结论,清楚地感觉到身边的人松了一口气。
是怕鬼吗?
方时雨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大家商量好开始一起行动,卧室空间狭小,她们没有分头行动的空间。
一起行动,刚好可以少开两个手电筒。既然已经知道NPC的弱点是怕光,未使用的全新手电筒正好可以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除去引诱她们触犯规则的笑声,剩下发出动静的大概是线索藏身地。
她们回到坍塌的桌子旁边。
方时雨下意识地松开和薛忱遇牵紧的手,在对方错愕之际,又迅速握上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后。
女生的肩膀微微绷紧,柔顺的长发垂在背后,只留几缕调皮地贴在耳边。她单薄的身影坚定地挡在他身前,像是藏着无尽的力量。
薛忱遇看着挡在身前的方时雨,愣神般地眨眨眼睛。意识到女生本能地保护,他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浅浅的弧度。
“桌子底下找到本日记!”
余阳拍拍日记本上的灰尘,毫不犹豫地打开笔记本。
岑梦瑶举着手电筒凑近,读出笔记本上的内容。
“今天弟弟考了第一名,妈妈夸弟弟是聪明的宝宝。但是我这次、上次、上上次都考了第一名,妈妈一次也没夸我。”
像是有泪水洇透在空白处,干透后留下崎岖不平的纸面。
岑梦瑶翻过第二页。
“今天妈妈去阁楼,阁楼没有灯,帮妈妈拿了手电筒,妈妈夸我乖宝宝!”
情绪雀跃的第二篇日记。
“妈妈答应要带我回家的,为什么只带了弟弟,是我不够乖吗?”
第三篇日记里的伤心和自责。
“只有三篇了,后面的应该在其他房间。”
岑梦瑶翻过第三篇,后面是纸张被撕掉的痕迹。
“根据第一篇日记,弟弟像我一样考了第一,弟弟得到夸奖我却没有,相同的行为不同的结果,所以第一条规则才会是禁止模仿NPC一切举动。”
方时雨随口分析着,把日记翻回第二页,眉头拧紧。
“第二篇应该就是和NPC怕光有关系,但是具体还有没有其它信息暂时看不出来。”
“第三篇的话,我倾向于三种可能。第一,不守诚信的行为会触犯规则;第二,一女带一男主动离开会触发规则;第三,当有人被同伴抛弃,落单时会触犯规则。”
薛忱遇靠在方时雨肩头,看似不经意地把她虚揽进怀里,兴致勃勃地贴在她耳边补充。
“可能是情绪低落的日记会提示规则,情绪高昂的日记会暗示对抗或者躲避原主的条件。”
男生低沉喑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方时雨下意识缩缩脖子。
她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一步躲闪,却不小心严严实实地靠进他怀里,猝不及防贴上他温热宽厚的胸膛。
无人注意的黑暗里,薛忱遇嘴角悄悄勾起,喉咙里溢出低低的气声。
除了方时雨,没人注意到他在偷笑。
身体紧贴间,她清清楚楚感知到,薛忱遇笑起时胸膛的震动。一下又一下,像是她心脏跳动的频率。
“第三篇日记的规则,我倾向于第一或者第三。如果是规则的话,应该会引导我们触犯的,就像那个笑声引导我们触犯第一条规则一样。但是第二,一女带一男主动离开,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太小了。”
余阳顺手把日记本塞进口袋:“那我们先出去看看。”
卧室出口的门上不出意外的挂着把锁。
长长的链子像枯萎的枝条紧紧缠绕着门把手,最下面坠着块密码锁,金灿灿的外壳像极了长命锁的设计。
门板上分布着凌乱的字迹,像是小朋友歪歪斜斜的粉笔字,上面写着“永远和妈妈在一起”,边边角角的小字提示着要猜一个日常手工用品。
李照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都是莫名其妙:“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怎么猜日常手工用品啊?!”
他像是被气笑,索性有气无力地垂下头,破罐子破摔道:“520、521、999?”
不管了,先祝99再说。
“瞎说什么啊?李照江!”
刘多述和柴满对他的糊弄学不满意,一巴掌拍到他背上。
吵吵闹闹间,方时雨沉默着从薛忱遇怀里挪出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密码锁前,慢吞吞地输着密码,然后淡定地抬起头:“开了。”
“开了?!”
李照江反击的手停滞在空中,满脸不可思议:“怎么开的?!”
“永远在一起,又是日常手工用品,你刚刚提到了520,我就随便猜了个502,然后就对啦。”
502,强力胶水。
岑梦瑶看看风轻云淡的方时雨,又盯盯错愕地眼睛瞪大的李照江,叹着气感慨:“痴情的感冒灵啊,请再等一世吧。”
知道没有突脸的鬼,她们安心地大步跨门而出。
黑黝黝的通道里,踏出第一步时,失重感猛地袭来,像是陷入万丈深渊。每个人都站不稳跌倒在地。
余阳撑着手臂,在地上来来回回地摸索:“好像是稻草,铺了很多的稻草。”
踏着松软的稻草,她们努力维持着平衡,左摇右摆地走进第二个房间。
第二个房间光线很暗。手电筒光线扫过每一个角落,才能勉强地看清全貌。
房间像是边远山村的厨房,白灰掺着麦秆抹匀地墙面,被土灶烧起时的烟熏得黑黑的。
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烂了大洞的破藤篮,瘸腿的小木凳,堆着当柴火用的稻草和玉米芯。随便摸个东西,都能蹭一手灰。
汪澄意手快地拿起土灶上的锅盖。
几乎要被烧穿的锅底,汤干涸后留下一层皮糊在上面,八角茴香黏在锅壁上。
一个娃娃面目全非地躺在里面,身体上的肉像没什么粘性的水晶泥,东一块西一块,零零散散地挂在白骨上。
下一秒,又尖又急的尖叫声响起,锅盖砸到地面,荡起一片灰尘。
刘多述拔腿就冲过去,揽过瑟瑟发抖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