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李舒迢要迈出去的脚步就这么硬生生地停住了,而后意味深长地扫了姚老板一眼,最后还是拉着穆言策要离开。
其他几个人自然也听见了那个条件,尤其是穆夫人,她看着二人相握的手陷入沉思,也没注意徐夫人说的话,笑着送徐夫人离开。
三人都是步行来的,也就一起步行回去,刚下楼李舒迢就放开穆言策的手上前揽住穆夫人,两人走在前面。
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穆言策看着她踩着他的影子玩,主动开口问道:“你不想要那个河灯了吗?”
像是料到他的疑问,李舒迢回头坦然承认道:“想要啊,可是这明显是打算拿本公主当借口,凭什么?”
随后眉头紧皱愤愤不平道:“她最先挑衅我,现在还欺负你要挟你,我不让她吃牢饭已经是很好了。”
少女愤慨的声音清脆悦耳表明着她的立场,想要但是不一定要受制于人,听出这话中意思的穆言策点点头快步上前走到穆夫人的另外一边也学着她的样子挽着穆夫人道:“娘,儿子想知道……”
穆夫人睨了他一眼,看着两边如出一辙的姿势,叹了口气叮嘱穆言策先带李舒迢回去,她去学宫找下穆太傅。
看着穆夫人快速离开,李舒迢虽然不解还是乖乖跟上穆言策的脚步,那可是穆太傅府邸哎,她还没有去过,平常挨训都是在学宫。
府邸的陈设虽然不似皇宫中繁华,但是胜在各有巧思,站在远处看向各处错落的亭台楼阁,曲曲折折间却是一览无遗,倒像是穆太傅的作风,跟着穆言策走向深处的一片竹林,清新的竹香萦绕,李舒迢伸出手去接住那片竹叶,竟然还看见了白色的类似花瓣的物品。
刚想要开口询问,跨进圆形雕花拱门便看见了漫天飞雪,一颗巨大的流苏树坐落在院子一侧,正值四月是流苏花开的季节,满树“银丝”垂挂,在那团白色中间夹杂着点点绿意,远处的黑夜倒是让那抹白更显眼了,配上屋子的青瓦粉墙,偶尔有风吹过,像是一场落在夏天的雪。
不似冬日飘雪,冻的人瑟瑟发抖,而是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带来不一样的感触,倒像是仙境般。
李舒迢站在拱门处想着:如果白日看的话一定更美。
穆言策久久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她正在看着那流苏树发呆,笑着给她介绍这棵树,流苏难以养活,但是穆夫人关心儿子,在他从小摊贩那边买下所谓什么海棠花的种子之后硬是要种下也只好配合他一起。
虽然后面发现被骗了,但是在穆家三人的精心呵护下,这棵流苏倒是茁壮生长,穆太傅感慨世间生命不易,便做主将它留下,每日还是有人过来照顾。
李舒迢听完流苏树的故事的时候已经坐在屋子里了,看着穆言策点了烛火,引着她做在窗边,而后自己坐在对面开始烧水泡茶。
男人的手很漂亮,尤其是动作间那突出的青筋更是具有诱惑力,好看的手做出来的各种动作都是赏心悦目的,李舒迢看着看着觉得屋内有些闷,但是环顾四周,除却简单的桌椅摆设加上屏风之后的场景已经是门窗大开的样子了。
“尝尝看,天下食楼的甘酿,”穆言策拿出一小节竹筒,里面盛放着一些橙色的液体推到她面前。
李舒迢丝毫不怀疑接过竹筒便喝下,是甜甜的橙子味道,还有一股麻意在味蕾爆开,怪怪的但是她喜欢,眨着眼问东西的来源以及制作方法,穆言策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回答过几天天下食楼会卖,喜欢的话可以让人去排队。
想起天下食楼的东家是穆夫人,李舒迢挑挑眉表示会捧场,随后顺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笔在竹筒上面圈圈画画,二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像在医药坊中一样,各自做着事情。
直到门口处传来穆夫人的声音,这才注意到穆家夫妇已经回来了,穆言策率先出门接过穆太傅手中的一堆书,李舒迢也是习惯性地拿过最上面的几本帮忙减轻负担。
四人到了桌边,李舒迢放下书籍就扫见书籍上露出来的“户籍”二字,一个想法浮现抬头看着把书籍放好的穆言策。
还是坐下来喝茶的穆太傅说话:“这些是学宫调查到的户籍资料,看看有没有你们要的,要是没有的话估计要去学宫里面找了。”
穆夫人赶紧接话道:“老爷辛苦了,要不是姚老板做的难看,庭深也不会想查的,来,我给你捶捶肩。”
看着穆太傅理所应当地享受对着二人挤眉弄眼的穆夫人的伺候,李舒迢愣了愣,低头就看见穆言策已经坐下开始查阅书籍的样子,她也坐下来开始翻找。
学宫对于学生家庭一类查的很严,尤其是拿了私塾中先生举荐信的,更是会查清孩子的祖上有没有犯法涉案人员。
刘家是皇商,而邵莲是赘婿,对于这个方面来说查的也不会很深,对于学宫来说,刘家一家是信得过的,所以关于邵莲的资料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果然,在根据时间姓氏查下来,很快就找到了邵莲的资料,李舒迢拉过穆言策一起,上面记载了邵莲是从何地何时来到盛京城中,就连路引和迁移文书都俱全。
这种东西做不得假,要是做假那牵涉的人员实在是太多了,不是邵莲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同时穆言策也找到邵莲在浅草寺那边的踪迹,尤其是十年前在河灯节上以一盏冰晶雪莲河灯其中完美的雕刻手艺吸引了刘家老爷注意力的事情。
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事情不会是假的,而且刘家多年的琉璃制品也是美轮美奂从未出现过代刻一类的风波就侧面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至于十年后的雪莲河灯更是小巧精致,李舒迢亲眼见过,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邵莲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怎么会是抛妻弃子的人?
李舒迢合上书本,拿过一边静置已久带着些许温热的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真诚地发问:“师傅,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
资料或许在学宫或者刘府中?
她整个人瘫软靠在椅子上,伸手拆下系在腰间的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着,也是清甜的橙香,这个是穆言策之前答应补给她的,不是大街上可以随意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