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上午在日常的工作中度过，临近中午的时候，张知远发消息说上午忙着约见客户，中午又有临时的会要开，让乔叶跟kiko出去吃，不用管他。
乔叶撇嘴，她在一个小时前拒绝了kiko叫她去打卡日料的邀请，人家现在已经找到搭子了，让她怎么好意思再横插一脚。
不过说到忙...乔叶轻哼一声，决定大发慈悲给他一个惊喜。
买了饭菜打包带去公司，乔叶乘坐电梯一路直奔张知远的办公室，脑补着他见到自己后的表情，那场面让乔叶忍俊不禁。
“张太太，您找张总吗？”有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见了她之后热情的问，这会儿是午饭时间，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她一个人。
乔叶点点头，穿过透明的玻璃，看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下意识的问一句：“你好，请问他还在开会吗？”
谁料那女孩回答：“张总今天没来公司。”
乔叶收回自己流连在待客桌上的视线，有些迟疑的转头看向女孩子，忍不住把她的话重复一遍：“他今天没来上班？”
女孩点点头，表情变得欲言难止，似乎在懊悔自己说错话了。
乔叶露出微笑：“没事，是我搞错了。”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送着这位话题度很高的张太太离开，她身姿窈窕，臃肿的冬衣遮不住半分美丽，美人忽而转身轻笑，把手里的包裹给她：“工作辛苦了，还没吃饭吧，送你。”
她被笑容晃了眼，磕磕巴巴的说谢谢，连她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傻傻的点头。
她真的好漂亮啊。
乔叶憋着一口气，高跟鞋在地板上踩踏着哒哒的声音，电梯门开，她没有动，直到两扇门快要合上，她才上前几步进去。
抱着手臂站在电梯里，她从钛合金钢板上窥见自己脸上的表情，猜忌混着愤怒，和无数个怀疑丈夫藏事出轨的女人一样。
昨天晚上张知远匆匆出门，后半夜才回来，今天装着一副去上班的样子蒙骗她，甚至中午也要想方设法的阻挠她来公司。这种异常和怪异让她不得不多想。
可很快，她的表情又慢慢变得惊恐，乔叶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自己落入到这个处境中，她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段婚姻开始的契机本来就不是因为爱情，从一开始就不能在张知远身上投射太多的感情，不要因为他一时的示弱就放松警惕，他从不是个善茬。
她的记忆不可避免的被拉回结婚那天，她无意间听到的从张知远口中蹦出的方言，这件被她刻意遗忘却在这种时候幡然想起的事情。他从没有解释过为什么，是以为她没有发现，还是认为即使她发现了，也不会叫停这场婚事，压根不在乎她的反应。
理智告诉乔叶不要继续再想，回到最初的起点，把这场婚姻当做一场纯粹的利益交换，可感性悄无声息的占据大脑，过往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张知远对她来说，早就不是名义上的丈夫那么简单了。他们共享所有的荣辱、他们在每一个平凡的夜晚相拥、他们早就成了对方不可割舍的亲人。
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像从前那样说服自己不在意，不在意他的欺骗，不在意他的隐瞒。
乔叶闭上眼睛，缓慢的吐出一口气，紧抱着的双臂垂落在两侧。她决定再给张知远一次机会，如果他真的做出，有关任何背叛的事，她绝对不会原谅张知远。
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欺骗。
空荡荡的胃部被胡思乱想的猜测占据，乔叶没心情吃饭，下午工作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往日里条理清晰的列表现在成了一团浆糊。
kiko察觉到她的反常，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塞给她：“怎么了，没跟你老公甜蜜蜜的共进午餐。”
kiko话里带着调侃，只是想起张知远那冷飕飕的笑，不自觉的打个寒战。她事后复盘过好几次，每次都觉得乔叶这个老公没那么简单。
乔叶牵强的扯起唇角说谢谢，甩走脑子里莫须有的猜测，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没多久就瞧见纪梦书阴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黑超占据她半张脸，嘴角紧紧抿着，kiko推推乔叶的手臂，乔叶硬着头皮去招待她。
“纪小姐，你的衣服前几天回来了，现在就在JC的办公室放着...”
“你带我进去。”
乔叶在心里无声叹息，忽然有种筋疲力尽的疲倦，双腿好灌了铅，高跟鞋也有千斤重，每次抬起都要蓄起全身力气，袖子蹭过绿植的叶子，她浑然不觉。
纪梦书扒拉下来鼻梁上的墨镜，只露出一半的眼睛，盯着乔叶的背影看，她很快又把墨镜戴回去，遮住眼皮上的浮肿。
JC看见这俩祖宗一起出现就觉得头大，尤其纪梦书指指大门示意他哪凉快哪待着去，相比之下，还是得罪乔叶吧，起码他也算是乔叶的老板。
“咳，那个乔叶，你把衣服拿出来让纪小姐试试，萧然叫我去面试新来的助理，你...照顾好她。”
乔叶倍感心累，拎着套上防尘袋的衣架，笑容僵硬：“纪小姐，衣服您试吗？”
纪梦书扶正镜框，把包带缠在手指上，不答反问：“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加你微信的人是我？”
“是。”
“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建议，你有必要用那种方式拆穿我吗？”
“对不起，纪小姐。”
这句不带任何情绪，就这样突然的从乔叶嘴里吐出来的话让纪梦书所有想说的都咽了回去，她的眉心拧成一团，用一种荒谬的表情对乔叶惊呼：“你说什么？”
乔叶重复一遍：“我说对不起，纪小姐，我不该戳穿你，我应该继续配合你的表演，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冷漠又变成带着恨的冰冷，这让纪梦书想到三年前，她和乔叶决裂的那个晚上，那是燕北近几年来最寒冷的冬天，漫天风雪不及乔叶半分。
她所有的强装轻而易举被击破，手指无力脱落，高高在上的墨镜被胡乱扯下来，露出一双明显哭过的肿眼睛。
“乔叶，你说什么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乔叶轻轻点头，本想就此揭过，可忘不掉的回忆和耿耿于怀的介意又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冷静且理智，仗着身高的优势低头俯视纪梦书。
“纪梦书，我曾经把你视为我最好的朋友，你再清楚不过我和乔妮关系差劲的原因，可你呢，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做了两年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陆悯已婚，可你连半句话都没有，任由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当猴耍。现在你屈尊降贵的说句对不起，我就要上赶着跟你和好如初吗，你但凡有点儿脑子就清楚，我最无法原谅的，就是欺骗。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就当作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乔叶闭口不谈的过去，乔叶极力逃避的从前，在此刻被她自己揭露，真相太过丑陋，她不愿让任何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