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谏言
云松青心里一咯噔,抬眼小心询问:“不知圣上想问微臣什么?”
“为何将一马车的钱全都分给了别人,而你自己却分文不取?”
听到衡帝问的是这个,云松青其实真的很想回答他,自己根本不缺钱,光是靠自己前世存下来的那些积蓄,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都能躺平潇洒一辈子。
再加上她被姚娘按着头入股了醉月楼,成了醉月楼的第二东家,就更不缺钱了。
她嘴巴一张,又忽然清醒过来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大衡的君主。
她连忙换了个说辞:“圣上,王贵并未从臣这儿骗抢一分一毫,臣理应不能够拿那些钱,而臣现如今在天文司担任卦师,日子不说大富大贵,却也算是衣食无忧,比臣过得不好的人有很多,把钱分给有需要的人,才是应该的。”
衡帝听后连连点头叹气感慨:“唉,云卦师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难得,若是我大衡多一些像你这般为国为民的良才就好了。”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圣上,大衡国泰民安,繁荣昌盛,良才自然不会少,只是缺少了一双发现这些良才并能正确使用他们的眼睛罢了。”云松青轻松应答。
这下别说衡帝,就连一旁陪着她的赵观棋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听闻所言,衡帝顺势接着问云松青:“那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云松青脑子思考得很快,立马便有了答案,刚想回答,却又像是有所顾忌似的欲言又止。
“云卦师,可是有什么顾虑?”衡帝眼尖,也看出了她的神情不对劲。
“圣上,您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微臣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妄言。”云松青实话实说。
衡帝怔了片刻,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后立即仰头大笑,笑完,他才给了云松青吃一颗定心丸:“你放心,既然是朕问你,你想到什么便回答什么,朕绝对不会怪你,能得一有才之臣建言,乃朕与大衡之幸。”
得到衡帝的保证,云松青放宽心,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口:“据微臣了解,如今大衡为官者,多为世家大族,大衡每年虽有科举,可在圣上和我们都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寒门子弟的科考名额被有权有势之人所顶替,即便这些寒门子弟想要伸冤,却也会被那些权贵威胁警告而导致冤屈无处可伸,就算是他们有胆量伸冤,可又有谁会搭理这些寒门出身的人呢?”
她说得头头是道,衡帝和赵观棋甚至是容公公听了都频频点头。
衡帝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她接着说:“这些被顶替科考名额的寒门子弟伸冤的状告最终都会落到有权的官员手中,从而被强行压下去,自然也不会传到朝堂之上和圣上您的面前。”
“那你认为此种现象,应该如何避免?”衡帝问。
云松青犹豫道:“短期之内想要完全规避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想办法做到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能够完全避免,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
衡帝:“不过什么?”
“即使有少数寒门子弟能够在科举中脱颖而出,他们担任的官职,也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而且多数都会被派去州县各地方任职,能留在京中进入朝堂且为圣上所用的人才,少之又少。”
“那你觉得如今朝中能为朕和大衡所用的人才,很少吗?”
衡帝问的这个问题着实犀利,云松青没急着回答,而是思索了一阵。
在云松青沉默的时候,衡帝和赵观棋对视了一眼。
赵观棋从衡帝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个君王对臣子由衷的欣赏和赞赏,他深知衡帝已经将云松青归为了自己可用之才的范围里,才迟迟放下心来。
“圣上,朝中人才,我只知道令主一人。”云松青沉默了半天,只能回答衡帝这句话。
赵观棋和衡帝都愣了一下,赵观棋先反应过来云松青这话的意思,干脆替她跟衡帝解释:“圣上,云卦师的意思是,她初入天文司,对朝中之事和朝中官臣尚未有过接触,所以无法明确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赵相师这话说得有理,”衡帝转头看向云松青,又问她,“朕听闻前些日子你与赵相师发现王贵和朝中官臣私下有勾结,朕也知道朝中有些人的根已经烂了,若是朕给予你一定的权力,你能替朕摆平此事吗?”
云松青呼吸一滞,表情像是视死如归似的,“扑通”一声冲衡帝跪下。
在场之人皆以为她面临这么重要又艰巨的任务是害怕了,所以下跪要向衡帝讨饶。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圣上,微臣所做之事,是一个国家百姓,一个国家臣子理应做的,臣所求不为权力金钱,只想为大衡子民求一个公道,”云松青感人肺腑地说,“就算圣上不给予臣任何,臣也会为自己心里所求之道肝脑涂地!”
“好!很好!”衡帝完全被云松青这番言语给说激动了,当即站起身,大步迈向前,亲自将云松青扶了起来。
“我大衡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啊!难怪天星阁观测天象,所见流星之势预示了你是我大衡未来的救世主。”
云松青听到“救世主”这三个字就感到尴尬,感觉像是什么中二病才会天天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但她总不能骂衡帝也是个中二病,只能全程尬笑。
一旁的赵观棋瞧见云松青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偏头捂嘴去偷笑。
衡帝疑惑:“你笑什么?”
“圣上,云卦师不喜欢别人称她为‘救世主’,这样她的压力会很大的。”赵观棋替云松青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云松青瞪了他两眼,简直想把他嘴巴给缝上。
这家伙,平时话倒是挺少的,该他说的时候嘴里吐不出几个字,该他闭嘴的时候就在那儿大放厥词。
衡帝看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心中顿起一计,他褪去一个帝王的威严,换上慈祥的笑容,问云松青:“不知云卦师如今芳龄几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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