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美妙头昏脑热,只感觉四周嘈杂,当她被人塞进车里的时候,头撞到什么东西才清醒了一刻,眯着眼认出车窗外的陈佳佳,举着手,朝她勉强挥挥,知道自己要回家了。
然后疲惫地合上眼,不省人事。
吕城站在门口给代驾打电话,一扭头,看到梁时言的车一骑绝尘开出去,副驾驶位置竟然有人,他差点以为自己眼瞎,揉了揉眼也忘了通话,问从停车场回来的陈佳佳:“梁时言车上载的谁?”
陈佳佳耸耸肩,故作高深地说:“梁总你猜?”
吕城惊呼一声:“神了!”
这家伙转性了!居然!
电话那头的代驾以为骂他,不敢吱声,吕城又骂了一句,这才叹气对着电话说:“我没说你,你来吧,我就在酒店门口。”
陈佳佳看得莫名奇妙,十分不理解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只觉得这位吕总有点小气,同事间互相送一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想到回到大堂,高小岩一听就皱了眉,埋怨她没心眼心大。
陈佳佳却说:“梁总可是正人君子,我们台多少主持人惦记他,人家愣是一个眼神都带不多给,堪称当代柳下惠,还是顶配版的。”
其实她想说,是自己硬把人塞进去的。
不过没敢提。
美妙不知道这些,只是呼呼大睡。
她整个人缩在座椅里,面朝车门,一路迷迷糊糊,只感觉车速很稳,没颠簸,之后便沉沉睡去。
已近傍晚,太阳远在西边,金色夕阳斜长地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她微红的脸颊和长裙四周浮动,头发丝和手臂皮肤都被打的透亮,整个人,几乎是发着光的。
旁边的主驾驶位,阳光在中控台戛然而止,梁时言侧脸深邃,靠着座椅闭目养神,笼在一片阴影里。
密闭的车厢异常的安宁静谧,只有空调冷气吹出的微弱风声。
不知等了多久,美妙动了动脖子,感到阳光刺眼,她微微睁开晃花的眼睛,感觉到车已经停了,她侧着脑袋看了眼隔壁,下意识地问:“是不是到了?”
梁时言睁开眼,嗓音因为快要睡着的缘故,低沉中略带几分沙哑,“没有。”
美妙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楞了楞,片刻后反应过来,松散地问:“怎么是你?陈佳佳呢?”因为还陷在懵懵的醉意里,声音有点拖沓。
然后她便发现外面的街景不熟悉,又说:“还没到家呢,那你怎么不开了?”
梁时言按了下眉心,歪头学着她看了眼车外,转脸看着她:“你一上车就睡,怎么问都没有一句话,我把你送哪里去?”
被他这么一盯,美妙顿时清醒不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嘴里念着SorrySorry,边找手机,梁时言一手指着中控台:“这里。”
美妙干笑两声,十分不自在地拿起来,一瞅时间更尴尬了,怪不得觉得太阳光下去了,这么算来她至少睡了两小时。真是罪过,耽误人家事了。
她耳尖发烫脸颊不自知的泛红,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啊……”
梁时言一听居然笑了,咱也不知他笑什么,于是美妙也跟着笑,就是比较苦涩罢了。
然后她听到梁老板发动车子,“把地址发我。”
“不用不要,我打车回去。”她连忙推辞,边说边扛着安全带去摸车门,可梁时言好像没听到,转向灯一响,车已经驶了出去。
她只得老实坐好,尴尬地扯了扯安全带。
“地址?”他轻声又问了一遍。
“噢……”她依言发过去。
等信号灯的间隙,梁时言打开手机瞄了眼地址,然后一言不发地开车。
车间只有冷风吹,灌满沉默。
好在一通来电打破了这种局面,蓝牙接通的同时,车内响起无比热闹的声音:“哎梁总,我们妙妙怎么样了?到家了吗?您怎么不给我来条消息呀,您不会把我们美医生拐——”
美妙心中冒汗,慌忙抢走话语权:“没有没有我在呢,我……我马上到家。”
陈佳佳特有的魔鬼笑声响起,她异常兴奋的样子,“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诶不过我记得你家是在市区吧,这都几点了,你俩……”
不等她鬼扯什么,美妙连忙伸手摁掉蓝牙,然后怯怯地说:“梁总您别听她瞎说,她这人爱开玩笑。”
心里想的是,不好意思啊,我的错。
梁时言没接话,似乎不以为意,但从美妙的角度瞄过去,他脸色已经很黑了。
她没敢多说,自觉地闭上了嘴。
车子明显提速,一切都向后掠去。
傍晚渐渐热闹的喇叭声,旁边车道夕阳里的电动车群,红绿灯,两旁成荫的绿树,引擎低鸣,炙热的晚风,她偏着头看光晕里的车窗。有点刺眼,又向前看,前车窗跟天空的相接处,抬起头,还有一轮,很淡很清晰的月亮。
“有月亮诶!”她惊讶地仰脸看着。
话说完才感觉有点夸张,下意识看眼梁时言。
他专注地开着车,闻言快速扫了眼,似乎弯了弯嘴角。
美妙不爱喝酒,她喝醉的经历实数不多,不过就是因为酒量太丢人,容易露怯。从前只有一次喝醉的经历,大学毕业晚会那晚,一瓶啤酒她就两脚开始踩棉花,用陈佳佳的话说,她是一杯倒协会会员,属于舔瓶盖,就会醉的幼儿园水平。
想到这里,她又瞅了眼驾驶员,十分想问点什么,又实在无法张口,琢磨半天,决定先从熟悉的东西入手。
“舒克最近还好吧?”她尝试着打破沉默。
梁时言单手转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窗沿,专注中带着游刃有余,似乎又笑了一下,才说:“挺好的,自从……”他顿了顿,看一眼路边的风景,“……从医院回来后老实多了。”
他这一顿,美妙立马后悔问这个。
舒克是公狗,来医院是为了嘎蛋蛋,众所周知,公狗节育可以有效减少追逐母狗行为,想到此处,她也尴尬地移走视线,看向车外。
没想到却听梁时言说:“怎么会想着当宠物医生,会不会很辛苦?”
这话题总算在美妙的范围之内。她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地说,例如如何如何之辛苦,又如何如何钱少事多,最后反应过来他跟院长认识,又挽尊道:“反正得熬,等熬出头就差不多了。”
“像你们院长那样?”梁时言手腕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