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折叠房间”副本结束后。
秦筝在练琴房内醒来，身边几个人仍在昏睡，她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五个人里只剩两个还活着。
她前几天和队友一起被拉进了一个名为‘决策树’的模拟决策平台里，现在三个副本过去，活下来的人只剩她们六个。
五分钟过去，秦筝又去摸了一下剩下两人的脉搏。
五个人，在第三个副本全部死亡，只剩下她一个人。
秦筝把电吉他藏在柜子里，背上了屋内所剩无几的物资，披上兑换的隐形衣静悄悄出门。
这栋楼内除了她们，还有好几个团体，他们之间并不和谐，现在琴房只剩秦筝一个，她得赶紧走。
走，走去哪？
秦筝躲在楼拐角的盲区处，看着光脑上的联系人，浑身无力。
半分钟后，程风的号码拨通。
双方都没有吭声，程风率先打破了沉寂：“你在哪，我去接你。”
秦筝报了地址，程风爽快地说会让自己在那个分区的队友去接她，最慢半个小时就能会面。
秦筝道谢，又是一阵沉默。
两个人都没挂断电话，半晌，程风的声音传来：“你想起来拉维娜在研究什么了吗？”
秦筝没回答，程风也不催。
等到嗡鸣的机车漂移到秦筝面前，把她拉上车，程风才撂下一句“那就见面再说”，然后挂断电话。
归乡者在这里的分部是一个废弃大楼，外表看上去破烂不堪、杂草丛生、摇摇欲坠，深处的房间却非常干净。
“程干部马上就到，你先休息，别乱走动。”
带她来的人把她关进房间就走了。
秦筝透过窗户往外看，这座大楼的位置很偏，比起城区的拥挤，这里更接近框架的边沿，一道阳光穿过框架体照在楼前，无数灰尘在光下舞动。
程风站在光里看向楼上的秦筝。
秦筝跟她挥手。
程风来到房间，坐在秦筝对面，开门见山地说：“不浪费时间，你想起来多少。”
秦筝目光追随着窗外一道阳光，缓缓开口：“我只是不记得自己怎么进来的了。”
那就是基本全想起来了，程风刚想开口往下安排，秦筝继续说道：“零号班里的人，不是有一技之长，就是富可敌国，林栎两个都不符合，而我看似是个音乐特长生，但肯定有不少人思考过，为什么要招一个看起来和研究计划没有任何关系的音乐生呢？”
“学生物化学的，可以帮助拉维娜做研究，学计算机的，可以帮助拉维娜构建起决策树世界，甚至体育特长生，体质好，可以在在清醒状态下向拉维娜反馈指标，那我和林栎呢？”
“我和林栎是一样的，拉维娜计划把我们做成防火墙，也就是整个世界的守卫，最后的保障。”
程风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秦筝。
“毕业时，迟真说，她觉得最可怜的是陈可欣，以为自己有机会站上框架际最高体育赛事的竞技场，却被永远留在了拉维娜的培养液里。”
“确实很可怜，”秦筝笑了一声，眼里满是悲哀，“同为决策树搭建世界的耗材，朽木和灵木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拉维娜愿意培养这么多像你一样优秀的人，却那么狠心把你们送进决策树。”
“你又有什么不同？”程风含笑看向秦筝。
秦筝歪着头，嘴角噙着无谓的笑：“作为不合格的防火墙，我和你们没什么不同，我太早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假的了，没有对决策树世界的真实情感。林栎才是完整的防火墙，是合格品。”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进入决策树，就是耗材。”程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筝，“同为耗材，你的选择是？”
“我不在乎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既然我已经不合格，那就放我回家。”秦筝低垂着眼睛说，“我不想作耗材，我只想逃离这个世界，不管用什么方法。”
“欢迎加入归乡者。”程风伸出手。
秦筝握住程风的手，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开口：“你是怎么进入决策树的？”
“这不重要，大多数人都是被骗、被强塞、被一棍子打晕扔进来的。”程风看着秦筝，说，“你应该也是一样。”
“也对，”秦筝笑了笑，“毕竟除了阿尔达拉、言槐安、莉安德、玛林菲森这些疯子，其他人都不太可能资源进来吧。”
“说起言槐安......”程风目光落向窗外，“那小子其实也算是归乡者干部。”
秦筝：“......他想回去？主动进来反悔了？我觉得他留在这里都算是释放天性了。”
程风：“他进归乡者比我还早，我进的时候，他已经不负责主要活动，只接一些无关痛痒的边缘任务，偶尔再带带新人。”
“听起来，他归乡的意愿并不是很强烈。”秦筝评价道。
“正常，归乡者体量大，内部成员水平参差不齐，只要能够更快离开决策树，个人的那些小心思都不必在乎。”程风若有所思地说，“当然，这是首领说的，我觉得言槐安这个人该防还是得防。”
“并且——首领同意我对他展开调查。”
“打算怎么查？”秦筝挑眉看向程风，她愿意对自己一个刚加入归乡者的新人提这回事，应该就是想利用自己这种在归乡者内没有什么活动踪迹的人来追查言槐安。
程风的计划也确实如此，秦筝顺利潜入言槐安的归乡者分部，把他要杀李新的计划偷传给程风，跟着琬姨进了副本。
秦筝从琬姨那里了解到了言槐安的目的，她隐约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她想赶紧把消息传给程风，但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秦筝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琬姨，浑身像灌铅了一般无法动弹，意识也逐渐涣散。
“可惜了，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这么好看的人。”琬姨微微皱眉摇头，似乎真的在为秦筝感到惋惜。
她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划着秦筝的脸，声音甜蜜得让人胆寒：“放心，这么好看的脸，我不会白白浪费的。”
丝丝鲜血从刀口渗出，秦筝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啊——”一道尖锐的叫声在两人身旁响起。
琬姨拿刀的手没有抖一下，继续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