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风起离京(8)
诗诗自是不敢怠慢,连忙放下琵琶起身引路。
万春楼老鸨见他们这么快下来,也忙不迭地跟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世子爷,这是……?”
诗诗低声向老鸨解释了几句。
老鸨一听,脸色立刻就白了,连连赔笑:“哎呦喂,世子爷,奴家可是本分生意人,那对爷孙真是我看他们可怜才收留的,咱们可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啊!”
陆尺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陈妈妈不必惊慌,只是例行查问。你可知那对爷孙叫什么名字?是何处人士?”
那老鸨努力回忆着:“名字……这还真不清楚。那老头总是佝偻着背,我们都叫他‘老驼’。他那小孙女,好像……好像听老头叫她‘小喵’?对,是叫小喵!
至于来历,他们说是逃难来的,具体哪儿的老身也没细问,看他们手脚勤快就留下了。”
说话间,一行人绕过大堂来到了后院。
这里与前院的喧嚣奢华截然不同,堆满了柴火和各种杂物,空气中没了胭脂味,到处弥漫着烟火味。
那烧水房是个低矮的砖房,里面砌着几个大灶,墙上被熏得漆黑。
诗诗掩着口鼻,指向用木板隔出的房间:“这里就是他们住的地方,如今是烧水阿牛在住。”
陆尺顺着诗诗的手指望去,里面极其狭小简陋,逼仄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木床和一张矮桌。
陆尺三人相视一眼,要来了灯火,开始仔细检查了这个房间。
但这里除了生活痕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平也在四处敲敲打打,看看有无暗格之类。
魏子说则是去询问那位名为阿牛的烧水工,从他口中得知这屋子他并没有大动过,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对爷孙在案发前离奇失踪,这事并不寻常,连金银细软都不要,显然是很着急。
陆尺这般想着,目光无意间扫过支撑房梁的一根柱子。
那柱子靠近地面的部分被柴火和一些杂物半掩着,上面布满了划痕和污渍。
但就在一处不太起眼的位置,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刻痕。
他蹲下身,拨开遮挡的杂物,仔细看去。
只见那粗糙的木质柱子上,被人用尖锐之物,清晰地刻上了一个动物头像格外有神,仿佛正机警地注视着什么?
“玉面锦猫?”陆尺望着那与造谣传单上有七八分相似的猫头团,心中颇为惊骇。
线条简单,但刻深并不均匀,显然是力量不太够。难道是那个叫小喵的女孩刻的?
随后,在万春楼再无更多发现后,陆尺三人于日落时分离开了这片温柔乡。
在送魏子说返回魏宅的路上,陆尺将猫头的发现告诉了他。
魏子说听后,心中同样惊骇:“表哥,你是说那个名为小喵的女孩可能是玉面锦猫柳白玉?”
陆尺点头:“不能肯定那女孩便是,但这个玉面锦猫绝对没那么简单。”
想起自己无缘无故被造谣,陆尺隐约觉得这位“女侠”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
表兄弟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魏宅。
既然到了门口,陆尺自然顺便进去探望了一下外祖父魏文远。
魏文远精神比出狱时好了不少,御医检查了身体并无大碍,疗养一些时日便可。
他见到陆尺自是很是高兴,拉着他问了问查案的进展。
陆尺并未详谈猫头之事,只宽慰他一切正在推进,让他安心休养。
从魏宅出来时,天色已然渐暗。
华灯初上。
陆尺与陈平驾驶着马车走在回府路上,只是没走多远,便被一名身着西域服饰的侍从拦住。
“尊贵的勇冠候世子,我家王女有请。”那侍从说着西域口音的离朝话,恭敬行了礼。
陆尺微微挑眉,暗道阿依慕莲的动作倒是快。
“带路!”他示意陈平驾车跟随那名西域侍从。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灯火璀璨的离水河畔。
河面上,一艘装饰极为奢华的画舫静静停泊,舫身雕梁画栋,悬挂着精美的琉璃灯和彩色绸缎。在夜色与水光的映衬下,如梦似幻。
“陆世子请!”两名西域小侍女站在岸边,面带笑意。
陆尺向那画舫看了一眼抬脚登舫,只是陈平习惯性地要跟上,却被西域小侍女礼貌拦下。
“王女只邀请了陆世子一人,还请小哥哥随我们在岸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