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画楼城
许如风一听这话,立马炸毛,叉腰指着他,气势汹汹地质问:“你说我们讹你?我们风清万年大派,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为了几个钱污蔑你?”
花昭彦斜眼看他,不阴不阳道:“风清派护佑天地一方,自然不容花某质疑,但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个浑水摸鱼之人打着风清派的旗号在外混吃混喝,招摇撞骗,那也是有的。我们花家家大业大,难免被有心之人惦记。”
“哈?”许如风被气笑了,他吹了吹鬓边碎发,将池将离推至身前,同花昭彦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灵枢府的大小姐池将离!你家再有钱,能有她家有钱?你家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买她头上的一颗珠子!难道她还能为了钱污蔑你吗?能吗?”
花昭彦一听灵枢府,顿时没了气焰,天下谁人不知灵枢府的显贵?花家虽然是九州名城的首富,但在修仙世家灵枢府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许如风像只斗胜了的公鸡,下巴抬得高高的,向池将离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池将离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正色,对花昭彦道:“花公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奉宗门之命下山,替临江城肃清邪祟,并没有诬陷你的动机,如今有关画楼城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你花家,更是牵扯出两桩陈年旧案,你们脱不了干系,逃避是没有用的。”
花昭彦开始沉默,接下来就是镇府司的主场了,镇府司掌管一城侦缉刑事,手段强硬,为了防止串供,每个嫌疑人单独关押,单独审讯,然后开始打心理战,逐个击破,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取证成功。
当天下午,池将离和许如风跟着两个刑差,压着花昭彦去了埋尸地点桑梓林寻找那颗被丢弃的人头。
池白蔹带着林君渐和江映雪已经在桑梓地等候多时,几人跟在花昭彦身后寻找画楼城的人头所在之处。
花昭彦领着众人在林子里寻寻觅觅,兜兜转转,挖了好几片地,翻出好几幅不知何年何月的骷髅架子,就是没有找到那颗人头,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刑差不耐烦地催促道:“花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既然已经认罪,为何还磨磨蹭蹭,浪费我等的时间?”
花昭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苦着脸回到第一次挖的坑旁,小声道:“我记得就是埋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
刑差见他偷懒,踢了他一脚,喝道:“继续挖!”
花昭彦赶忙又抡起锄头挖起来,莫约挖了三尺深,终于挖到了一个木头盒子。
花昭彦盯着这熟悉的盒子,自言自语道:“我有埋得这么深吗?”
几人连忙上前查看,池将离激动道:“就是这个盒子!我在梦里见过!”
一刑差从花昭彦手里夺过锄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撬开木盒。
盒盖翻过来,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斑驳的血迹。
众人大惊失色,齐刷刷看向花昭彦,花昭彦同样满脸惊恐,眼看众人怀疑自己,连忙摆手往后退:“不是我干的!我明明把她埋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
刑差没好气道:“人头是你埋的,不是你还能有谁?速速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许如风也很生气:“合着这么长时间,你是在耍我们啊?”
花昭彦欲哭无泪:“真的不是我!”
江映雪问:“画楼城埋于此地除你之外,可还有其他的人知道?”
花昭彦:“父亲也知道,但桑梓地这么大,具体地点只有我知道。”
许如风凶道:“还说不是你!”
江映雪一个眼神制止许如风,又问花昭彦道:“桑梓林这么大,你靠什么来辨别具体地点?”
花昭彦引导众人看向坑前的树:“你们看这棵树,这一片只有它的脖子是歪的。”他抚摸着树干粗糙的纹理,落漠道:“我本来想着给落儿寻一处风水宝地,盼她来生投个好胎,不求她荣华富贵,只求身体健全,平安健康。”
池将离看着这棵略显怪异的歪脖子树,回想起梦中种种,悲伤道:“那又为何将她抛至这凶险之地?听闻此处是乱葬岗,是无家可归之人迫不得已的归处,你既然对这个妹妹还存有一丝怜惜,为何不将她好好安葬?”
花昭彦垂下头不说话,林君渐嗤笑一声接话道:“那割下画楼城人头的邪医同他说,此女被至亲之人欺骗、割舍、抛弃,又遭切肤剔骨之极刑,身心重创之下必成厉鬼,回去找他们算账,最好的办法是寻一块怨魂聚集的凶煞之地,以煞治煞,于是这位好哥哥就听了那邪医的话,将亲妹妹埋进这乱葬岗,让这里的孤魂野鬼来欺凌压制她,变成鬼也不得安宁,自然无心无力回去寻仇。”
众人听罢,无不震惊,花昭彦瞬间红了双眼,他捏紧拳头,恶狠狠盯着林君渐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君渐:“人在做,天在看。”
花昭彦此时也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那所谓的仙医给骗了,他自诩聪明,自持清高,如今阴暗的内心被林君渐剖开摆在人前,顿时破防,指着林君渐癫狂道:“你了不起!你清高!我不信你就没有一点私心!不过是没遇到足以打动你的筹码!有朝一日你的家族命运,门派前途摆在你的面前,只要牺牲掉她,你就可以挽救你的家族,你的宗门,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难道不会舍弃她?”
突然被指,池将离一脸懵:“关我什么事。”
“我不会。”
林君渐说得轻松,池将离却心中一动,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君渐对她不再刻薄,甚至会在外人面前肯定她,维护她,这感觉很不错,让她心安。
不仅仅是心安。
池将离有些小得意:“听到没?他说不会!”
林君渐看向池将离,冷冽的眉眼便染上几分笑意。
花昭彦看在眼里,冷哼一声:“这个你舍不得,那这个呢?是他你换不换?”
林君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坚定地点头:“他可以。”
许如风气急败坏:“喂!林君渐,是不是兄弟?什么叫我可以?我的命不是命?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哈哈哈哈~”得到满意的答案,花昭彦大笑,逐一指着在场众人咆哮道:“我就知道!你们是我,你们也会这样做?你们没资格指责我!”
两个刑差见他情绪不稳定,一左一右压住他,向池白蔹弯腰告辞道:“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