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八卦
所有人落座后，交流声音依旧不绝，开幕式就在这样纷扰的环境下正式开始。
昼景和看她看得紧，她不得不将意识重新附在“纪白”的身体上。
反倒是“白明”那里无人问津，她一个混在贵族里的平民就像是透明人一样。
纪暖无聊得打了个哈欠，用手扣着圣女服边缘的线头。
——这衣服看起来是赶制的，有些线头都没有收好。
昼景和：“无聊了？”
纪暖点了点头。
恰巧此时联盟派来的主持人正在一一介绍参赛的队伍人员，首当其冲的就是联盟军校的队伍。
作为联盟最好的军事学校，很多信任或质疑的目光都盯着这支队伍，他们的面庞甫一出现在3d立体投影上时，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们。
纪暖本体的身影被身边高大的重忠掩盖，并不显眼。
纪暖总算能稍稍放下心来。
镜头拉得远，季念作为领队站在队伍的最边沿，看得并不真切。
她偷偷瞥向身边的昼景和，神之子面不改色地俯视着投影，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季念的存在一样。
不应该啊？
纪暖刻意地俯身，探出头去看投影的景象，忽然小声地惊呼一声。
“啊……那是联盟的领队吗？”她的语气有点做作，惹得昼景和多看了她两眼，“竟然是个Omega，而且和我长得……”
昼景和不搭她的话茬，纪暖无奈只能把长相这件事点了出来。
可她发现，哪怕直接说了出来，周围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骑士们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像一个个机器人一样毫无动作。
而最应该有反应的昼景和也只是多看了两眼投影，眉目间的表情未动，纪暖都要怀疑他没看见。
纪暖语气失落，试探着开口：“她是Omega，好像还是将军衔……”
昼景和听出了她的自怨自艾：“羡慕她？”
纪暖摇头，面具下露出的嫣红嘴唇上扬：“那也没有，就是觉得她很厉害。”
这话倒是真心的，Omega能在被Alpha掌控的环境下打破规则，成为部队的话事人，无论用的什么方法都值得钦佩。
昼景和：“她一直都很厉害。”
纪暖看了他一眼。
神之子并不是不在意季念，他一直记得这位白月光。
没什么表情可能只是他一贯平淡，没什么情绪波动吧。
倒是帝国那边，好像要热闹很多。
纪暖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酸痛，小臂好像被人用力掐着。
她看向另外本体和“白明”，本体好端端的无人打扰，反倒是“白明”那边，赫蒂正握着她的小臂说着什么。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听清了赫蒂的声音。
“……和联盟那个领队好像，巧合吗？”
纪暖拍了拍她握着自己的手：“什么好像？”
赫蒂察觉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松了力道：“啊抱歉，一时激动。”
她瞥了眼最前排站起来的德尔森，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殿下在半球暗城包养了一个Beta吗？”
“……包养？”
这都传成了什么和什么啊！
赫蒂一脸正色地点头：“对啊，我在军队里的朋友说的，她是殿下的直属部下，她和我说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纪暖：……
想起来了，最早几次和德尔森见面的时候，撞见过他和一个名叫“艾可”的女下属通话，假面舞会的事她也有份。
就是这个Alpha传出来的谣言？
纪暖：“那个季将军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个Omega吗？”
赫蒂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姓季？”
纪暖沉默了一瞬。
说漏嘴了。
她很快哦了一声：“我认识联盟军校的人，季将军在他们学校挺有名的，据说很多Alpha都追求她。”
她指着沈焱：“诶，就那个沈家长子，之前追得轰轰烈烈，我朋友天天当八卦和我说。”
说起八卦，赫蒂腰不酸腿不疼，刚才那点子疑惑全都抛到脑后了。
谁能对八卦置之不理呢？
她热情地凑上来：“你人脉还挺广的嘞！”
“都听说啥了！细说！细说！”
纪暖：……好歹是糊弄过去了。
镜头扫过来的时候，纪暖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小耳朵。
那些个贵族看起来都浑不在意，实际上耳朵一个比一个支棱得高。
纪暖的余光瞥见帝国的参赛队伍被投影到了中心，正说着八卦的嘴立刻闭了起来，坐在原地老老实实地听着主持人做介绍。
赫蒂全然没发觉，还奇怪为什么纪暖说一半突然不说了，连连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芬尼教授听到了一些响动，回头提了一脚兴致勃勃地赫蒂，示意她看前方的投影。
赫蒂缩了缩脖子，这才闭嘴。
那些个竖起来听八卦的耳朵也纷纷收了回去。
赫蒂/贵族们：好难受，八卦听一半，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难受的事情了。
镜头没有停留很久，很快便扫到了真主教那里。
纪暖急着将意识传送回去，奈何镜头一转开，赫蒂便迫不及待的凑过来，那些收起来的小耳朵又重新竖了起来。
赫蒂：“快说快说，季将军参加了机甲比赛然后呢？”
纪暖张了张嘴，正准备婉拒，一抬头就看见德尔森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她缩了缩脖子，推了一把赫蒂：“师姐，回去再说。”
撂下这一句话之后，她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连头都不抬。
德尔森才勉强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去。
接下来无论别人说什么，纪暖都不再回答了。
看似是被德尔森吓到了，实际上她的意识早就传送去了真主教那里。
——差点没赶上趟。
纪暖意识回来的时候，昼景和正提溜着她把她提起来。
Alpha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镜头正好扫过来，在场众人便清楚地看到，神之子附在新任圣女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表情虽然淡漠，却难以遮掩眼底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