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江湖门派弟子
“你长得怪好看的!”方洄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且蒋小乙正正好长在她喜欢的样貌上,圆溜溜的眼睛,长而翘的睫羽。
“用你说!”
“不对,你是谁啊?”蒋小乙收起得意之色,眼底带着的明显的疑惑之色。
他不认识她也是正常,昨天从睡着之后,就昏的不省人事,直到柳棹歌站在他床边才醒来。
说到这,方洄感觉到她耳后慢了一拍烧起来,微微低头羞涩笑道:“我叫方洄,昨夜是我救了你。”
踩着木质楼梯,因常年踩踏,有几块板子早已罢工翘起来,再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
听到她说是他的救命恩人,蒋小乙此人行事虽不着调,但也知道知恩图报,他双手抱拳郑重地准备道谢,还没弯下腰,就听见方洄接着说。
“今岁十七,家父是广陵城的郡守方通,我也在官府当差,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夜值捕头,但是也算正经差事。”
一女子,有胆量敢去官府当差也算是女中豪杰,在大晋男权统治下,女子如果有能力出来自己谋生,已经是极大的不易。
“虽我父母不同意我远嫁,我也不太喜欢离我父母太远,但要是你的话,我愿意跟你走!”方洄大胆诉说爱意,眼中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蒋小乙刚想称赞佩服,却被方洄接下来的话吓得一个趔趄跪倒楼梯上,顾不及腿上的痛了,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你说什么?”
他掏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方洄:“你说什......”
“是,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方洄羞红了脸,闭眼说道。
蒋小乙:“......?”
“不对不对,是我愿意做你妻。”她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睁开眼揪住手指,垂下眼睛看鞋面,不敢正视蒋小乙。
“疯了,都疯了!”蒋小乙真的要疯了,从他昨天进入广陵城开始,就没有一件正常的事情。
他快步跑上楼去,方洄眼睁睁看着他像是逃离瘟神一样远离她,神色失落。
“都疯了!”他推开房门,正看见柳棹歌给越兰溪分析事情来龙去脉。
蒋小乙抽抽嘴角,他分析,分析得出个蛋来啊,这不是监守自盗吗?
“你碰见鬼了吗?这个表情。”原本十分安静悠然的氛围,被蒋小乙一开门,全破坏掉了。
“你直到她说什么吗?”
“知道啊。”
“你知道!”声音之大,穿透整座楼层。
“啧。”
柳棹歌不耐烦地觑他一眼,蒋小乙瞬间夹住嗓子:“你知道,还把她放进来!”
“我如何和她做夫妻,我已经和你......”
"可相对拜堂、可有共饮合卺酒、可有高朋满座、可有入洞房?最重要的,可否有官府文书?"
方洄追上来:“这些都没有,如何能是真正夫妻,切无夫妻之实,你们那也只是闹着玩罢了。”
她早就知道越兰溪喜美人,无论男子女子,瞧中的都会掠回山寨,只是昨夜听她说起,方洄瞬间就懂了,这个在外有杀神名头的恶魔根本就什么也不懂,不懂什么是成亲,什么是夫妻,只是像个小娃娃扮戏一般,不,连小娃娃扮戏都算不上,小孩子都知道成亲是需要拜堂洞房的。
“你,你,你。”蒋小乙被噎住,指着方洄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不会喜欢你的!”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做最后的挣扎。
谁知,方洄耸耸肩,表示不在意,抬头一笑:“没事,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蒋小乙气得说不出话来,环视四周,无一人帮他说话,气狠了,推开方洄就往外跑,方洄也跟着追出去。
和柳棹歌面对面坐着的越兰溪还在思考,那她的三百多任夫君都不作数了吗?好可惜啊,要不回去重新摆宴席?
柳棹歌问道:“兰溪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想着重...,咳,你的眼睛什么时候才好啊?”越兰溪岔开话题,凑近看他眼睛。
“这样你能看见我吗?”
很近,近到柳棹歌能看清她脸上的容貌,生得唇红齿白,让柳棹歌睫毛轻颤,语气带着诱惑:“好像能看清一点点,寨主可否再凑近一点?我看看是否真的能看清楚。”
还不够近吗?越兰溪在凑近了一点,伸手在他眼前晃:“能看清楚我的手吗?”
柳棹歌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双唇一开一合,是他喜欢的红色。
他低眉浅笑:“能看清楚。”
“太好了。”越兰溪坐直身体,欣喜道。
“我们什么时候重新拜堂、喝合卺酒呢?兰溪。”柳棹歌眼波流转,听见她兴奋的声音,微微发笑问道。
越兰溪瞬间止住笑意:“可能每个地方风俗不同吧,漆雾山上就是那样成亲的。”
柳棹歌一眼看穿她理不直气不壮,坚持道:“我想要,可是我想要一个平常人都有的成亲环节,可以吗?”
带着点祈求的语气,柳棹歌握住越兰溪双手,含情脉脉看着越兰溪。
“可以可以。”面对带有些撒娇语气的柳棹歌,越兰溪再难绷住,眼神飘忽不定哄道。
闻此,他眼眸温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眼底晦涩不明。
“小二,上酒菜!”越兰溪刚打探完消息回来,仰头咕噜咕噜喝完两大碗水。
柳棹歌装盲,眼神迷茫直视前方,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帕子递给越兰溪:“慢点喝。”
蒋小乙鄙夷,真会装。
“咳咳咳。”越兰溪接过帕子随意擦擦嘴角的水渍。
“明日出发黑风山,抓紧赶路,应在明日晚到达山底。”
她缓口气继续说:“蒋小乙,你就不用去了,你又不会武功,黑风山地势险峻且此次前去危险重重,为你安全着想,你还是留在广陵。”
蒋小乙指着柳棹歌:“他去不去?”
“去。”
“凭什么他去我不能去!”蒋小乙怒不可遏,激动地红了脖子,重重一拍木桌,茶杯颤两下,而后倒在桌子上,茶水流了满桌。
“他个,”他看向柳棹歌,却发现原本静静听他们话的人何时含笑盯着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咽了口唾沫。
“他个柔柔弱弱的男子,有什么本事?”
苍天,我说谎了,你别劈我,蒋小乙心中的小人跪地祈求上苍。
“他能辨知方向,你行吗?”
越兰溪道出蒋小乙最薄弱的地方之一,他们两个路痴出门,原本五日就能走到的,硬生生拖到一月之久。
蒋小乙被中伤。
“那我也能帮你拎点东西。”他硬撑着细数他的用处。
“我会讲笑话,如果你们乏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