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交个朋友
抬眸察觉到赵观棋的表情不太对,云松青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她愣了一阵,才软着语气道歉:“抱歉令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自己不想拖累你。”
“我从未认为你拖累过我,之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赵观棋看着云松青的眼睛,过分认真诚恳地与她保证。
“我知道,我知道了令主,”赵观棋凑得太近,云松青有点不自然地挣开他依旧抓着自己的手,又看似不经意地避开他的视线,“圣旨我已经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还回去,不然你让圣上和朝中大臣如何看我?”
赵观棋缓缓垂下头,沉默不语,薄唇死死抿紧,脸色依然难看得怖人。
紫宸殿内实在不适宜谈论私事,云松青扯了扯赵观棋的袖口,示意他先出去再说。
赵观棋跟在云松青身旁,放缓步子与她并行。
下朝之后官臣们习惯留在殿内殿外多聊上几句,二人刻意远离人堆,走到最外边的平地上。
云松青这才再次开口:“令主,我已经无路可退了,从你们说我是什么流星预兆的大衡救世主开始,好像我就不得不走上这条所谓的……救世主之路了。”
亲口提到“救世主”这三个字时,她还是觉得十分荒唐,没忍住自嘲般笑了笑。
她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眼前一半天空一半皇宫,秋高气爽,天很蓝很清,没有一点云。宫墙厚重高耸,墙内是威严的朝堂皇室,墙外是鼎沸的京城市集。
“从一开始,你们就把我架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没人问过我的意愿,也没人想过这么高的位置我上去之后还能不能下来,”云松青轻轻闭上眼,眼眶莫名有些发酸,“令主,我真的下不来了。”
人人吹捧却也人人质疑的救世主近乎崩溃地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赵观棋心窝上像是被人用刀狠狠插了一下,痛得仿佛有血汹涌流失。
就因为云松青的这一句话,他开始质疑自己当初拉她入局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她,他怕自己愧疚,也怕自己会后悔。
云松青却不会怪他,她只是深深舒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就像是重新拥抱天明那般,笑着对他说:“放心吧令主,相信我,我会完成此事的。”
她只是让他放心,她永远都只是让他放心。
赵观棋忍下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心疼得无法言喻。
“若是需要帮忙,我一直在你身后。”赵观棋喉咙紧涩道。
云松青刚想点头,就见一穿着官服的年轻人走上前来,笑容明朗地抢在她前边开口:“若是需要帮忙,云大人也可来找我。”
年轻人目光直白又热烈,云松青一脸莫名其妙,转头用眼神询问赵观棋。
“相师大人。”年轻人又转身恭恭敬敬地对赵观棋作揖行礼。
“季侍郎。”赵观棋也回了个礼。
“季侍郎?”云松青疯狂在自己脑子里搜索,最后发现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单里查无此人。
“云大人初来不久,可能并不认识我,我是季知唯,现在礼部任职。”年轻人自报家门道。
“季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云松青非常敷衍地笑着赔礼道歉。
“云大人虽为女子,可我却认为云大人更是个有才能的才子,”季知唯真诚道,“在下非常想同云大人交个朋友,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在下便是。”
云松青突然间就发现了会看面相的好处,这季知唯跟她说这些话倒能够听出来很诚恳,但她还是不敢放下防备心。
她想问问一旁的赵观棋,结果一转头,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点臭。
瞧见她在看自己,赵观棋赶紧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快速换上经典的社交微笑。
云松青:“……”
这是个戏精吧?
“好好好,多谢季大人。”云松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应付季知唯。
季知唯很是高兴,嘴巴微张还想跟云松青接着聊天,结果下一瞬他就被人叫住了。
“知维。”一个面容严肃冷淡的中年人走过来。
“季尚书。”赵观棋先是与他行礼问好。
见状,云松青也跟着规规矩矩欠了欠身:“季大人安好。”
那老头没给他俩好脸色看,哼了一声就将自己的儿子季知唯拉走了。
“哎,父亲!”季知唯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相师大人,云大人,改日见!”
云松青无言以对地冲他挥了挥手,当作道别。
“什么情况?”她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方才那位是吏部尚书季文,季知唯是他的长子。”赵观棋耐心跟云松青介绍。
谁管这个?让她觉得迷惑的根本就不是谁是谁的老父亲,谁是谁的好大儿。
“我是想问,为什么那个什么季尚书,对我们俩意见好像很大的样子?”
赵观棋笑了下,道:“这个啊……自然是因为季尚书的这位长子,最开始入仕途,其实想进的是天文司。”
季知唯如今二十有三,为官五年就已经晋升成为了礼部侍郎,可他在十多岁的时候,受到了赵观棋的影响,愣是把人家当成了自己的榜样,不好好读书为将来进入官场做准备不说,还天天扬言吵着闹着要去天文司当一个相师。
季文看到自己的儿子这番疯疯癫癫的模样,气得不轻,甚至上奏圣上,称天文司不是正统朝堂部门,成日只会摆弄歪门邪术,迟早会霍乱朝政,劝圣上废了天文司。
衡帝和朝中众官都觉得季文这番言论有些荒谬,硬是给他压下去了,衡帝一怒之下还扣了他三个月的俸禄,此事才作罢。
后来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季知唯的心智也成熟了很多,虽仍然崇拜相师大人,偶尔会上门拜访求相师大人赐教有关相术的问题,但好歹没再闹着要去天文司当相师了。
入朝以后,季知唯也听父亲的安排进入吏部,而是恳求父亲将自己放去了礼部,说是要锻炼自己。
如今过了四五年,也成了大衡一个难得的人才。
云松青跟听戏似的津津有味身临其境地听完,啧啧感叹道:“相师大人,没想到你魅力竟然这么大,不仅女孩儿喜欢你,就连男子也喜欢你。”
赵观棋脸骤然发红,厉声制止:“不可胡言!”
“不可胡言——”云松青学着他的样子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赵观棋迈大步子轻松跟上,防着周围朝中同僚投射过来的目光低声问云松青:“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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