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先发制人
跟贾赦分别后，谢钦钰又去了皇家别院，这几天他忙的跟打仗似的，别看说起来挺轻松的，可又要查周瑞一家下毒的证据，又要鼓动百姓状告贾府，还要审问王夫人，跟其他世家勋贵周旋，其中压力只有谢钦钰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他赶紧去看看黛玉怎么样了。
赶到别院时，已经到了黄昏，谢钦钰一进黛玉的院子，就看到她被紫鹃扶着在院子里散步，身形依然很纤弱消瘦，不过比前几天奄奄一息的模样好多了，脸色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发青，慢慢白润起来。
谢钦钰有些激动：“你能下床了？”
他跟黛玉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下床走路。
黛玉听到声音转过头，才发现他站在门口：“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刚忙完，不太放心你这边。”谢钦钰将自己带来的点心放在院子里的竹桌上：“看来你身体好多了。”
紫鹃扶着黛玉坐下，高兴道：“这个郑大夫真有水平，他才给姑娘治了几天，姑娘就说身上舒坦多了，而且毒也清除的差不多了，姑娘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这两天夜里也能睡到天亮，不跟以前似的，每次睡两三个时辰就醒了。”
“那就太好了。”谢钦钰将点心打开：“还热着，快尝尝，这是蟹肉剁碎做的糕点，才进贡来的螃蟹，还新鲜着，我让御厨特意做的。”
然后又把另一份递给紫鹃：“你去把这份拿给五皇子尝尝。”
黛玉摇了摇头：“蟹肉太凉了，我吃不了。”
“不凉，御厨在里面加了不少姜汁，一会儿再让厨房熬点陈皮茶，少吃一点没事的。”
黛玉便拿了一块尝了尝：“给宫里进贡的螃蟹，你给我做点心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螃蟹性凉，皇上吃多了也不好，我这是帮他分担，再说我不是还给五皇子分了。”谢钦钰说的理直气壮：“这时候的螃蟹是最肥的，不尝尝岂不可惜了。”
黛玉吃了两块便放下了：“案子查完了？”
“嗯，王夫人被关押进了大牢，等后边她身上的官司全部查清楚，流放肯定是跑不了的，这次真得多谢你父亲那些好友，他们暗中帮了不少忙，还替我挡住了世家勋贵很多压力。”
黛玉沉默了会儿，才问道：“外祖母怎么样了？”
“你就别担心她了，她身体比你好。”
黛玉苦笑：“我如今这样，还能担心谁呢。”
谢钦钰不想让她想这些事，问道：“柚子茶喝着怎么样？能喝得惯吗？”
“挺好的，我没胃口的时候喝一杯，马上就能吃下饭了。”
“那就好，我又让人做了些蜜枣，明天给你送来，还有我们的婚事再剩下半个月，最近我也一直忙碌，几乎全部交给礼部负责，但婚服不能交给他们，明儿我会派人来给你量尺寸，还准备了几种布料，你选一下喜欢哪种。”
黛玉脸一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这种事情怎么好大大咧咧的说。”
谢钦钰笑起来：“抱歉，我性子是有些粗，但咱们两个都没有家长，这种事也没有旁人可以商量，我只能亲自跟你说。”
见黛玉不说话，谢钦钰叹道：“我们两个认识时间短，现在确实没有感情，但我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晚上，谢钦钰依旧住在别院，五皇子知道他来了，邀请他过去吃饭。
听说谢钦钰直接捅了世家勋贵的马蜂窝，五皇子摇了摇头：“你太鲁莽了，这样一来，你得罪的就不止是贾府了，那个王子腾不是好惹的，还有北静王、东平王、南安王，你动了西宁王，就等于动了他们三个，一旦这些人反扑，你该如何招架？”
谢钦钰当然明白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处境：“我是没办法，要么就只能放过王夫人，只要动了王夫人，王子腾一定不会放过我，还有为了贾府，西宁王已经跟我动手了，他差点杀了我，所以即便我不惹他，他也同样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跟他们客气，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五皇子沉沉叹息了一声：“那你知道这些世家勋贵背后还有主子吗？”
谢钦钰挑眉：“不是忠贤亲王？”
“是二皇子，你这次对付这些勋贵，就是动了二皇子的利益，那些世家勋贵父皇可以处置，但二皇子是他的亲儿子，而且他的母妃霍贵妃跟随父皇多年，在父皇登基之前，她就是父皇的侧室，她入潜邸时甚至我母后都还没嫁进门，霍贵妃曾经两次舍命救父皇，在父皇登基后被太上皇针对时，也是她不断出面调停，她跟父皇之间感情深厚，父皇对她的信任更甚于我母后。”
谢钦钰听说过霍贵妃，在他跟皇上这几年通信时，皇上经常会提到霍贵妃，就连皇上下江南时，也会专门派人给霍贵妃送信，他看的出来，皇上确实很喜欢霍贵妃，也很疼爱二皇子，只是这两人谢钦钰只见过一次，还没正式接触过。
“二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五皇子指了指自己：“我现在这副样子，就是二皇子伤的。”
谢钦钰大惊：“你不是替皇上……”
五皇子讽刺的摇头：“那只是父皇对外的说辞儿子，其实围场真正救父皇的人，是霍贵妃，我不是告诉过你，霍贵妃舍命救过父皇两次，一次是在父皇登基之前，还有一次就是那次围场叛变。
当时，我带兵救驾，却遭到二皇子算计，差点丧命，幸亏魏太尉及时赶到救了我，可是父皇怕霍贵妃伤心，舍不得处置二皇子，母后用我给大皇兄换了太子之位，于是这件事就变成我为救驾中毒受伤，把我安置在别院，表面是为了养伤，实则等同于弃子。”
谢钦钰恍然大悟，他就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