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东京椿山庄大饭店
这座占地广阔、宛若隐秘仙境的日式庄园,被早樱赋予了梦幻的色彩。
超过百株樱花树或含苞待放,或悄然舒展花瓣,粉白交织,在春日晴空下如云似霞。
飞瀑流水,茶室点缀,蜿蜒的艺术步道引领着深入静谧之地。
因价格昂贵,游人寥寥,更显清幽。
孟远出手阔绰,直接包下了一片视野绝佳的独立区域,三间传统的和室套房掩映在樱花树下,作为他精心准备的“赔罪宴”场地。
一整天,孟远尽心尽力地扮演着完美的主人。
带着二人漫步赏樱,引经据典地讲解樱花文化与诗词歌赋,午餐和晚餐都安排得极其精致考究。
席间他不仅能讨论时事财经,也能探讨起医学伦理、西方哲学甚至日本俳句,博学多才,气度从容。
忍足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孟远,与之前在如月宅里失态尖刻、充满攻击性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优雅沉稳,像毫无瑕疵的玉器,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夜幕降临
庄园内亮起灯火,夜樱在灯光映衬下如同漂浮的粉色云海,更添朦胧梦幻。
如月遥有些疲惫,道了声晚安,便先行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孟远则拉着忍足在庭院里又小酌了几杯。
或许是气氛使然,也或许是他有意无意地劝酒,忍足感觉酒意上涌,头开始晕沉沉的。
他借口透气,独自走到院落里,让夜风吹散脸上的热意和脑中的混沌。
月光如水,流淌在庭院中。
仰头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清凉空气,忍足才感觉舒服了些,正打算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门被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孟远的身影从门内闪了出来,动作略显鬼祟。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忍足屏住呼吸,迅速隐入树影里,放低身形,锐利的目光透过花枝间隙,紧紧锁定。
孟远脚步放得极轻,像猫一样快速穿过走廊,消失在拐角。
忍足耐心等待着,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片刻后,孟远重新出现。
手里端着一杯牛奶,他走到庭院中一处光线较暗的石灯笼旁,停下了脚步。
忍足清晰地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类似药瓶的东西,飞快地往牛奶里倒了白色的粉末。
甚至摇晃了一下杯子,让粉末彻底溶解。
做完这一切,孟远站在阴影里。
仿佛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安慰。
随即端着牛奶,朝着如月遥房间的方向走去。
忍足瞬间头皮发麻,刚才那点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奶。
如月遥最近临睡前都有喝温牛奶的习惯,这是他和孟远都知道的事。
那白色的粉末……是什么?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分析孟远的动机,身体的本能快于一切,他已经冲向了如月遥的房间。
忍足撞开房门的瞬间,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她已经喝下去了。
“阿遥!” 忍足目眦欲裂,冲到孟远面前,一把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巨大的力道几乎将孟远整个人提离地面。
“你给她喝了什么?!你往牛奶里放了什么?!” 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嘶哑变形。
猝不及防被撞破,孟远脸上血色尽失,却还强装镇定。
用力去掰忍足的手,厉声反驳:“放开我!你发什么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看见你下药了!白色粉末!”
如月遥在听到“下药”的瞬间,脸色剧变。
玻璃杯“啪”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只觉得一股奇异的眩晕感猛地冲上头顶,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矮桌。
趁着忍足分神的刹那,孟远猛地发力。
他身手本就不凡,此刻带着被揭穿的狂怒,爆发力惊人,一记肘击撞在忍足胸口,同时脚下用力一绊。
“呃!” 闷哼一声,猝不及防之下被他重重地推撞在身后的房门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孟远看也不看,猛地转身扑向摇摇欲坠的如月遥。
他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扭曲的占有欲和近乎癫狂的偏执,他张开双臂,就要将如月遥死死抱进怀里。
“阿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滚开!”
如月遥只觉得心跳如同擂鼓,眼前孟远的脸都开始模糊重影。
但刻在骨子里的警惕和战斗本能,以及那杯被下药的牛奶带来的巨大羞辱感,让她在极度晕眩中强行咬破了舌尖,刺痛和血腥味让她获得了一丝清醒。
愤怒如同最烈的燃料,点燃了她身体里潜藏的力量。
她不退反进,手如闪电探出,扣住了孟远伸过来的手腕,脚下步伐交错,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
“砰!”
