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挑选目标
李嬷嬷识字，但字写得不好看。
根据大小姐的口述写好了一封信，望着纸上有些歪斜的字，她拿到大小姐的面前，问：“大小姐，您看，这样可以吗？”
方尽染粗略地扫看一遍：“可以，你找人送去吴家。”
李嬷嬷准备马上按照方尽染的吩咐去办事，也有点好奇：“大小姐，吴小姐跟您说话时，话总是带刺，您为何还特意提醒她，她的未婚夫不是良人？”
方尽染随口应道：“我闲着没事干，随便找件事做。”
“大小姐，您心地太善良了，希望吴小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李嬷嬷第一回见方尽染做以德报怨的事。
因为方尽染不单单告诉吴悠心，她的未婚夫瞒着她有外室，外室疑似有孕，还把人查了她未婚夫把外室养在哪里，把地址写了上去，方便吴悠心的查证。
方尽染用不着吴悠心的知恩图报：“她不知道是我告诉她的。”
经方尽染提醒，李嬷嬷恍然大悟：“是喔。”
李嬷嬷去找人送信了，方尽染把此事抛之脑后，不去关注吴悠心有没看到信，专心忙着自己成亲的事。
说是忙，也不是那么准确，这亲她不想成的，若非顾及母亲的感受，她都不忙！
话又说回来，同样是成亲，这辈子要忙的事比前世多，方尽染想，这大概是她怀没怀上星儿的区别吧。
前世父母为了防止她挺着肚子嫁人，被人看见她的大肚子，导致她名声难听，她和裴聿风的成亲特别仓促，没来得及精细筹备，就把她急急忙忙嫁进裴家了。
这辈子，她肚子大不起来，来得及精细筹备。
做完了大小姐交代的事，李嬷嬷顺手在门房那里拿了几个请帖回来，道：“大小姐，又有人请你参加宴席了。”
方尽染在看书，不想看请帖，示意李嬷嬷先放到一边。
李嬷嬷边放好，边把请贴上的署名念了出来。
听到五公主的名字，方尽染视线从书上抬起，正视李嬷嬷，伸出手：“请帖给我。”
闻言，李嬷嬷把请帖打开，放到方尽染的手中。
五公主李清浅勉强算她的手帕交，两人也算是亲戚，这多得于五公主的母亲是出自她母亲那一族，七绕八绕能喊对方一声“表姐”和“表妹”，方尽染是喊李清浅表姐的。
李清浅给她送了请帖，她想看看请她做什么。
除开玩乐的事，李清浅没别的事找她，这次也不出意外，但有一点不同，李清浅有自己的公主府了，请她到府上暖宅。
方尽染合上请帖，吩咐道：“你去找我母亲，问有什么东西适合当暖宅之礼，要说是我拿去送给五公主的。”
这点小事，她其实不用问母亲的，但方家不是她当家，在库房拿贵重物件送人，得告知母亲一声。
“是。”李嬷嬷二话不说地去找肖氏。
看腻了书，方尽染把所有请帖都看了。
四皇子开了头请她参加宴席，其他皇子也请她参加宴席，仿佛是不甘落后四皇子，前世这个时候，她会通通都拒了，主因怀有身孕不适宜外出。
现在不一样了，她得都接触，皇位四皇子坐不上去的话，总得有人坐上去，方家不重点押注四皇子，得另外找个皇子，她想感受哪个皇子不像过河拆桥的人，选个最适合的目标。
碍于母亲把她行程排得密密麻麻的，方尽染把去确定参加的宴席和母亲说了后，道：“娘，不是我偷懒，是我实在不得不去。”
“唉，怎么都叫你去参加宴席？”肖氏倒不是不喜女儿去参加宴席，是邀请女儿的人都不简单，一个两个都是天潢贵胄，担心女儿应付不来。
“谁让我是方家的女儿呢。”方尽染半趴在母亲的身上，半撒娇半实话道，“未定局前，他们都得拉拢我爹。”
“要不，你别去了，让你爹拒绝？”肖氏帮女儿别好滑落的碎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人生大事，这些朝堂之事由你爹伤脑筋去。”
“不了。”方尽染不听母亲的，她不是真正十几岁的小姑娘，她是灵魂快半老徐娘的成熟大人，见过大风大浪的，能够应付皇子们。
“行吧，你小心点，阵仗不对就赶紧跑回来。”
“嗯。”
得到母亲的准许，方尽染参加的第一场宴席非皇子办的，是五公主办的。
皇上子嗣众多，皇子有十多个，公主有二十多个，五公主属于不受皇上过分宠爱、也不受冷落的公主，到了独立开府的年岁，皇上赏赐给她的公主府算豪华，还是在京城的好地段。
到了公主府门口前，方尽染一从马车下来，看见旁边也有一辆马车，上面也有人下来，对方眼熟得很，是吴悠心。
两人视线不经意交汇了，吴悠心不似平日那般没话找话跟她较劲，反倒是若隐若现的愁容，无声地比她快一步进公主府里。
吴悠心不理她，方尽染也没兴致理吴悠心，在公主府的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五公主呆着的客厅。
“尽染，好久不见。”李清浅停止和吴悠心说话，去跟方尽染打招呼。
她今日请的人不少，清一色的贵女，秉承着端水的原则，朝中重臣的女儿都给请了，也清楚吴悠心和方尽染不对付，但不对付归不对付，她不能请一个不请一个，面上难看。
“臣女向公主殿下请安。”方尽染笑道。
“哎呀，我们之间不用来这套虚礼。”李清浅嗔怪般地拍了拍方尽染的肩膀，“快来跟我坐下。”
“谢谢公主殿下。”方尽染跟着李清浅坐下。
“悠心，你也坐，别傻站着。”李清浅看吴悠心似傻乎乎地站着，不由道。
“是，公主殿下。”吴悠心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你什么情况，要死不活的？”李清浅直白地道，“你不能因为尽染也在，你甩脸色给本公主看吧？”
“公主殿下，冤枉啊，我哪敢甩您脸色？”吴悠心是提不起劲，自从前些日子，忽然有个不报家门的人来给她送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