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卦师大人
即便深知自己不该将视线往下移,赵观棋还是没忍住,悄悄滚动了一下喉结,目光渐渐垂落。
云松青偏瘦,腰也很细,腰的宽度大概就是他的一只手掌那么宽,若是他收拢手掌,那支细腰就能被他完全拢在手里。
后腰被一只打手隔着衣物触碰,云松青那处的肌肤像是被烫了一般,敏感得要命,她当即腿一软,险些就要滑下去。
赵观棋往左挪了一步,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身子完全挡在自己身前,以免让别人看到异样。
他不容拒绝地握住云松青的细腰,强行支撑她重新站稳,确认她没事之后,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云松青从脸红到脖子根,整个人都是热腾腾的,也不知是发热还没好,还是被赵观棋撩拨的。
看到二人这番亲密举止的,也只有衡帝和容公公,他俩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衡帝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盯了赵观棋好几眼,似是警告又像是八卦。
赵观棋和云松青的脸色都算不得自然,二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容公公将圣旨拿下来交给云松青,紫宸殿今日就此退朝。
大臣们陆续离开,云松青步子很慢,还时不时有人凑上前来祝贺恭喜,她人本来就不舒服,一大早折腾这么多事,此刻早已有些不耐烦。
脸上被招惹的血色褪尽后,她的面容又恢复苍白。
“恭喜啊云大人,哦不,卦师大人,恭喜恭喜。”
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了,云松青也不认识这人,但仍然麻木地回礼:“多谢多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那位年轻同僚走后,赵观棋实在没忍住,低低轻笑了好几声。
云松青凶巴巴地瞪他:“你笑什么?”
她自以为自己的眼神威慑力十足,殊不知在赵观棋眼里看来,却只像故作凶狠的猫,看似吓人,实则毫无攻击性。
还有些……可爱。
赵观棋心都快化成一片,眼底的笑意荡得更开,凝望她的眼眸温柔又纵容。
云松青看得发怔,皱巴的脸凝固了半晌,顿时就凶不起来了。
赵观棋犯规,用美色勾引她。
终于完成一直以来悬在心上的大事,云松青得以缓口气,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干脆回了趟云府。
这云府她再不回去,府中的侍女侍从们说不定就要以为她这个主人家出什么事了。
天天住在相师府,传出去也不太好。
她倒是不介意,但是她不想坏了相师大人的名声。
相师大人口是心非,那她就好好陪他玩玩。
天术阁空闲已久的阁主之位终于重新坐上了人,唐霍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圣上册封的阁主是他,洋洋得意了半天,结果才被旁人告知,新一任的阁主是云松青。
“啪!”书案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唐霍脸上的愤怒简直恨不得化成火来四处乱喷。
“凭什么?她云松青才来天术阁两个月,凭什么她能担任天术阁阁主!”
“大人,别气了,这这这……”方以安左右为难,站在唐霍身旁不知该怎么办。
“废物!滚开!”唐霍将满身无处释放的怒火发泄在方以安身上,“要不是你没用,我早就当上阁主了,还轮得到令主刻意拖延阁主选拔时间,让她云松青上位!”
方以安被无故撒气也不敢吱声,裴复看不下去,冷哼一声道:“有用时你就把追随者当棋子,无用时就把追随者当弃子,唐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莫不是自作多情许久,真把自己当天术阁阁主了?”
唐霍突地瞪向裴复:“这有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少多管闲事。”
“我只是在关心同僚,不像唐大人,自己没本事,就说些难听话,做些难看事。”裴复丝毫不怯他,似笑非笑道。
“你问问在座的各位,有谁是甘心让云松青当咱们天术阁阁主的?”唐霍伸手指向天术阁众人,眼神犀利又阴狠。
他以为自己在天术阁任职这么多年,身边同僚到了这种时刻都会支持他,与他站在一边,结果他放出这话之后,根本没有人替他说一句话,甚至连视线都刻意与他避开。
事到如今唐霍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墙倒众人推,只是一昧地发脾气,怒斥众人是白眼狼。
天术阁的动静很快就传到正厅,赵观棋得知消息后,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唐霍闹事与他没任何关系。
这事本身就与他没什么关系,是圣上下旨要封赏云松青为天术阁阁主,又不是他封的。
底下的人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天术阁发生的状况,赵观棋却充耳不闻,眉头稍稍挑着慢吞吞地优雅品茶。
那日云松青受封赏,将十罐庐山云雾都送给了他。
那丫头还扬言:“都给你,反正平常喝茶也是在你这儿,我自己也懒得煮。”
赵观棋收获了十罐庐山云雾,云松青却收获了一个煮茶师。
“令主,您要不还是管管吧,不然唐大人该把咱们天术阁拆了。”那卦师小心翼翼道。
赵观棋摆摆手,依旧一言不发。
一旁的池奉读懂他的意思,转头对那个卦师说:“大体情况令主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先不用管。”
那卦师犹犹豫豫,欲说还休,可看到令主一副事不关己并且打算袖手旁观的样子,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茶杯见底,赵观棋放下杯子,心满意足地对池奉夸赞:“卦师大人送来的茶味道绝佳,你尝尝看?”
池奉愣了一瞬,还以为他口中的“卦师大人”是哪位友人,旋即反应过来这人是云松青后,顿感语塞。
相师大人想夸的哪里是茶啊,分明就是云松青。
想起某人,赵观棋这才来了兴致:“云姑娘呢?”
池奉:“据说一大早就跑去季府了。”
“季府?”赵观棋茫然道,“她去季府做什么?”
“今日季知唯出殡。”池奉低沉着声音说。
赵观棋沉默须臾,只道了句:“天要下雨了。”
天空乌沉沉的,阴云密布,时不时发出几声滚滚闷雷声。
是个要下雨的天气,赵观棋抬眼透过门,望向远处的天际,也不知道云松青有没有带伞。
彼时,季府内外,漫天都是纸钱烧出来随风乱舞的纸灰。
哭喊声交叠,悲哀又惨烈,丧曲哀鸣,唢呐锣鼓喧天,一刻也未曾停过。
云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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