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交易
纪暖想到这儿便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
她好像掉入了昼景和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挣脱。
只能说，还好在这里的是她的替身人偶，如果是她的本体在这里，恐怕更加艰难。
纪暖的手摸了摸脸颊，面颊上空空荡荡。
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在桌子上搜寻着什么。
“在找面具吗？”
身旁的昼景和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半面的面具，面具朴素，没什么花纹，和这身华服格格不入，但却是纪暖自己带来的那张面具。
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在昼景和手里。
纪暖的目光落在了面具上一瞬，不动声色地抬眸：“我想带面具。”
昼景和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他把面具递了过去，无奈：“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藏起来。”
他也不问缘由，将面具扣在纪暖脸上，轻柔地在她脑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神之子语气清淡，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纪暖知道，这是在警告她。
昼景和挽着她的手，带着她小心地离开飞船。
飞船在LMD 3型宽阔的甲板上着陆，将神之子和圣女以及其他的参赛选手送到后便离开了。
真主教的船体悬停在一旁，以便随时接应。
这边真主教顺利登场了，联盟和帝国自然也不能落下。
苦了纪暖需要三边同时顾着。
联盟那里有陈瑶在还好说，帝国却是实打实地跟在德尔森身后，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容许有半分差错。
纪暖无法，只能将意识在三具躯壳里来回穿梭，每次穿梭结束后都要快速地编译行动程序和轨迹。
这种程序和她从前编写的那些不一样。
以前是固定的线路，无非是从宿舍但训练室，或者从房间到训练室，路线单一行为也单一，但现在却需要她做出大量的变动。
等到三具躯体全都安稳入座后，纪暖才总算把精力收回昼景和这边。
因为频繁切换意识，纪暖的精力消耗地很快，脸上的疲惫遮都遮不住，撑着昼景和的手愈发用力。
她的疲惫来得太突然，昼景和没想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Beta，这会儿萎了下来。
他轻轻握了握纪暖的手，给了她一个难以抗拒的力道：“裙子很重吗？先坐下来歇一歇。”
纪暖摇了摇头，从善如流地坐下。
她抬头看向联盟的方向，自己的本体混在所有参赛选手中，规规矩矩地坐下，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纪暖的目光在本体和“白明”身上徘徊。
本体为了不暴露长相，同样扣了黑色面具，面具下的容貌被阴影遮挡，看不真切。
……系统做的替身人偶真是太逼真了，如果不是她知情，根本看不出来和真人有什么差别。
顶多是比正常人沉默一些，表情冷淡一些罢了。
Beta目光微转，落在了联盟领队身上。
季念站在那里，一身军服衬得她不可侵犯，身姿挺拔，那种上位者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
衣摆在循环风的吹拂下摆动，她俨然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领袖。
昼景和的注意力全放在纪暖身上。
他的目光自登场的那刻起便没有离开过纪暖身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无关紧要，自然没有注意到白月光早已出现在了会场上。
德尔森更不用说了。
这位皇子将所有人送上台后，自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赫蒂问起教授，芬尼教授也只是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整得他们一头雾水。
纪暖很快就知道德尔森干什么去了。
因为骑士突然上来通报，说有人找昼景和。
骑士伏在昼景和耳边轻声说着，那些话还是被纪暖听到了。
她隐约听到了“德尔森”的名字。
三皇子真是行动派，看来她给赫蒂出的主意已经被送到了德尔森这里。
昼景和皱了皱眉，对于帝国三皇子无缘无故找上门他有些不悦。
他偏头看了眼纪暖，Beta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好奇地打量着观众席上的众人，看上去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里的情况。
半晌，神之子轻拍了下纪暖的手背。
“我有点事情，等会儿就回来。你有什么需要和骑士说，他们会帮你的。”
他贴心地把后续的事情都安排好，起身离开。
纪暖有些好奇他们的交流内容，她抻着身子朝过道方向看。
那里被一扇半透明的门遮挡着，光线很差，看不清门里的情况。
但她眼尖，精准地瞧见了露出的衣角。
皇室专属的刺绣雕花和纹样设计，纪暖在帝国的飞船上见过几次，奢华的风格根本忘不掉。
还真是德尔森。
纪暖思忖着，趁着昼景和不在，她将意识传送回了帝国那里。
恰巧听见了赫蒂和六师兄在唠嗑。
“神之子身边的那人是谁？”赫蒂蹙眉，“一个Beta，这身衣服……也是真主教顶格的服饰了，什么身份？”
六师兄打探了一些小道消息：“听说是真主教的圣女，之前启明圣殿出事，所有人都说是天罚，这个Beta救了一名小女孩，就开始有流言说她是救世主。”
纪暖：……哈？
还有这回事？！
下一秒，有嘴替将她的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赫蒂：“还有这么离谱的事？真主教又想搞什么，总感觉他们在计划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六师兄耸肩：“那是他们高层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赫蒂不说话了。
六师兄可以这样说是因为他本身也是平民出身，但赫蒂不行，她家是贵族，如果有大变动她家必须得第一时间掌握。
纪暖瞧准了机会，悄悄扯了扯赫蒂的衣袖。
见黑皮Alpha朝自己看来，她压低声音：“二师姐，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告诉三殿下了没有？”
赫蒂一听，明白纪暖说的是什么事情。
她凑过去小声说：“和殿下说过了，殿下说他会衡量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纪暖指了指真主教那边的方向：“现在正是接触神之子的好时候，后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毕竟平时选手们都是待在各自的飞船上。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