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46 - 「步骤对了、手段错了。」

【重度抑郁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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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诊断报告上的结论，五条悟并不意外。

「她本人愿意配合治疗、谘商过程中也并无任何自残倾向，但一切的诊断结果依然导向重度抑郁…当事人的心理状态十分严重、这里还是建议五条先生让她服用其他药物以便控制幻觉发作。」

「除了吃药之外没有其他手段了？」

「很可惜…目前是这样没错，说明白一点当事人是有意对抗心魔的、可无法单靠意志力与之抗衡，她目前的状况就像是在高空走钢索、只要稍不注意…。」

「我知道了。」

将人从奈良拦截回来之后，五条悟直接将加茂澪软禁在自己的公寓里、对方看来也毫无反抗之意，只要求三餐正常且不想再吃蛋糕而已。

加茂澪的情绪和谈吐都十分正常，可在五条悟聘来的心理谘商师开始进行商谈后、依然得到了非常不妙的结论。

而五条悟并不是不让她吃药治疗、只是不愿看到女孩服用镇定剂后那般空洞的模样，可如果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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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死…。」

「妳说什么？」

将那人的下巴抬起与其对视、五条悟发狠地瞪着她，可加茂澪却像是又换了个人格那样若无其事。

「……五条老师？」

而在加茂澪回神后只看见五条老师凶狠的模样，她已经很乖了欸！既配合治疗也配合监禁、连逃跑的意图也没有，为什么还要这样瞪她啊！

「……为什么老师看起来像是要扔一发苍在我身上啊？」

「我才想知道、为什么妳老觉得我会用那种方式对付妳吧？」

「因为五条老师生气的时候都会先用苍警告对方、如果再生气一点才会考虑用两倍强度的赫，是说老师还有其他招式吗？最强的是哪一种啊？」

看女孩又恢复平常的模样后五条悟才笑嘻嘻地：「澪想知道吗～？」

男人凑近将她压在身下、让她轻易地被埋没在沙发之中。

「那妳希望我怎么教妳…？」

「可以的话请在学校里教我、还有…。」澪轻轻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太阳穴：「老师去睡一下吧？我自己待着没事的、你不需要时刻盯着我。」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热意，已经连三天没能好好休息、日夜守着思觉失调的加茂澪，五条悟此刻才稍微感觉到女孩生命的鲜活。

他有些脆弱地覆上掌心希望能留下她，因为她的手已不再时刻温热、已不再如过去那样为加茂翔太保持温暖、取而代之的只有企图让五条悟感到放心的善解人意；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只是为了回报这份恩情、而非愿意让他走入妳的世界，那五条悟他宁可不要。

「澪…妳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啊？」

「我有啊、除了不吃那些蛋糕之外我觉得自己挺配合的吧？」

男人紧抓着女孩的手不让收回，他慢慢收敛起方才的脆弱、冰川般的冷瞳还沉淀了些许暗意，换上带着些许勾引的语气、蓝眸所及的范围暧昧不堪，五条悟试图将那日夕阳下的心动复制于此。

「妳说过、人需要靠一些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掌压在女孩的手背上、指尖勾着她的指侧试图牵制她的心跳，五条悟撒娇似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才能够意识到另一些东西、对吧？」

他甚至放软了声音，企图用摇尾乞怜的、有些矫揉造作的姿态：「那澪什么时候才会自己走进我的陷阱里呢？」

直白的、毫不避讳的，可耻的问句却又不让人有选择的余地。

「步骤对了、手段错了。」

加茂澪垂了垂睫毛，她始终没搞懂五条老师这么对待自己有什么好处？

明明自己对加茂翔太的爱意已皎如日星、明明那日的诅咒他也历历在目，为什么还执意要开启这场毫无意义的暗恋攻防？

说是暗恋还有些污辱了自己那十年在加茂翔太身上的蹉跎，因为面前这人求爱的方式太过炙热难耐、她猜想也许五条老师根本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受？只是很单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单纯因为理念接近所以才稀里糊涂错当爱情吗？

那其实，也可以不用是她。

「你的手段对我没有用，而且因材施教不是教育的基本原则吗？」不对学生下手也是。

「…所以澪还是喜欢我粗鲁一点？」

「哎…。」

无效的攻守交替已经在这三天内进行了好几次，除了偶尔发作失控时女孩才会将脆弱的模样摆在他面前、不然加茂澪总是一副不咸不淡地看着对方表演；明明被世人捧为神子的是他、可仰望追逐明月的还是他。

