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
轻薄的窗纱被从窗户缝灌进来的微风轻轻拂动。
暖白色的床边。
她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扒在他腿上。
过了不知多久,实在弄不动了,她仰头,眉头皱皱的,脸颊微红,分不清是羞怯还是被累的。
“可以了吗?我手好酸...”
仰着头闭目的男人缓缓睁眼,视线落至她脸上,女孩欲哭无泪,委屈的,还以为他让她干了多大的事。
男人一手握住女孩手臂把人捞起来,抱到床上,压身而下。
在那吻落下时,女孩慌忙推住他胸口,“能不能不要那么晚,我明天有早课。”
男人抓开她的手往上压到头顶,吻上她的唇。
门外,阿姨捧着热牛奶走到门口,手抬起,忽而听见里面有声音,也是有女儿的人了,她怎么不懂,会心一笑,转头走了下去。
只是小纯那个瘦弱的身体,明早醒来估计又得感冒发烧,阿姨想着明早给她做个营养餐。
果真,安纯一早醒来就觉头疼,鼻子也不通气。
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男人站在床尾,侧边那位医生刚给她检查完身体,盖好被子。
“几点了?”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
“九点钟。”医生回她的话,“你感冒了,把药吃了多躺会,醒来估计就差不多好了。”说完,他拿上药箱出去。
她今早的课是九点半的,再不下去肯定要赶不及了,女孩赶紧坐起来,男人把药跟水杯给她。
她一口水就着药吃下就要下去,男人站在她鞋子前面,明显是拦人,“去哪?”
“上课,再不起床要赶不上了。”她伸手去推他大腿,低头找鞋。
“给你请假了,明天再去。”
女孩怔然着抬头,脾气后知后觉上来:“你为什么擅自给我请假?我今天的课很重要。”
“拖着这幅身体去上?”
女孩顿时更郁郁不乐,没好气:“我都说了今天有早课的。”他非要做到凌晨三四点才肯放她睡觉。
昨晚做完洗了澡,她倒没昏睡过去,背着他躺着,男人倾身过去抱她,就见她在那抹眼泪。
那时就不高兴,也不管她,翻了个身睡觉。
女孩执意下床穿了鞋去卫生间洗漱。
忽而,外面响起剧烈的“砰!”一声,在原地愣了几秒,本能走到门口看。
外面已然不见男人身影,原本放在床头边的杯子此时碎在地上,四分五裂,把上来的阿姨都吓在原地。
两人对视了会。女孩默默走回去洗脸,换了衣服下楼,阿姨把早餐端给她吃,转身要往回走,忽而看见虞向南从楼上下来,虽脸上看不出但她也能明显感觉到那股气还未消,不敢贸然出声。
安纯注意到阿姨停在旁边,看了眼她的脸,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也知是他下来了,没回头,接着吃水果。
他走了后两天没回来过别墅,小闹了一场矛盾,安纯也闷闷不振,眼看着还有两天也要到圣诞节了,他那边不同意她也不敢擅自出门去找姨妈。
女孩不自觉叹了一气。
阿姨从别墅里出来,手中握着手机。
“小纯。”
她回头:“嗯?”
“先生打电话回来了。”
阿姨见女孩神情微僵,笑了一笑,接着说:“他叫我拿一个U盘下去,我这二楼还没打扫呢,要不你给他拿下去?”
安纯知道阿姨是想要她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说两句好话顺便和好,心会她的好意,起身点头,“好。”
杨正浩给她发了个地址。
安纯没去过那边,到了地才知道这边是一个室外射击场。
她站在靶场入口,看见了虞向南。
距离她十米左右的前方,跟另一个比他年长些的男人站在一张放着枪支子弹的木桌边,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手里拿着把步枪,一面装子弹一面谈话。
安纯想等他谈完了再过去。
在入口站了半分钟,她看见男人装好了子弹,转身,健阔的身材站得笔直,步枪抬至胸部位置,双眸凌冽,而他对面百米处是一排并列的靶子。
砰——子弹于空中极速穿梭,安纯本能顺着转头,穿过百米,子弹正中靶心。
再回头时,男人正巧转身,虽只一闪而过但安纯还是看到了他转身之际往这边看过来的一眼。
那个男人这会没在他身边。
见虞向南要走,安纯小跑过去追上去,将黑色的小U盘递向他,“你要的东西。”
男人停步,把U盘拿过去。
女孩仍未离开,犹豫片刻,将抱在臂间的衣服递过去。
“今晚会有台风,所以,给你拿了件外套。”
她揣摩着他神色,那双眸间并无多余情绪,只是那么看着她两秒,把外套拿了过去。
“那我回去了。”女孩说完,见他无话,随后转身。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九点。
隔天起床,阿姨好像心情挺好,对着她笑。
“怎么啦阿姨?”
“先生说圣诞节三天你可以去跟朋友玩。”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甚是惊喜,不自觉笑:“真的吗?”
“嗯,刚打了电话回来。”
安纯浅笑,好心情地吃了个早餐。回了学校把消息也告诉了邱烨然,知道她要去内陆他说陪她过去,但安纯不想麻烦他,拒绝了,邱烨然不再多言,只让她注意安全。
虽然虞向南那几天都不在,但以防万一,安纯用的乔萱的身份订给自己机票。
那天放了学她就回别墅收拾几天的衣物去乔萱公寓,待到起飞前几个小时,打的士过去机场。
几个小时的飞行路程,她睡了一觉,下飞机去拿了行李,打开手机准备前往酒店,突然多了个未接电话,半小时前的。
慌得她赶紧打回去。
手机那边冗长的嘟嘟声弄得她越发不安。
“喂。”
那头的声音有些沉。
“喂。”她站在街角。这边天气比香港要冷许多,朔风凛凛,侵入骨髓。
“怎么不接电话?”
安纯差点脱口而出“在睡觉”,周边的喇叭鸣笛猛然将她唤回神,“刚才店里太吵了,手机调静音,没听见。”她吸了吸鼻子。
“还在外面?”
“马上回去了,在等车。”安纯怕他听见了路人说的国语因而起疑,又说:“车到了,我先挂了。”
她拿下手机,那边比她先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