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7章
夜色昏沉,偌大的侯府正院有细小的呜咽……
沈熙真蹙眉,脸颊泛起湿润的红,身前是正兢兢业业履行外室责任的李承佑……
他或许年轻莽撞无经验,但胜在好学肯学还有悟性,不肖片刻已掌握了主动……
帐子里满是潮热之气,李承佑借着微光看清了她动作,喉间溢出低笑声,坏心眼道:“熙真姐姐要好好关照我啊。”
沈熙真受不住的抬手去推人,李承佑却再度低下头...
洁白的贝齿间溢出几声呜咽,沈熙真惊慌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声音传了出去。
侯府正院自然有小丫鬟守夜,何况还有大柳小柳在,李承佑能悄无声息的进门,那两人定然也在门外守着。
若叫人听见....沈熙真想一想便羞的浑身通红...贝齿咬着红润的唇瓣,小声道:“别叫人听见了。”
李承佑一顿,黑暗中脸色一沉,怕人听见?怕谁听见。
难道怕那姓蒋的听见?
他浑然没有奸夫的自觉,心里恨的要死,嘴角扯开,尖锐的牙齿磨着她的软肉,阴恻恻的开口:“是怕谁听见?怕蒋哥哥听见?”
沈熙真惊了一跳,后颈汗毛寸寸立起,仿佛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住。
掌心推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你混蛋!”
李承佑察觉阻力,心中更是烦躁不安,故意将肩膀压下,抵着腿弯不松,他道:“熙真姐姐才是混蛋,故意玩我呢。”
沈熙真有一瞬间心虚,随后又理直气壮道:“我给钱了的。”
李承佑都要被气笑了,他手掌用力,沈熙真惊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嘴巴。
“大柳她们还在外面呢!”
李承佑一顿,原来是担心下人们听见,晦涩阴暗的情绪消散了许多,笑眯眯道:“放心吧,她们离的远着呢。”
李承佑坏心眼的柔了声音:“来,我帮你。”
随即他伸手帮沈熙真捂住嘴巴,将她的手腾出来....
...晕乎乎的沈熙真想,李承佑还挺好学,不懂的地方指点一下就懂,还能举一反三....
笃笃!!笃笃!
门外的人用指节敲击着门框,既提醒了屋内的人,又不至于过于打扰。
帐子里一片旖旎之色,沈熙真没听见动静,李承佑却能听见,耳尖一动,郁卒不已,动作停住。
沈熙迷糊问道:“怎么了?”
李承佑低头抵在她肩上,郁闷道:“要上朝了。”
沈熙真:“上朝?”
大楚的朝会从卯时开始,寅时官员已陆陆续续在宫门口等候。
李承佑在三月十二日午时骤然发难,将陈家连根拔除,紧接着就是处理后续事宜,连下十九道令处置余党、安抚朝野上下、提拔自己人,至亥时初同沈熙真见了一面说几句话。
三月十三日一整日都在处理挤压的政务,已经后续事宜,例如一些陈介甫提出的政令撤回与否等。
三更天摸黑从宫里出来翻墙进了侯府,鬼里鬼气出现在沈熙真背后。
至此时,两人一共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但一个时辰后他就必须出现在宫里穿戴整齐准备上朝。
沈熙真沉默了,问:“你有休息吗?”
李承佑心虚的移开眼睛,他这两日就没合眼....
沈熙真沉默着竖起大拇指。
她抬手推推李承佑,“快走吧,还得上朝呢。”
李承佑气的咬牙,他低下头狠心咬了一口。
沈熙真:“啊!”
尖锐的痛和奇怪的感觉一起升起,她气的劈里啪啦给了他好几巴掌。
“混蛋!”
李承佑顶着巴掌印一脸郁闷,“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沈熙真:“你活该!”
虽说着话,但李承佑已经用惊人的毅力起身,又伸手扯来锦被,将沈熙真卷在被子里。
转身离开,一步,两步,沈熙真看着高大的背影猛的又转身,气鼓鼓的走回来!
盯着沈熙真惊讶的眼神,李承佑俯下身,咬一口她粉嫩的软腮。
沈熙真:“!”
“你是属狗的吗,就爱咬人。”
李承佑呲牙笑笑,“你也是啊。”
两人同一年生,一个年头一个年尾,都属狗。
沈熙真:“....”
她恼羞成怒:“快走吧你!”
李承佑自觉冤枉的很,他从宫里大晚上跑过来爬墙,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满心以为沈熙真回侯府是要和好。
来了一问,不打算扔掉他,于是愉快的抱着大美人闲聊。
聊着聊着就被勾住了....他真的没有那个打算啊!
可心爱之人都邀请了,他要是无动于衷那不是脑子进水了?
顺势而为的李承佑就遭遇了最大的玩弄,沈熙真好了,他还一口肉没吃上呢,纯粹来伺候人了......
.....
需要上朝的不只有李承佑一人,还有诸多朝臣,包括蒋云峥。
如蒋家这种有爵位在身但无实职的人家是不需要上朝的,礼部规定,除元旦、冬至、皇帝诞辰等重大节日时召开的大朝会,无实职人员不必上朝。
虽说规定是不必上,但实际含义则是不准上。
每日的早朝是皇帝与做实事的官员进行交流,这些没有实职的贵族们去了反倒碍事,按照品级站在前但又什么事都没有,岂不是浪费了太极殿的空间。
此项规定是从先帝末年定下的,那时的勋贵之家已经显露颓势,皇帝顺理成章的剥夺了他们的一项权利,即同皇帝面对面说话的权利。
使得空有爵位的人家难以直接了解朝堂消息,消息的不流通,渐渐就会失去对朝堂风向的把握,最后导致整个家族没落。
而这条规矩的实行,着实是方便了李承佑,他为皇子时,五皇子的生母出自理国公府,得到了不少勋贵人家的支持。
这条规削弱了勋贵人家的影响力,不仅让那些理国公府的附庸无法直接给五皇子提供助力,更是摇身一变多出了不少累赘。
李承佑虽然不喜欢先帝,但对先帝政治主张还是认同的,并不打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