反正她确实无法再靠过去的方式消化思念、只因她对加茂翔太的执念日夜折磨着自己，反正她从不缺乏耐心、既然可以跟加茂翔太耗了十年才将其攻下、那她一定也能在这场攻防里成功阻挡对方的入侵。

而在被五条老师软禁于此后、加茂澪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接受，毕竟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外援大概也来不了，既然此处衣食无虑她也就欣然住下；虽然同阵线的战友乙骨忧太不在身旁、可加茂澪依然想从五条老师满是笑意的嘴里、试图撬出事实真相，就是革命尚未成功……

「我说…其实可以不用是我吧？」推开还在思考因材施教为何物的五条老师后，加茂澪拿起一旁的遥控器百般无聊地转着台。

可对方依旧不屈不挠：「为什么呢～？」

「如果五条老师喜欢年纪小一点的话…野蔷薇也不错吧？」

五条悟倒是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该说真不愧是加茂澪吗…？既不按照自己的剧本走就算了还时不时开副本给他解、虽然他乐此不疲但能不能别用在这种时候啊？

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能得到亲亲了欸！

在加茂澪除了不愿意再吃蛋糕当主食外、无论是心理谘商或是软禁她照单全收后，五条悟干脆直接无视许可、将自己的权限开到最大；他知道女孩很在意等级差距、在更强的实力面前她会选择摆烂，掐着这一点他便不停将对方的底线往后推、试图退到那名为「加茂翔太」的临界点。

然后将「五条悟」的领域持续扩大，直至覆盖。

「……为什么？」

「因为野蔷薇长得很可爱啊？而且她说过自己的理想型是又高又帅又有钱、最好还有点年纪差，五条老师就挺符合的。」

他不确定加茂澪现在是单纯想气死他、还是认真的在回答问题？可他才不是在问这个。

「那妳呢、澪的理想型是什么？」

「别又跟我说是黑发还要会反转术式的那种、妳再说一次我真的会动手喔？」

可一旦触及禁地，加茂澪为五条悟保留的那些懦弱忍让便会迅速收回、平静且毫无顾虑。

「那你动手啊？这个答案不会变的。」加茂澪面无表情地起身，明明语气十分坚定、可脚下的节奏却有些步履蹒跚。

深知那些幻觉即将卷土重来，她赶紧抓起餐桌上的药罐试图吃下、却没能抓稳手边的玻璃杯任其应声碎裂。

「澪…！」五条悟连忙将人扶好，可她的小腿还是让玻璃碎片划开了几道伤痕、鲜血蜿蜒在白得晃眼的皮肤上肆意横行，有些触目惊心。

「…我没事、能帮我拿药吗…？」

「嗯…抱歉。」

药物也许能抑制她此刻的焦躁不安、五条悟也许能保障女孩此后的人身安全。

可是现在，五条悟的反转术式却只能对自己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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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意他不停侵犯自己底线的做法、也暂时默许了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妻子之名，可五条悟却从未能在加茂澪这里得到实质上的…他最想要的。

「五条老师…我、要没气…！」将黏在身上的五条老师给扒拉下来、加茂澪觉得自己可能在被幻觉逼疯之前就会被这人给玩没了。

「澪～理我嘛理我嘛～？」

「是说五条老师不是很忙吗？你这样一直待在家里没问题吗？」

「我请了长假喔～！留在家里陪老婆很合情合理吧？」

说得好像咒术师有特休能用一样，加茂澪鄙夷地看着笑眯眯的特级术师、她想夏油老师跟乙骨忧太大概在这几天里忙得快死了吧？五条老师平常一天有几个特级任务要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可是老师不是说情势还没好转吗？你全部丢给夏油老师处理没问题吗…？」

「我说过了吧、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别的男人喔？决定了、我要好好惩罚妳才行！」

「别、你那种亲法我真的怕了，没准我的死因会是窒息而死。」

加茂澪不疾不徐地伸手想阻拦对方的触碰，可对方却有些冷淡地：「妳为什么总会这样想啊？」

「嗯？」

「一直去猜想自己的死法什么的，妳就真的这么想去死？」

「……除了人身自由之外，五条老师连我的思想也要控制了吗？」

居高临下的暴君笑了笑、男人缓缓地将她试图垂下的小脸捧起，非常认真地：「我绝对不会让妳就这样去死、没有我的允许妳想都别想。」

「别忘了妳现在是我五条悟的人。」

语气冰冷一如此刻的蓝瞳、与方才甜腻的撒娇判若两人，加茂澪嘴唇翕动、一股凉意爬上脊椎顺着窜上天灵盖。

可加茂澪也不是吃素的、被软禁后她大概也知道面前男人的手段有哪些了？还以为不停的忍让能从中套出什么？偏偏五条老师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她一开始就不该让步、但凡让了一步就会节节败退。

