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寻根
“怎么了？”听到动静下楼的乔吉娜一组走进浴室。
简扭头看向他们：“你们有找到工具房吗？或者有没有看到锯子之类的工具？”
“有，你去拿过来吧。”跟班看了乔吉娜一眼，支开红老大。
白发少爷再次夸张地描述起他的经历。
乔吉娜微微皱眉，看向简：“所以你怀疑喷头里伸出来的也是植物的根须？向下不方便探索，所以打算从上面下手？”
一点不差。简没有否认，点点头。
红老大拿来了工具，本地两个男生积极地半抢过工具，关掉水阀，开始拆卸水管。
他们动手的时候，简问起乔吉娜他们的发现。
“这是植物学家的笔记，你们自己看吧。”
从笔记上的记录来看，植物学家爱好收藏，敬佩珍奇屋的主人，立志搜集所有魔法植物，超越珍奇屋。
笔记中后部分大量残缺，或许是公会把透露重要信息的部分撕去了。
笔记最后一页留下了一首情诗。
【大地之上，我们无法互相触碰。
微风拂过我的脸颊，是你阻挡了暴风的侵袭。
泥土之下，我们彼此交织相缠。
你汲取的清甜，是我从天上承接的雨。
温季来去，寒季往复，我俩今生共枯荣。】
还挺有才华，简合上了笔记。
咚——
水管落地，两本地男生立刻用手电往管道里照。
“没有！看来这东西有一定智慧，听到动静逃走了。”
简开口道：“嗯，既然它生活在有水的地方，那我们直接去房子里水最多的地方，或许能有发现。不过，水最多的地方一般在哪里？”
乔吉娜大小姐的日常生活由仆人打理，生活常识远不如鉴定知识，她抿嘴没出声。
“水箱！水箱在楼顶！”红老大往上指。
一行人去往楼顶，银色的水箱上挂着大锁。
乔吉娜号召道：“大家找钥匙吧。”
“不用，直接弄掉就好。”其中一个本地男生拿起撬棍爬上楼梯，撬掉了锁。
他打开水箱，激动的表情僵在脸上。
“怎么了？”大家问道。
他悻悻往下爬：“里面没有东西，不信你们自己来看。”
白发少爷难得不顾脏污，手脚并用爬上去，往下看的时候差点滑跤栽进去。
他失望地说：“真没有啊。”
简没有动，她忽然想到杀海理希黑市药店老板时的那条地下管道。建筑内的所有废水都会流入地下管道，所以根也可以逆向进入建筑。她不打算向众人分享这个猜测。
唯诺男看了一眼天色：“怪事常常发生在夜里，还有落单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分开能更快找到线索。”
乔吉娜微微颔首，环视众人：“有道理，大家吃完饭各自回房间吧。你们在外面有看到可以食用的植物吗？有人会做饭吗？”
本地女说：“我在厨房找到了一袋面粉，还有未开封的豆子罐头、鱼肉罐头。地里有一些野菜可以吃。”
简后退半步：“我带了干粮，先回房间了。”
简下楼后，有几人也选择脱离开了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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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白发少爷选的套房出现了异常，两个本地男生特意换了个房间休息。
他们没有开灯，背对背躺在一米二的儿童床上。
吱呀——
房门开了条缝，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
白衬衫躺在靠门一侧，他啧了一声，起身把门关上了。
刚躺下，门又自己开了。
棕背心哝道：“可能门框年久失修变形了，关不严实了，别关了，没什么影响，外面有动静还能及时听到。”
“行吧。”刚刚坐起的白衬衫看到走廊窗帘上一道影子闪过，“谁？”
无人应答。
他踩着鞋子后跟跑出去，拉开窗帘。窗帘后什么都没有，窗外是一片树景。
“可能是我眼花了。”白衬衫解释道，“刚刚水喝多了，我去上个厕所。”
棕背心再次求证：“你真的没看到吗？”
白衬衫干笑道：“我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吗？干嘛骗你？”
“也是。”棕背心挠挠脑袋，打了个哈欠往回走。
刚刚那个黑影直奔厕所方向，白衬衫轻手轻脚来到走廊尽头拐弯处的厕所。站在门口，可以清晰听到里面的滴答声，以及非常轻微却恰好能够听见的，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
白衬衫屏住呼吸，推开了厕所门。
哔——
同伴久未回来，又听到哨声好像从厕所那边传过来，棕背心从床上弹射下来，顾不上穿鞋，往门口冲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又自己关上了，他握住把手。拉不开！
棕黑鲜亮的根须从钥匙孔钻出来，箍住了他的手。他用力往后扯，根须韧性十足，竟无法挣脱。
瞬间，根须布满他的全身，四肢被捆住，动弹不得，像火刑架上的犯人，像壁虎一样吸在门上。
根须抽打他的脸颊，冰凉的根须钻进他的嘴，恐惧令他颤抖。
这样下去真的会没命的！不能死撑，必须吹响哨子了！
他想要抬胳膊，可是只有手指能动。低头，眼球向下转动，哨子就挂在胸口一拳的距离，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
他想要喊人来救他，可是根须封住他的嘴，根本没法开口，即便碰到了哨子，他也无法吹响。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时间回到刚刚，白衬衫走进厕所，脚下的砖嘎嘎作响，他十分小心，生怕被砖翻起来的水脏了脚。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刮擦声传来的方向，突然脚下一空往下掉。
他被根须织成的根网包围，仰倒时视线自然向上，根须顶端连接着地砖，正在迅速挪动将张开的地洞闭合。
原来地砖早就坏了，是这株植物用根支撑起来假装没坏。
趁着光线没有完全消失，白衬衫在根网上翻滚躲避根须缠绕，找准机会抓住上方根须借力站起，腰马合一稳住身形，试图往上爬。
才刚刚往上踩了一格，他就被卷住腰重新拉了下来。上方地砖重新闭合，被根网缠住摇荡的他分不清上下。
“来人啊！有没有人！”声音被闷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抽出绑在腰带上的匕首，试图隔断根网，然而废了半天劲还没有挑断一根。
“啊！”他手中的刀被反作用力弹飞出去，划破了另一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