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綦四觉得自己不算杞人忧天。
因为他真的见过这两个家伙打起来呀!
当然是他的好妹妹单方面殴打。
那大概是綦之理六岁的事情。
彼时三个人都是小豆丁,綦四年纪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却回回被妹妹瞧不起,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直在想法子要整治他眼高于顶的好妹妹。
奈何綦四悄悄藏妹妹功课、偷偷告诉夫子綦之理看话本子、栽赃妹妹偷吃兄长糕点等行动都被綦之理识破,还被反将了一军——
他藏在院子里的蛐蛐被爹娘发现了,加上企图欺负妹妹,綦相公一气之下甚至差点动了家法。
虽然一顿家法在母亲和祖母的劝说下变成了在祠堂思过抄书三个月,但是綦四深觉他和綦之理的梁子更深了!
黑沉沉的祠堂里,綦四用力攥着笔,发誓必报此仇。
只是该如何让他的好妹妹受到教训呢?
綦四冥思苦想了三个月,终于发现了一个关键人物,父亲刚收的弟子谢珩。
平心而论,比起綦之理这个高傲的小姑娘,谢珩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听话乖巧,比綦之理讨人喜欢得多。
尤其他又是个郎君,天赋越出众夫子便愈欣喜。
不像綦之理,愈是聪慧,便愈令人惋惜。
惋惜她不是个男儿身。
契机出现在綦四思过完的一旬后,夫子照例点评学生们写好的策论诗词。
这一回,写得最好的是谢珩。
綦之理没得头筹很是气恼,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连课后綦四故意逗她都不说话。
于是綦四一边奸笑着看妹妹吃瘪,一边想出个个绝妙的好(馊)点(主)子(意)。
翌日綦四特意又去綦之理面前晃,故意说些谢珩瞧着比她强多了之类的话。
他可太了解自家妹妹的狗脾气了——小心眼又高傲。
有人抢了她的魁首可比杀了她都令她难受。
果不其然,綦之理冷着脸将他赶出院子。
一连几日,綦四锲而不舍地跑去犯贱。
另一边谢珩那头他也没闲着,孜孜不倦跑去吓小孩,告诉他,綦之理有多么心高气傲,不爱听人解释,掺着零星一点好话,说了一箩筐坏话。
终于在綦之理忍不住要教训教训自己不学无术的兄长,綦四估摸着谢珩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之时,他开始行动了。
他将綦之理最宝贝的一方砚台偷偷藏到了谢珩桌中。
这方砚台是綦相公见女儿读书用功特意奖励给她的。
綦之理炫耀了许多次,綦四嫉妒很久了。
果然这方砚台不见了,綦之理着急起来,整个学堂都寻遍了,只剩谢珩处。
綦之理只当哪个仆从贪墨了她的东西,不料受了綦四指使的下人喊道:“是谢郎君拿的!”
时至今日想起来,綦四都忍不住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他可真该死啊!
可当时的他可毫无觉悟,只洋洋得意,全没察觉妹妹冷嗖嗖的眼神和从始至终都在沉默的谢家弟弟。
事情牵扯到新收的弟子,綦相公还是要出来主持公道。
一方砚台虽不值钱,可小恶不惩,大恶难免,新收的小弟子因着身世心思又重,且是不是他偷的东西还两说。
綦相公和谢珩虽不知是谁要栽赃谢珩,綦之理可有数,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