她猜这次的软禁美其名是心理治疗、实则是为避免自己参与这场尚未明朗的战斗。

可究竟是谁发起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我会把十亿还给你、至此两清，在那之后我想怎么死都与老师无关吧？」

「五条老师口口声声说不会骗我、却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你这种做法…就跟翔太没什么两样！」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落入更糟糕的境遇，加茂澪反守为攻、试图将主导权给夺回来，可她偏偏直接踩中了五条悟蓝眸下的唯一一颗地雷。

这几日建立起来的微妙关系本就如履薄冰、此刻更是被加茂澪踩得碎裂一地，五条悟藏起了锐意、却披回五条家主的外衣、做回轻松笑看一切的特级：「澪…妳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哦～？」

「翔太用爱包装牢笼、可就算他不这么做妳也会心甘情愿为他戴上枷锁，怎么换成我就不行了？」男人笑嘻嘻地吻了上去、嘴上的力道轻如羽毛，可宽大手掌却覆盖了不容逃离的钳制。

「而且我和翔太才不一样、我绝对不会把妳留下来就这么死去。」

他一手环上了女孩的腰肢、弯身低靠在她耳边呢喃着诅咒：「澪不是想听吗？妳希望我用说的还是用做的…？」

加茂澪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挽回摇摇欲坠的坚定，选择权看似在她手上、可实力却不允许她使用，不对…打自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让自己选。

她必须找到突破口、可这场拉锯赛她却逐渐失守；面前的人眼带桃花、笑得春心荡漾，加茂澪后悔于自己的心软、早该在一开始局势明朗之时就拒绝他！早该在他说出口的瞬间就将这份好意阻挡在那一晚。面前这人为了得到自己的爱意不惜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可只有这个…她给不起。

所以这场攻防是她输了吗…？

不想输、也不能输，因为时间就快要到了。

抬手环上脖颈、澪甚至过分地用手腕蹭了蹭那处剃发、她一脸轻松地勾着嘴角，加茂澪发现自己在进入这个模式时能更加远离名为「加茂翔太」的不切实际、也就是说真实的自己是最有效的？

女孩轻咬他的耳侧、舌尖沿着轮廓弯了几次，第一下是挑逗、第二下是许可：「那你试试看啊？」

「…妳真的不怕我动手？」

这几日来五条悟第一次在她嘴里得到明确的许可、这是同意吗？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她总是用默许的方式让自己去触碰底线、而五条悟也乐此不疲，可在真正听到对方这么说时他却怵了。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六眼试图分析那道许可背后的真意有多少？可偏偏…加茂澪从不对他说谎、就连这样的问句都掺不了一点假。

该夺回来，可初次恋爱的五条悟不懂得谈判，从未能知晓如何爱人的神子只得覆上热唇深入其中、这便是他认为的爱情表现。

而加茂澪不按照对方的剧本走已是常态、五条悟从来就只能从她的行为举止去判断自己该怎么配合演出，就像现在这样、明明主动的人是他…可在女孩首次热情地回应这份湿漉漉且绵长的热吻后、他反而有些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该不该停下来？可手已经按照男人的本能欲望行动、缓缓从腰间的衣缝中游走而上、却在临界点停滞不前；该停下来…会被讨厌吧？但她许可了不是吗？

为什么加茂澪能对此毫无反应？明明她的回应热情且滚烫、五条悟却无法在交缠中感觉到自己想要的…他想要的…。

澪现在…是在演戏吗？

轻松将人压入被褥之间、这样的戏码总会在夜里上演，月色拉长试图将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影是一体、身是两人、心却在第三方手上。

「……我不会强迫妳的、别怕。」五条悟哑着声音许了个连他自己也想笑的承诺。

五条悟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然而怕的人明明就是他，在这种时候他倒是难得拿出了一副克爱制重的教师风范，可他此刻的呼吸却已十分烫人、女孩甚至能在神子的六眼之际捕捉到几分混沌的欲/色。

她也猜想会是这样，那这就会是自己目前唯一的谈判筹码了；察觉到澪眼里的笑意、五条悟实在很想发火、却只得将情欲塞回喉咽上下滚动吞入腹中。

只是吻了吻她的侧脸后便起身冲凉。

「翔太…你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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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说夜长梦多，可困扰加茂澪的不是恶梦、是恋人的诅咒。

