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狗男人秒变金主爸爸
太子妃有心调和两人的关系,拉着胡善祥的手说了一堆闺女如何如何蠢,被孙氏怂恿的话,还替闺女道歉。
“善祥啊,嘉兴是个蠢的,你别搭理她,等我忙过这一阵就教训她,再过几年也该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胡善祥淡笑,毫不在意道:“母妃放心,善祥明白的。郡主孩子心性,才会被孙氏给蒙蔽,长大了就懂事了。”
她蠢她的,只要别犯到胡善祥头上就好。
太子妃见胡善祥这样真没往心里去,才放下心来,打算之后就把女儿掬起来学规矩,不能让她再像如今这般放肆了。
“不提她了,还是说说你吧。孙氏关了禁闭,能消停几个月,这段时间你和瞻基要好好相处啊。”说着,太子妃还给了胡善祥一个暧昧的笑。
“善祥多谢母妃提点。”胡善祥回以一笑,要不说嫁人其实还是嫁婆婆呢,太子妃是真为她好啊。
等回到听雨轩后,画眉和画扇见胡善祥心情一般,对视一眼,担忧的看着她。
“没想到连嘉兴郡主都被孙氏被笼络了去,幸好太孙殿下现在对主子您上了心,否则咱们的日子不一定多难过呢。”
胡善祥漫不经心道:“哎,谁让人家是先来的呢,有道是先来后来,咱们来晚了,可不就步步都被比下去了。”
画扇沉默了下,总觉得胡善祥的话没道理:“可是主子,明明你和太孙殿下的婚事是陛下赐的,天赐良缘,嘉兴郡主和孙氏凭什么说些有的没的。”
胡善祥能说什么?
“凭什么?”
“就凭她们俩一个是太子妃的女儿,陛下的亲孙女,一个是太孙的青梅竹马,放在心尖尖上宠的人。”嘉兴郡主她暂时得罪不起,只能远着。
而孙氏那个女人,在没找到把人彻底打趴下的法子之前,只能不轻不重的处理着。省得下手重了,反倒惹了朱瞻基心疼,不再计较她的过错。
后宫、后宅立的女人啊,从古至今不都是这样活着?
胡善祥突然发现她之前的想法有些浅薄了。
以前她想的是和朱瞻基和离后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就好像现代的女性离婚后找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过独居的日子。可是她忘了一点,不是所有的家庭都会接受和离的女儿归家。
现代有些父母开明的家庭都不一定能接受,这个封建的世道更接受不了,他们对这种女人只有四个字评价——离经叛道。
所以,还是得自身强大到让人不敢哔哔啊。
“你们俩放心吧,之后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胡善祥拍拍二人的手道:“这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行。”
最起码,胡善祥肯定不会让自己过原本胡皇后那种憋屈的日子。
所以,给朱瞻基生个孩子是必须的了。
朱瞻基之所以废了胡皇后,给出的理由是胡皇后多病、无子。
其实都是借口,就是为了让孙氏当皇后。无子又不是不能生,胡皇后可生有两个女儿的,谁说就一定生不出儿子?还是朱瞻基等不及连借口都不愿意找个。
这狗东西。
胡善祥打算冷一冷朱瞻基,就当为原主出出气。
没想到这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居然给他送了一个红木箱子。箱子不大,看起来有种质朴的感觉。
“送你的,打开看看。”朱瞻基把箱子递到胡善祥眼前。
胡善祥眨了眨眼,打开箱子,金灿灿的一片顿时映入眼帘。
“金子?”
看胡善祥愣住,朱瞻基故作无事的解释道:“这里是一千两,是我的私房,你拿去用吧,对了,可前往别让爹娘知道。”
胡善祥试探着问道:“殿下就把自己的私房……这样给我了?”
之后不会再要回去吧?
朱瞻基愣了下,爽快道:“这些是给你的,想怎么花都随你。你才刚嫁进东宫,就为了养家出力,总不能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你吧?”
胡善祥扭头,听着朱瞻基理不直气也壮的话,不由地就笑了起来。
这够男人还真是,惹人生气的时候,把胡善祥气得想咬死他。讨人喜欢的时候,让人恨不得爱死他,不不,还是金灿灿的金子比较可爱。
朱瞻基既然这么大方,胡善祥当然欣然接受了。
她让画眉把这小箱金子收好,笑着打趣这位新晋的金主爸爸:“善祥以前还以为皇宫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等真的嫁进来了才发现,原来即使是太子爷也得为钱财发愁啊。”
要说胡善祥对明朝最深刻的印象,那大概就是:不和亲、不配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了。
从未想过一国太子居然能穷的差点俩儿子的婚事都办不起。
朱瞻基不觉得他爹穷有什么可羞愧的,他爹是穷,但是大明不穷。国库之所以没钱,是以为都被拿来修书、赈灾和打仗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爹都是为了我爷爷才穷的人尽皆知,《永乐大典》不能停,爷爷还要出征,打仗需要钱,我爹把自己的私库都填补上去了,也堵不住这个大窟窿啊。”朱瞻基自嘲道,他爹已经够持家有道的了。
闻言,胡善祥抽了抽嘴角,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副画面。
朱胖胖用他那圆鼓鼓的大肚子堵在一个破了大洞的金灿灿的钱袋处,可即便如此,钱袋子还一个劲儿的漏,并且有越来越瘪的趋势。
哈哈哈,真是辛苦太子爷了,有那么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征北大将军。
大概是气氛的缘故,朱瞻基突然有种倾吐心声的念头,话越说越多了:“爷爷常说,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去站出来当这个坏人,爷爷把坏事全都做了,然后让爹和我去当这个好人……”
胡善祥看着朱瞻基敬佩的神情,突然明白为什么其他的皇帝就只是皇帝,而朱棣却是“永乐大帝”了。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吗?”胡善祥想起后人对始皇帝的评价,他们都是一样的帝王,从不在乎底下的人怎么想,只朝着自己认为是对的方向去做,不为任何困难、阻隔停顿。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朱瞻基喃喃道,他看着眼前的胡善祥,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主观、臆断性的错误。
能说出这种震撼人心的话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浅薄的妇人?
他从不了解她,也从未想过要了解她,却因为不是她的错而迁怒、冷淡于她。
朱瞻基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家娶妻只看品性不看其他了,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