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其实还活着
茵起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靠近,哒哒声如催命符一般有规律地响动。
“谢谢你。”女孩朝着茵起磕了一个响头。
被这举动搞得蒙圈,茵起一下愣在原地。
这女孩怕不是被吓傻了。
刚刚她差点被解决了,现在却反过来说谢谢。
还是说她说谎都不打草稿。
茵起看着她沉思着,手指规律敲着下巴。
见许久没有声音,女孩附在地上的脸抬起来了一点。
一张美艳的脸骤然出现在在她面前。
水夏被吓了一跳,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不知什么时候,茵起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
长长地睫毛垂下,茵起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里有一对近乎乌黑的瞳孔,有蛊术般摄人心魄。
水夏深陷于这无底的黑,恐惧无法自拔。
“说说看,谢我什么。”
一只手托着下巴,茵起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眼里还抱有一丝期待。
“我叫水夏,我的父亲叫水文。”
她说话没头没尾的,声音略带颤抖答道。
茵起仔细想了想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在这个世界里,她或许听过。
兴致上来了,茵起进一步靠近女孩,危险的目光紧锁她。
“他,他就是那个人质。”女孩哆哆嗦嗦地补充道。
原来如此。
脑中灵光一现,茵起想起来了。
丹云攻城的时候曾掳走一个人质示威。
若是不交出纪昀铳,这个人质和整个大夏国都将覆灭。
“不行,若是纪昀铳不在了,大夏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据说纪昀铳一炮可灭一城,要是交出去了,估计也是覆灭的下场。”
当时公布这个消息,上到将领参谋,下到草根百姓,无一不反对。
可看着寥寥无几的军饷与兵力,茵起摇了摇头。
她在这个世界的的任务是护国,不是保什么传家宝。
这个纪昀铳说到底就是一个火炮,能有落日可怕?
况且以丹云的实力,确实可以一举灭城,若是交了还有一线生机,不交就是等死。
于是在与丹云交接纪昀铳的这天,她的手下反了。
几十个人把她绑了起来,关入死牢。
丹云来释放人质后却没见到纪昀铳,本想攻城,却正好遇见落日,全军覆没了。
那个被释放的人质正是水文,一个边防将领。
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茵起站起来,失了兴致。
既然撞见了她的秘密,这女孩也不能留了,她朝苍离挥了挥手,茵起转头离去。
“别杀我,我很有用的,我也不会背叛你的,你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
水夏紧紧贴着门板,想逃又不敢逃。
耳边突然生起一道风,紧接着是很重的撞击声。
感受到身边有东西飞过,水夏僵直了脖颈瞳孔骤缩,向一旁看去。
一根指剑挨着她的脑袋射在门板上。
差一点,就会扎穿她的脑袋。
水夏浑身颤抖起来,泪水夺目而出。
“有用?就你。”看着水夏被吓蒙的样子,茵起歪过头轻蔑道。
正当转身离开时,她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这是指剑飞过的声音。
回头,看到的是苍离的手,两指间夹着她的指剑。
指剑后,是水夏惊惧而决绝的眼睛,尽管害怕地颤抖,依然站起身来。
她身后,门梁上的指剑,没了。
茵起勾唇,挑了挑眉。
“这么努力,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帮你。”
沉默了一会,茵起看着水夏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想了想,在这个世界,多一个帮手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茵起想着。
“可以,那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们那位被摔死的救世主,你还会帮我吗?”
水夏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连着旁边的苍离也看向茵起。
“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希望可以继续守护大夏。”
这是茵起给自己的新身份,救世主2.0版本。
虚伪地笑了起来,茵起眯起眼睛,微微躬身,和刚刚狠绝的样子大相径庭。
水夏怔怔地看着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茵起,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险了。”
把水夏一个人扔在了外面,茵起拉着苍离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众所周知,大夏的老国主只有一个独女,突然冒出一个双胞胎,多少有些不让人信服。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给我提建议,这么久了,你···”
话说了一半,茵起又忘了,苍离只有一个世界的记忆。
茵起啧了一声,顿了顿。
这设定真是恶心,好不容易有个帮手,还不能存档。
“别管,你去告诉那个女孩,我明天会在教堂晨会公布我的存在,她会是见证者。”
“是。”
————
这是座哥特风教堂,尖塔割开了两边的阴云,构造复杂,有极强的宗教氛围。
这里没有人知道这教堂是什么时候建下的。
因为根本无人祷告,更无人信基督。
虽说是教堂,却没有发挥它本来的作用。
晨雾刚散,一群老臣就聚集到这里密谋着一些破事。
‘现在,那娘们死啦,那不就是我们掌权。’
‘是啊,现在再伪造个纪昀铳,可谓是大权在握。’
油腻的脸上露出张狂的笑。
说着,教堂的大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几乎是被炸开的。
一个婀娜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卷发直达腰际。
教堂里一阵骚动,有些人僵在原地,有些人的脸刷一下白了。
这人,昨天刚死。
“大家好啊,我是你们国主的双胞胎妹妹,今后由我接替她的一切职务。”
底下的大臣一阵哗然。
相比什么真假双胞胎妹妹,是否死人复生,这些老臣更在乎的是他们即将到手的肥肉要飞了。
“老国主,只有一个女儿,我们不会认你,百姓也不会服你。”
“快来人,把这个疯婆娘架出去。”
几个穿着军装的小兵试探性地往茵起那边靠拢。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小兵痛苦地捂住了脖子,倒了下去,死了。
当他的手放开,那脖颈的位置被戳穿了一个洞,向外喷血。
几个老臣见了他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