不知从何开始，加茂翔太那份沉重的诅咒逼得加茂澪不停追逐向前、她为此努力变强、为此试着博爱世人。可加茂翔太却不断将他给予的诺言一滴一滴收回、弄得她一身苦涩不说，女孩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她开始反思会不会加茂翔太也在骗她？其实自己喜欢上的加茂翔太也有两种模样？

因为提着太刀的加茂翔太这么对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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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个骗子、妳从没喜欢过我，还说什么此生为加茂少主所有。」

「最后选的是五条老师吗？妳不是讨厌天才吗…？」

「…如果我还在，澪是不是也不会要我了？」

「那妳证明给我看啊？」

她快崩溃了，因为翔太根本不肯听她解释、无视自己如何呐喊如何哭求，黑暗中面无表情的故人明明没有其他动作、加茂澪却觉得那把太刀早已直直插入自己的心脏。

即使她试图告诉对方自己的爱意。

—— 『翔太、我__你。』

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恋情的苦涩只得存在心里不断滋长蔓延至全身无法呼吸。

但又在自己决心放弃完成诅咒、死意坚决想对自己下手时，那个总是扬着温柔而羞涩的笑容、暖阳在他脸上有了模样的加茂翔太，总会在那瞬间将湛蓝覆上自己、说着他最纯良的爱意。

「不要总是带着伤来见我呀…我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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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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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爱的女孩正因恶梦困扰不已、可六眼无法看见她的梦境，五条悟只能让镇定剂和安眠药陪伴女孩度过每一个痛苦的夜晚、却没能将自己渡进她心里。

「我在这里…别怕。」

伸手揉开眉头的拥挤、他企图让自己能成为女孩此刻唯一的港湾，因为外头的角逐者太多、觊觎她的人跟苍蝇一样比比皆是。

五条悟有时候挺安心于此刻自己唯一的敌人只有早逝的加茂翔太，可他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死去的人永远比活着的人还要让她印象深刻。

她早死的白月光已无人能取代。

所以五条悟选择了和加茂翔太一样的手段，用婚约和地位差距将人牢牢困在身边、让她走不了；可他和加茂翔太不一样的是…女孩是甘愿被故人所困。

他知道她在等什么，一年前的此时应是加茂澪最为幸福快乐的日子、在那场变故即将期满一年的此刻、一向注重仪式感的加茂澪不可能不会动作。

「不行哦、不可以离开我。」

低头吻上了忙碌的眉心、五条悟还是没能从这场攻防里拿下一次实质上的胜利。

但没关系的、他很快就能解决的，加茂澪很快就能回到正常生活！再过完一天就行了、只要能熬过澪最害怕的那一天，那女孩日后必定能幸福快乐。

他会找更好的心理治疗师给她、让她用最好的医疗资源，他会排除外头一切的威胁、加茂澪只需要守望自己的归来、替他揉开太阳穴的积劳成灾。

这样就可以了，请不要试图摘下他亲手替妳戴上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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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别在这时候打给我、澪才刚睡着。」

五条悟烦躁地将电话拿到阳台才接起，即使夏油杰已刻意压低声音他依然觉得很吵。

『悟、情况不妙，线报指出詛咒師们开始有动作了。』

「还是没从他嘴里撬出主谋吗？委员会里没有其他擅长逼供的术师了？」

『你对我发脾气也没用，澪的状况如何？还是没有好转吗？』

「没有…一样时而正常时而失控，不吃药的话完全睡不了。」

电话那人却轻蔑地笑了一声：『我早说过监禁没有用的、你该让她回到高专，澪需要和其他人互动才行。』

「不用了，我不想再看到忧太那小子在她身边晃悠。」

挂上来意不善的电话，五条悟始终不明白敌人的用意是什么？为什么要从学生这里下手？针对加茂澪能有什么好处？

五条悟在一个月前接到京都校庵歌姬的来电、确认了走漏我方消息的嫌疑人是学生没错，可在派人前往拘捕时却遇上了炳成员全军覆没、整件事情进入僵局，而且多亏咒术高层的无能和捣乱、五条悟他们没能在第一时间就阻挡下这次任务的指派人选。

而在庵歌姬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只得保障该卧底的人身安全、毕竟对方还是京都校的学生、必须要将人恢复才行，再加上夏油杰和五条悟并不希望在逼供时让加茂澪听见更糟糕的消息；所以他们干脆让乙骨忧太和加茂澪继续执行救援任务、在最后将人拦截就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乙骨忧太待在她身边确实能保障女孩的人身安全。

