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绍安殿的人受人之托,来给“公主”传句话。
那这话便不是巫连要传的了。
林晚晚神经立即绷紧,眯了眼,沉了声,“你如何进来的?”
难道就没有巫连的眼线或是许广安插在她身边的人看见或阻拦?
林晚晚迅速拨开来人摆在食盒上的手,将瓷盖合上、食盒合上,将食盒护在怀中,又恨恨瞪那人一眼,“你最好悄悄地走,别拖累了我。”
言罢,她便不想再理人,甩头提步意欲出去。
她根本无意知道是谁要给她传话,更不想知道要传之话的内容。
现在巫连对她不算信重,但至少已经没什么怀疑。
CP任务指标也到了60以上,离开这里指日可待。
这当口上,谁也别来搅浑。
“公主殿下不是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吗?”来人忽地侧身伸臂,挡住林晚晚的去路,又在她惊讶抬起眼时,继续道:“席间防守最弱,公主殿下可在开席后到金安山西马道口,我家主人自会助你。”
说完,那人又深深看了眼林晚晚和她怀中的食盒,倏地收回挡人的手臂,未再多言便自甩袖转身,几步行至窗台,一开窗牖左右瞄瞄,一翻身出去便没了影儿。
他仿佛会些武功,动作之快叫林晚晚还没回味过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是个什么意思,更没能问清楚来人的主人是何许人也。
她抱着食盒往前追去,支开窗牖。
枯枝败叶无处隐匿,长廊简陋空旷无蔽,间或行来一个教坊司的同僚,便再无其他身影。
那人像是没出现过一般,来无影,去亦无踪。
可不就是跟高阶指令一样,神秘莫测?
“晚晚好了吗?”三两路过的教坊司舞女唤了声,“一道去席上不?”
林晚晚恍惚回神。
“我还需等一会儿。”她弯眼甜甜地笑,“姐姐们先去罢,妹妹晚些就来,可给我留个好位置呐。”
说完,她连忙将窗牖合上,把自己还没缓过来的惊讶脸色藏了起来。
【他说的‘离开这里’肯定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人声尽消,系统立即跳出来。
“你怎么知道?”林晚晚脑子不转,直接反驳,“万一他家主人真是知道回现世界的途径呢?”
【不可能。】
“你就那么笃定,这里没有第二个像我这样的大冤种,因为被你这样的系统选中,困在这里出不去?”
【......】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情报出错。”林晚晚嗤了一声,“姑且去见见也无碍,万一呢?”
大约是归家心切,系统甫偃旗息鼓,林晚晚心底立即腾起希望的火苗,且还越烧越旺。
不消一刻钟,她就下了决心,准备奔赴未知人的邀约。
反正先远远看看,探个底也好,万一呢?
可这铁甲军的防卫实在太过严密。
林晚晚把雪梨莲子羹交给许大监后,从宴席主座背后绕行,沿着西侧边缘东张西望,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能蹿出去的破口。
十步一将士,只要长戟一展,便是只苍蝇也会被削断了腿,何况她一个大活人?
林晚晚无奈,一连和几个驻守将士打了哈哈,实在无法,只能掩着面呲溜往西侧末尾专赏给教坊司的坐席方向去了。
也不急于一时,那人估摸也不会那么快离开,且再等等机会罢。
“咱们今日的大功臣可算来了。”
宴席这一边早已热火朝天,那刘奉銮甫一见了林晚晚,立马端酒上前来迎。
那热情劲儿吓得还在琢磨如何穿越防线林晚晚一跳。
她绣鞋鞋尖一转,一个侧身便躲开了刘奉銮张开的双臂,好险躲到同样迎上来的厉一禾怀里。
林晚晚一手虚捂着口鼻,另一手挽着厉一禾的胳膊,将半个身子躲在人后,“刘大人哪里话,您为这次祭舞忙前忙后,若是没有您悉心指导,周全准备,小人哪里能站在祭台上顺顺利利舞这一段?”
她摆了摆手,又连忙拿手挡住酒气,“这杯还是得刘大人喝。”
刘奉銮闻言一顿,侧头看了看手里的金樽和酒盏,半息即扬声大笑,“晚晚说的话就是中听。”
他被捧得晕晕乎乎,笑罢便接着那金樽壶口,咕噜咕噜把里头的酒全倒进喉中。
末了,他抬袖一抹唇焦酒渍,又看向林晚晚这厢,吓得林晚晚又想躲。
但刘奉銮身形虽不稳,人却没向前倾,整张脸几乎都蒙在雾气中,唯一双眼睛独独盈盈发亮。
他打了个酒嗝,迷迷蒙蒙地看着林晚晚,“要说那摄政王就是喜欢你呢,瞧着......”
“刘大人喝多了,净说的胡话。”
刘奉銮话未说完,羽太妃截断他的话头。
一个宫人更不知从何地窜出来,径直上前扭着刘奉銮的胳膊就往酒桌去,而只余下一众面面相觑之人。
摄政王和林晚晚的那些事,在宫中是禁言,至少无人敢当着正主的面提起。
犹记得流言初起的时候,教坊司那几个无端失踪的舞女......
林晚晚心思还乱着,加上周遭嘈杂,所以并未听清刘奉銮的话,隐约听得“摄政王”三个字,便知那大约是妄议尊上的话。
本来她也有点担忧刘奉銮是否有点太过大胆,敢妄议那位刽子手,但见他人被强行按在桌上,又被人拿酒盏堵住了嘴巴,不免惊讶更甚。
那人倒也不至于被提及了名字就会杀人吧?
至于对刘奉銮下此“重手”吗?
林晚晚狐疑看去羽太妃那厢。
羽太妃亦恰好收回视线,看向她,明亮的眸子里早了无冷峭。
“莫听醉人疯话,坏了心情。”她朝林晚晚笑了笑,亦扬起下巴,示意厉一禾将林晚晚带到预先空出的位置上,教坊司者围坐的正中.央,“今日这一场,我们合该都敬晚晚一杯,若是没有你,便是我也不会有幸与你们同坐在这一席上。”
林晚晚受宠若惊,和厉一禾的视线对过,抿了唇,由着人引到席上。
刘奉銮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