干净利落的擒拿摔。
孟远高大的身躯被她狠狠地掼倒在地。
动作快、准、狠。
没等孟远从剧痛中反应过来,如月遥已经欺身而上。
膝盖重重顶在他腰眼,压制住反抗,扯下他的领带,在他手腕上飞快地缠绕打结。
不过几息之间,他已被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孟远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无力反抗的困兽,在地上疯狂扭动,发出不甘的嘶吼。
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她,爱恨交织。
“阿遥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
“为什么要把兽牙给那个外人?!为什么——!!!”
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告白和控诉,如月遥只觉得一股邪火夹杂着药力带来的燥热猛地冲上头顶。
气急攻心,抓起床头柜上装饰用的方巾,狠狠地塞进了孟远的嘴里。
“唔!唔唔唔——!”
嘶吼变成了呜咽。
如月遥还不解气,抬起脚对着他的腰腹和肩膀,毫不留情地狠踹,踹得孟远蜷缩起身体,发出痛苦的闷哼。
“阿遥!”忍足已经挣扎着爬起,顾不得后背的疼痛,立刻冲到她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脸色红得极不正常,如同火烧,眼神迷离涣散,呼吸急促而灼热,身体在他怀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好热……难受……”
忍足的心一沉。
作为医学生,结合她的症状和孟远刚才的疯狂举动,真相瞬间清晰。
是-春-药。
孟远竟然丧心病狂到给如月遥下-春-药?!
他想在三人同游的酒店里,制造“意外”,让她失身于他?
如月遥性格高傲,如果真的中了圈套,即使事后把孟远处置了,也会因为这件事和忍足产生隔阂,或者直接和忍足断了一切关系。
好狠毒的心。
好阴险的手段。
忍足看向地上的孟远,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但现在不是处理他的时候。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当机立断,半扶半抱着意识开始模糊的如月遥,冲出房间。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如月遥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忍足身上,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物灼烧着他。
药效强劲,她此刻已经开始迷离。
无意识地在他颈窝磨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皮肤上,痛苦的低吟化作断断续续令人血脉沸腾的嘤咛。
“……我……好热…………”
忍足咬牙,青筋暴起,既是愤怒也是煎熬。
他必须保持清醒。
路过房间时,如月遥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根本无法再移动分毫。
“忍足……”
迷蒙的眼神,水光潋滟,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滚烫的唇瓣擦过下颌。
呼吸一窒。
他不再犹豫,一把推开房门,将怀里意识不清的如月遥抱进浴室。
放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迅速打开了淋浴喷头。
冰冷的水柱如瀑布般兜头浇下。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颤抖起来,意识似乎被这强烈的刺激拉回了一瞬。
她本能地蜷缩起来,想要对抗刺骨的寒冷。
这是现在唯一能暂时压制药效、让她保持一丝清醒的办法。
他强忍着心疼,将她牢牢固定在冰冷的水流之下。
“忍住……阿遥!看着我,坚持住!”
他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肩膀,试图唤回她的神志。
水流如同无数细小的银针,持续不断地刺穿着如月遥滚烫的皮肤。
蜷缩在瓷砖上的她,浑身湿透,睡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每一寸起伏都伴随着刺骨的寒冷和体内汹涌的药力。
她死死地抱着自己,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肤,身体绷紧,与蚀骨焚心的欲望做着殊死搏斗。
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脸颊脖颈,水珠顺着她紧抿的唇角滑落。
滴在冰冷的瓷砖上,也砸在忍足的心上。
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一触即碎。
“阿遥…坚持住…”
强迫自己从诱惑中移开视线,忍足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
站起身扯过旁边干燥宽大的浴巾,用浴巾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隔绝了足以摧毁他意志的视觉冲击。
“走!我们去医院!”
他将她打横抱起。
冷水一停,体内那场燎原大火瞬间复燃。
被他有力的臂膀圈住,属于他的干净气息将她包围。
像是钥匙打开了欲望的闸门。
“嗯……”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媚-意的-呻-吟从她喉咙深处溢出。
在忍足试图将她抱起时,她像藤蔓般缠绕上来。
双臂如同最柔软的蛇,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颊在他颈侧磨蹭,贪婪地汲取着他皮肤上令人迷醉的凉意。
柔软的唇瓣雨点般落在他的下颌、喉结上,留下湿濡滚烫的印记,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