于是最强教师组以武力强行将两人带回东京、并实施消息封锁和人身监控，虽然夏油杰并不赞成五条悟的软禁作法、但还是不能让这件事情曝光。

—— 不能告诉她、只有她不能知道。

坐在床边、此刻的六眼神子第一次感到无力，他怎么可能情场失意？从小众星捧月享受一切宠爱的五条悟、怎么可能拿不下眼前这个还沉溺在过往的加茂澪？

「我不懂…明明忘记他不就好了嘛？翔太留给妳的只有痛苦而已不是吗？」

他可以给女孩荣华富贵、可以给女孩绝对的安全、甚至能将当代最强的一切宠爱都给她，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她要的是什么？

「不是加茂翔太给的、妳就都不要了是吗？」

五条悟想要的是她亲昵地呼唤自己的名字、是她那做作到不行却也可爱到不行的撒娇、是她刷着琴弦时撩拨的爱意，他想要的是她给加茂翔太的一切。

那妳呢？

举起右手、两指交叠，男人脸上的笑非笑、他在思考该下多重的术式才能将「加茂翔太」铲除干净？毕竟还得保留澪因加茂翔太才产生的可爱小习惯才行、反正那些以后也会是他的了。

妳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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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很乖。

这是五条悟的第一个想法，可太过于乖巧了。

他甚至不确定加茂澪现在拿的又是哪一出剧本？这又是哪一个模式？五条悟垂在身旁的手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嗯、会痛。

「不喜欢吗？我还以为悟会喜欢欸？」加茂澪从五条悟衣柜里挖出了那件标价25万日圆的衬衫、宽大的衬衫之下是一片春色，此刻六眼判明里头只有内衣裤并无其他阻碍了。

他应该是在做梦，毕竟公寓外头下了好几层帐、没道理这样还能中了敌方的幻术或咒灵的攻击？

女孩站在浴室门口一脸困惑，那头长发虽已吹干梳理整齐、可白色的衬衫依然染上了水气变得透明好看，惹得五条悟想着明明入秋了怎么还这么热痒难耐？

而且他看不出来…加茂澪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澪～妳这是在勾引老师我吗？有点感动呢。」

可对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地侧身擦过男人、自顾自地跑到客厅去了，留下一团混乱而迷人的香气、就和他身上的一样。

五条悟这时才发现，在这一周的软禁后、加茂澪身上的清爽皂角香已被自己那股清冷的白松香给取代了，可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吗？明明每晚都拥着她入睡的不是吗？

他感觉自己上钩了，就像爱丽丝好奇地跟着时钟兔钻入了树洞那样、男人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可爱诱惑、全因他很好奇接下来能再看到怎样的迷幻魔境？

「悟、我的药呢？」

「我收起来了、今天晚上的药妳没吃吗？我还以为妳吃过了呢。」

五条悟其实很讨厌让加茂澪依赖药物、因为她每失控一次药量就得加重一次，可偏偏现在只能吃药控制病情、所以他才将药物收在安全的地方。

将今日份的药品和安眠药从抽屉拿出来后、白发男子这才注意到了药品旁的塑料盒，冷眸沉了沉之后才将那盒子推得更往里头去。

她意兴阑珊地坐在沙发上，五条悟购置的沙发非常大、毕竟还得装得下他，可现在看起来有点太大了、加茂澪坐在那上头甚至还能趣趣地晃着白皙的小腿。

晃的…好晃眼。

「喂我～」甜腻的声音弄得男人喉头一紧。

「妳今天怎么这么爱撒娇啊？是吃错药吗？」

可女孩却小小地撅着嘴、脸颊还鼓鼓的有些委屈：「我这样子…不可爱吗？」

明明在闹脾气却又不肯看他，来到这间公寓后她的眉头一直是深锁的、可现在看起来却不是因哀伤而蹙眉、是很单纯的…在赌气。

五条悟有些好笑地抬手揉了揉那头长发，将药递给女孩后他就想将人抱进怀里了、可对方却不肯接药：「我说～喂我～！」

他佯装困扰地叹了口气、捏起药物就想喂给她，可对方依然不满意：「悟真的很笨。」

「哈…？妳再给我说一次！」

「这样吃药是会苦的～悟应该要这么做才对、我只示范一次哦？」

加茂澪笑嘻嘻地接过药片、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将药片放在男人长年水润的唇上、便径直吻了上去，她轻快地贴上了唇、巧妙地用舌尖将苦涩勾走、只留下腻得牙疼的甜。

「你看、这样吃就不苦了对吧？」

不行，他会输的。

「澪、妳在打什么主意？」

五条悟大概猜得到加茂澪想做什么，虽然她从没提过想回高专或是外出、可她即使再神智不清也会数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