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对峙真相
“梁王有命,此处不得任何人靠近。”毡房前的士兵纷纷上前拦住人群不断壮大的牧民们。
“把里面的圣女放出来!”
“月祭都失败了,现下还不放人,你们这群走狗!”
眼看士兵堵在门前,牧民们情绪更是激愤,声音越闹越大,士兵们也没空在留意毡房前的动静。
梁白槿见状快速溜到毡房侧边的窗户,轻轻打开窗钻进去。
双脚方才落地,一把长剑架在脖子上,皮肤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少年心下猛地一沉。
不好,中计了。
梁白槿稳住心神,缓缓转身抬眼,衣袍上熟悉的暗纹让他心头一颤。
竟然是梁王!
“梁白槿。”身前的人沉声开口,带着一丝嘲讽。
“你果然找到这了。”
梁白槿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除了面含讥讽的梁王之外,背后竟是母妃和年年!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不敢相信,明明往日里满眼温柔的母妃,此刻竟沉默地闭眼靠在墙边的架子上,旁边的年年也如母妃一般安稳地沉睡。
梁白槿眼眶突然湿润,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感觉喉咙里仿佛有异物一般堵着他喘不过气。
过了良久,他尝试发出声音,语带颤音,大脑一片空白。“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屋内只有他们几人,他问的是梁王,但眼神和面容都从未离开过母妃半步。
屋内传来一声哼笑,梁王不屑的仰头,似乎不愿意将眼神留在少年的身上。“如你所见,让他们先一步去享福。”
“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动手的,可惜啊......”梁王发出深深的叹息,仿佛在叙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可惜,你太不安分了。”
梁白槿心脏抽痛,他已经听不清梁王在说什么了,此刻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直涌到嗡鸣的头部,整个人变得肿胀而迟缓。
他想要过去再抱抱母妃的身体,可身体却被冻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是你野心太大害死了她们,如果你继续做那个不问世事的梁二公子,我或许可以容忍你们母子俩继续活在这草原之上。”
“可是你太过分了,大梁国事和月祭岂是你一个野种可以插手的。”梁王目露凶光,语气逐渐愤恨,月祭之事早已是他的心头刺。
“你竟因记恨月祭之事,便不惜杀害母妃与年年,以此来报复我?”梁白槿眼神恢复清明,方才的悲痛已不再让他沉溺。
“就算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你以为你会永固大梁根基吗?从你和燕私下勾结开始,你就走不了回头路了!”
梁白槿紧紧盯着梁王,他宛如一头初成年的猎豹,眼里燃烧着火焰。“你早已愧对大梁先祖,大梁迟早会毁在你的欲望和贪念里!”
梁王被激怒,他双眼发红,一怒之下抽起剑柄直直刺向少年的肩膀。“你够了!难道你就对得起先祖吗?天天往燕国跑,你那些勾当蒙蔽一下林蒙那些蠢货就罢了,真的以为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
鲜血瞬时溅出,少年撑不住半躺在地面上,眼里全是不甘的愤恨。“我说的没错!”
梁白槿擦掉嘴角的血迹,双眼瞪着梁王,“你就算今天把我杀了也无济于事,大梁民意早已改变,月祭已经不能再救大梁了!”
“哼!来人,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这里!”
梁王离开毡房,屋内只留得此刻略显脆弱的少年和安详沉睡的两人。梁白槿撑着起身,拖着身体靠近这时间他唯一的温暖。
他颤抖着双手抚摸女子的脸颊,身体还散发着的余温传到他的指尖,他嘴唇颤了颤,“母妃......”
想说的话语诸多,可这一刻看着母妃平稳安详的面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梁白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情绪,他紧紧弯腰抱着女子的身体。眼泪无声划过,滴落在女子的衣襟,濡湿一片。
如果他来的再早一点,再早一点,会不会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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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寂静,天空灰暗一片,只有点点繁星三两聚集,宛如彻底黑暗下的最后一束光亮。
从荒村回军营的路上,会经过一片枯林。
这片枯林荒废已久,人烟稀少,但却是到达军营的必经之路,所以日常只有马匹匆匆赶过。
颜茶在猎物之前便已蛰伏在这里许久,果然这里也无梁白槿的身影。这次并没有如计划中那般完美顺利,她心底暗暗揪起,为梁白槿的安危,但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复仇之计。
事已至此,可千万不能失手,成败在此一役。
她算好了时间,差不多猎物也该来了......
黑夜里的荒村陷入死寂,远处但凡有一点点动静都会格外明显。颜茶摸了摸身上暗藏的火引,内心怦怦跳起。
忽然,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来了?!
她竖起耳朵,蹲下稳住身子。地面的震颤感越来越强,马匹疾跑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
“驾——”男人驾马的声音在荒废的枯林中回荡,颜茶抬头细细分辨着远处的身影。
果然,猎物来了。
她勾起唇角,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眼底暗含的疯狂不断渗出。真期待等下真相大白时,男人看见她这张脸会作何反应。
黑夜下的枯林根本看不清地面,而她在这里布下了层层埋伏,只需用一点点力,就会将这里变为一片火海。
“嗒————嗒——”声音越来越快,颜茶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就是这了!
突然,她将火引用力丢出去。原本马儿踏进的地方刹那间燃起一片大火。
四周皆是熊熊火焰,形成的火圈火势无比猛烈。马匹和男人都始料未及,四面楚歌之下,他们惊慌后退。
马匹不断地惊叫,不受男人的控制,慌乱摆动着前蹄,最终几番仰身之下受惊冲出火圈,而马背上的男人则被狠狠甩下来。
隐藏在树后的少女不急不慢地走出来,她步履沉稳,似有千钧重负,每走的一步皆是血海深仇。
一陈寒风吹过,火圈中未燃尽的火引啪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热气。
突如其来的圈套让林蒙来不及反应,此刻只觉得周身涌起一股异样,无法起身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