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锁] [此章节已锁]
泠霜含着泪依偎在他的胸前,盼着这不可言说的亲近,能叫他稍稍减轻点痛苦。
她不是龙族,无法真切体会这种时期的煎熬,但也知欢情之潮磨人,且能叫师父这样持重克己的人,都需得依靠折尾之痛来控制自己,可见其中艰难。
她再度问自己,刚刚来时说愿付出所有在所不辞,可而今,真的可以吗?
可以与长恒,行云雨之欢燕好之事吗?
她能接受吗?
男人压抑的浅息一声声传入耳中,二人亲密无间,泠霜清晰地感知着他的克制与颤抖,挣扎着,对抗着。
水中飘荡着那条银白龙尾,不停地拨动着,泠霜又想起刚刚那副断折的模样,眼眶酸涩,一滴滚烫的清泪遽然落在长恒的颈窝里,激得他一颤。
“长恒,”她抬手轻轻抱住他的头,声音温和,“你不愿叫别人来,对不对?”
师父没说话,只是眸中浮起雾气,他靠在她柔软的胸.脯前,雪发莹莹。
这不仅是她的师父,更是于她有再造之恩的人,是多年陪伴最最重要的存在,是她的失而复得与久别重逢,更何况,他亦说过,他是长恒。
不是她的师父,长恒道君。
泠霜的手抚上自己的衣带,缓缓扯动,华裳翩然散开,自肩头滑落,她一字一句郑重道:“长恒,我愿意的。”
白发神尊眸光微凝,眉心神纹闪烁,又是感慨,又是欣喜。
他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泠霜的动作,“霜霜,不要勉强自己,我......我再撑一撑。”
泠霜的泪又砸在了他心头:“可你这样痛苦,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看着你这般,你会死吗,你不能有事。”
说着,她环抱着他的腰,垂头靠在他怀中。
良久,她听见长恒无奈地叹息一声,龙尾在水波中卷动,紧紧地缠上来,让她无法动弹,隔着薄薄的衣裙,那龙鳞的冰凉得让她不禁瑟缩,鳞片纹路清晰,整齐排列着,二人靠得更近,她微微一悸,不由得闭起眼,尽量让自己放松些。
临到关头,还是紧张。
“别怕,我......只想抱着你。”
泠霜被他缠着,发丝披散,两颊也泛起红晕,眼眸潋滟,恍若暖春波澜,漾着朦胧的光。
一个试探而温和的吻落在了颈侧。
“可以吗?”
“......嗯。”
细细的碎红如繁花般盛开,泠霜咬紧唇瓣,生怕让长恒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是师父,在吻她,这样亲密,这样温柔却热切。
长恒的唇贴上她的雪肤,冰凉的尾缓缓滑动,贴着她轻蹭,他将她稳稳地托起,唇瓣流连于那小小的一片颈窝,没再继续向下去解开探寻更多的景致。
已经很满足了。
他长叹一声,忽地揽紧她的腰,俯身将泠霜按.入池底,澄澈池水里,他寻到了那抹柔红的唇,不容拒绝地覆上,唇齿之间尽是冷香。
他悠然地舔吻,引她回应,指尖穿过她的发,一下下地抚摸。
“长、长恒......”
“霜霜,别紧张。”
“长恒,师父......”
“没事的,就像这样,你做得很好。”
他的语气从容淡然,好似在指导她剑法修行,正经极了,泠霜脸红得滴血,唇瓣微微肿着,舌尖发麻。
飘雪自天而降,无声无息,落于二人的长发上,轻盈如羽,恍如白首相依。
......
等妙吟再见到二人时,已是多日之后,白发帝君将怀里的人密不透风地挡着,泠霜担忧焦急,还受了池水的寒意,早已沉沉睡去,妙吟飞快一瞥,也只见到那女子足踝处一朵樱红的吻痕,立刻移开了眼。
......哎呀,帝君憋了这么久,总算没装圣人了。
长恒简单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动用帝君之权压缩界域,跨步回了玄霄宫。
他将泠霜放回了温热的水中,取了几样神官们炼制好的上品仙药让她暖一暖身子,神力溢出指尖,温柔划过她的肌肤。
衣裙早已散得不成样子,纵使他没做到最后那一步,也在她身上留满了属于自己的痕迹,龙族是何其骄傲的种族,占有欲极强,现在泠霜这副因他而沉眠的柔情模样,令他心折不已。
万般情态,皆是因了他,为了他。
长恒万万没有想到,她愿意来到他身边,愿意摒弃脑中深深扎根的世俗伦理,与他亲近缠绵,即使,只是为了纾解他的苦痛。
他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在这女子心中是多么重要,重要到她连流泪,都只是心疼他的痛苦,而非抗拒与他依偎交融。
他的霜霜,他的“礼物”,他的小徒儿,他此生唯一认定的伴侣,未来要与他携手并肩的存在。
相里氏罪孽深重,可他却也无数次感谢他们的那番出格的举动,将泠霜送来了他身边。
待仙药被泠霜尽数吸收后,他才将她抱出池水,换了件柔软舒适的衣裙,动作极缓慢地放回榻上,拉下帘帐,挡住皎皎月光。
长恒自己则在离床榻不远的一处摇椅上坐下,泠霜平日很爱躺在这里小憩,摇起来微微晃着,他安静地倚在摇椅上,嗅着那残余的冷香,长长的龙尾拖落地面的玉砖上,月色洒落,细密龙鳞闪着幽微而纯净的银光。
今夜的星辰很明亮。
他脑海里浮现无数的画面,有数百年前初见的一瞥,有再遇时对那个小姑娘满身血污神魂重伤的惊愕,有他们在天衍宗的岁月静好,明月峰上剑影相随,有那日去帝囷山救她时的心碎焦急,也有这几日冰池之中的,二人亲密无间的缱绻。
茫茫冰雪里,她的粉腮比世间最美的花还要娇艳,泪汪汪的水眸里也只剩他的影子,他担心她尚未证得神位,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也怕她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的“舍身之举”,所以不敢再进一步,只能抱着她,吻她,聊以慰藉。
他不要她勉强为难,他要她完完全全因着情与爱,彻底接纳他。
殿中寂寂,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