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这背包可真背包呀
食肆之中,陈澜正尽职尽责的登记母子二人的家庭情况和她们被掠夺走的物资。
无论什么病,总有个污染源。
虞优在地图上代表他们家的地方钉了两颗白色的珠针——
母子俩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错,体内各有两条烦恼丝幼体。
陈澜扫了一眼虞前辈,发现前辈正拿着那张村庄地图做些什么,似乎准备布什么阵法。
陈澜低下了头,前辈的行为肯定有她的道理,多说多错,还是不要打扰前辈比较好。
比起前辈的阵法……陈澜皱起了眉头,这村庄土地肥沃,人丁兴旺又世代定居,怎么会没有族老?
陈澜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就听见虞优发出了一声嗤笑。
“前辈?”陈澜疑惑地问,“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我笑是因为你完全理解错了,他们不是村庄里的村民。”虞优摇了摇头,就看见陈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母子二人也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们。
好吧,好不容易有认识的知识点,结果答案却被理解偏了呢。
虞优腹诽归腹诽,但该解释还是要好好解释的:
“比起村民,你不觉得他们是被圈养的佃农吗?”
“可……可是他们有田地——”陈澜说不出话,他们有田地,但大部分的收成被真火阁拿走了。
“有田,就不算佃农了吗?”虞前辈带着一丝感慨和困惑的声音传来,陈澜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去看前辈和母子二人。
是她太狭隘,只以自己的常识来分辨事物,却从来没有想过其他方向。
这样子的她还老是嘲笑哥哥陈滔愚笨,怕是在其他人眼中只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仙人,我们是吃过面的。”一个有些讨好的声音打断了陈澜的自我怀疑。
陈澜当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一直纠结而不办事:“好,先排好队!来我这里记一下家里几口人,被真火阁拿了些什么走。”
虞优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刚才的话对陈澜产生了打击,便不再细说,认真对地图做标记。
“等等。”喧闹的食肆安静了下来,人群中的一个中年汉子引起了虞优的注意,“你……很健康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其他村民都悄然打量起了汉子。
也不怪虞优这么问,毕竟这个汉子虽然身体瘦弱,但脚却不似其他村民一般膨胀。
并且比起其他的那些眼白浑浊的村民来说,他的眼睛已经清澈到异常了。
周围的村民缓缓跟他拉开了距离。
汉子一僵,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俺?俺从小身体就好,咋了呀?”
好到心头有火种?好到一条幼体都收不出来?虞优一声轻笑,开始循果推因:“是身体好,还是有真火阁的护身符?”
虞优打了个响指,一道火焰随着她的弹指跳起!
突然之间,一朵小小的火花便从汉子的心头浮了出来,被虞优指尖的火蛇一口吞下。
“真火阁的圣火?!”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那汉子见食肆中的众人陷入混乱,大喜过望,忙推倒了身边的人甩开膀子往门外跑!
“小心!”晏清的声音响起!
银光一闪,烟雾散开,原本暴动的村民都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竟是都被定住了!
而那个准备逃跑的汉子,还没走到玻璃门口就倒下了!
“好险。”晏清拍拍双手,“看来在下配置的定身粉药效十足,不用担心,在下一会儿就为你们施针。”
而虞优的枪法也不是吃素的,一针镇定剂直直的扎在汉子背后,让他保持着向前冲的动作,却双脚失力五体投地。
“医术不错。”看上去完全不怕医闹的样子啊。虞优对着正在施针的晏清笑了笑,“这汉子你们拉回去了之后可要好好审审。”
晏清苦笑:“前辈早发现?”
虞优不语,因为暂时没想好怎么编自己收集浊体幼体这件事。
可她的沉默在晏清眼睛就变了味:“是为了揭穿他们伪善的面孔,打破真火阁的权威吗?”
“不重要。”虞优踢了踢地上的汉子,“先把这家伙拖走吧,挺占地的。”
“好……”晏清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那我先让人将他看管起来。”
一日忙碌后,村民终于散去。
桌上代表村庄的地图上,珠针与线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漩涡,虞优对着地图拍了个照,这个旋涡便是她的目的地。
岐黄盟治疗时的“治本”确实挺有用,但他们没有拔除真正的病灶。
只解决掉庄承德和浊兽,而不解决掉真火阁留下的“种子”,攻心翻那新的真火阁也会卷土重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想收集这些“种子”,除了直接让食肆靠近采集以外,还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
背上系统采集包直接收集浊兽及幼体后传送进系统仓库中。
虞优拎着系统采集包准备出去,便听见眼前的门板发出敲门声,晏清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前辈……”
她拉开门见是晏清,表示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晏清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犹豫与感激,就被虞优突然拉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神情。
他虽然早已知道虞优修为高深,怕是早已知道他在此犹豫,但还是受到了惊吓。
如此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此番多谢前辈,若非前辈,此间村民怕是……”
虞优摆摆手:“小事一桩,谢什么,我收了报酬的。”她指的是那些已经收来的、一会要收的浊兽和幼体。
晏清却上前一步,神色郑重:“不,不止如此。我知道真火阁可能与您有关,但您却仍选择站在公道一边!”
他靠得有些近,身上微苦的药香萦绕过来。
虞优这才注意到,他虽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但此刻因微垂着眼看她,眸子下垂,显得随时会滴泪的样子。
那眼神竟让她觉得有点像被雨淋湿的小鸟,瑟缩着求她给自己避雨之处。
……好冒昧的想法?!这位可是完全不怕医闹,能一把粉把一堆人定住的加特林医生啊?!
“停。”这个不但是对晏清说的也是对虞优自己说的。
虞优被自己的想法尴尬到头皮发麻脚趾抠地,下意识的想伸手推开晏清。
可晏清几乎也是条件反射的握住了虞优伸来的手。
两人都愣了一下。
虞优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行了,去办你的事吧。这里的事解决完了,你可是要跟着我的食肆走的。”
“与其胡思乱想地想怎么谢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村民喝药。”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要从医生转成收银员了。
晏清一愣,自己的想法被看出来了吗?
他的眸子黯然了下来,这确实是胡思乱想。
他看着自己还残存着虞优余温,此时却空落落的手心,指尖不由得蜷缩了一下,双眼也有些发热。
最后只能闷闷的应了一声:“好。”
晏清感觉心里闷闷的,为什么每一次他想接近、想了解一下前辈,最后都只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