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锁] [此章节已锁]
折腾的太过,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林瑜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浅色的布艺窗帘和书桌上摆放着的琉璃花瓶,花是上次随手在路边买的,过去太久,淡粉的花瓣已经卷起了边,叶子也耷耷地向下垂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束花呆呆地放空,半响,才揉了揉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
视线垂落,她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一套浅粉色的宽松棉质睡衣,她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才发现床单和被套都已经换过了。
她还记得昨晚到了最后,她已经累地连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了,只能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去浴室清洗,水流淅淅沥沥落下,雾气缭绕,她软若无骨地被周恪抱着,感受到他沾着绵密的泡沫手一寸一寸地扫过自己的身体。
她忘了要羞臊,只一味地享受着他的伺候。
一夜过去,房间的气味淡了些,不像昨晚那样浓重,起身时,还能感受到身体的酸软。
走出房间,周恪正在阳台上打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小。
似乎感应到身后有人在看他,周恪回过神,瞧见站在房门口的林瑜,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他匆匆挂断电话,朝她走了过来:“醒了。”
林瑜轻点了下头,没什么精神地看着他,“我饿了。”
似乎早知道她会这么说,周恪勾唇,唇角牵出一抹笑意:“厨房有给你煲的汤,先去洗漱,我帮你盛出来。”
“好。”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林瑜一手握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松松垮垮地扎着,嘴里全是泡沫,再往下看,没被睡衣遮挡住的脖颈,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一路延进睡衣的领口,大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她顿时僵住,抬手扯了扯宽松的领口,果然,里面颜色更甚,像是雪地里开出来的一枝嫩生生的红梅,娇艳夺目。
洗漱完,周恪已经替她盛好鸡汤放在餐桌上。
大概是运动过度,身体内储存的能量都被消耗殆尽,她胃口极好的喝完满满一碗鸡汤,再要的时候被周恪拦住:“垫垫肚子就行,等会带你出去吃。”
...
换好衣服,周恪带她出了门,去的是一家环境清幽的日料店,里面特供的梅子酒最为出名。
喝完第三杯时,周恪默默将她的杯子拿过来,梅子酒入口清甜不易醉,但也最容易贪杯。
林瑜放下筷子,托着腮和他聊天:“哥哥,你会介意我们现在的关系被人知道吗?”
周恪问:“为什么介意?”
刚在一起时,林瑜承认她是开心的,也是激动的,但这股劲过去后,便不由地开始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兄妹,哪怕不是亲的,但也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情缘,不是亲人却又胜似亲人,没有人能接受他们从兄妹变为情人。
周恪知道她里的意思,他直接说明:“我从没想过要谈一段遮遮掩掩的恋爱,既然在一起了,就不怕别人知道。”
周恪说得从容又坚定,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是妹妹这个身份而苦恼,林瑜眨了眨眼,“我已经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佳宜,还有—”她语气一停,又慢慢补上一个名字:“从逸。”
太久没从林瑜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周恪下意识想蹙眉,等反应过来时眉头才倏地松开,他轻嗯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块烤好的肥牛放在她碗里,淡淡的说:“严亚东也知道了。”
林瑜:“他是不是很惊讶。”
周恪点头,无奈地说:“惊讶到骂了我快十分钟。”
林瑜眨了眨眼:“为什么骂你。”
周恪:“怕我拐了你,毕竟我们在一起,听起来吃亏的可是你。”
林瑜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告诉他,是我先喜欢你的。”
闻言,周恪没再说话,真论先后,倒也说不清是谁先爱上谁的,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妹妹,只是一直误以为那就是亲情,直到这次从逸出现,他才清晰地认识到。
周恪垂着头,面容隐在一片淡影里,不甚在意的说:“没必要。”
吃完日料,周恪念着时候还早,便问她要不要四处逛逛,脚下就是商场,所有店铺一应俱全,若是平时,林瑜可能还有心思闲逛,但今天她实在不想在这上面再多耗精力,正巧,楼下就是电影院,林瑜便提议去看电影。
周恪自然依她,两人走到楼下,林瑜选了一部近来还挺热门的一部悬疑片,开篇便用诡异的氛围吓倒了影厅一片的人,到后期更是采用暴力加血腥的手法让整部影片走到了高/潮。
影片全长两个半小时,结尾的反转更是从出人意料。
桐城的夏季即将走到尾声,从商场出来时,天已经变成了靛青色,路上车辆川流不息,斑马线上人影重重。
马路对面有老奶奶推着摊车在卖鲜花,偶尔有一两个路人驻足停下。
林瑜想起书桌上那束即将要枯萎的鸢尾,忽然来了兴趣,她牵着周恪的手,指了指对面,“我想去买花。”
周恪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对面的老奶奶佝偻着腰,从五颜六色的花从里拿出一枝被包装好的向日葵递给了对面的小姑娘。
老奶奶卖的花多是普通的品种,价格也很公道,除了卖花之外她还会用鲜花做成手串。
林瑜看了一眼,目光在那栀子花手串上多留了一眼,随后才挪眼。
她挑了束粉玫瑰,刚要掏出手机结账时,身后传来一道清越的时间:“已经付过了。”
说完,他去牵她的手,问她还要不要买什么。
林瑜摇了摇头。
天上有飞机飞过,留下一道波浪状的尾迹云,林瑜一手捧着花,一手牵着哥哥的手,顺应人流往路口走,半响,她忽然笑了笑,侧头看向周恪:“这算不算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周恪想了想,忽地弯唇,笑着摇摇头:“不算。”
林瑜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他。
周恪淡笑地注视着她:“任何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配上第一次就好像显得格外珍重,如果用这束花来纪念我们感情的开始,好像有点过于草率,花是你提出要买的,也是你选的,我不过是出了一点钱,没费半点心力,论起来是你吃亏了。”
林瑜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她不计较这个:“既然已经买了,那当作第一次也没什么。”
周恪:“你可以把它当作是哥哥送给你,而非男朋友。”
林瑜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周恪说话的声音不大,语速均匀却缓慢,重点却落在了最后那三个字,这是林瑜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对这项新身份的称呼,她望着他,忽然感觉心脏有那么一块地方陷了下去,她想上前亲一亲他,但碍于场合,终究还是忍住了。
半响,她缓缓开口:“那男朋友的呢,什么时候送?”
周恪站在她对面,如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噙着点点笑意:“先不告诉你。”
微风从两人身前拂过,林瑜捧着花,如瀑的长发被风吹起,飘荡在半空中,她没继续追问具体的日期,但今后的每一天都在期待,期待她爱的人会捧着一束载满他心意的花敲响她的门。
天彻底黑下来后,两人回了家。
林瑜回到房间,将原本已经枯萎的鲜花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把新买的花插入琉璃瓶中,做完这些,她看着坐在沙发上周恪,走了过去
周恪放下手里随意拿起的书,把目光转向她,“出去待了一下午,累不累?”
这话要是放在平日,周恪或许不会问,林瑜也不会多想,但默契就默契就这点,这话一出,两人都不禁沉默了,周恪是因为在等她回答,林瑜则是因为这句浮想联翩的话,脑袋里不由得闪过很多艳靡的画面,她耳廓一红,咬了咬唇,对上周恪漆暗的眼神,如实说道:“有点。”
话落,周恪不疑有它,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把腿放上来,我帮你按按。”
林瑜今日穿的是条灰咖色的短裙,裙摆下是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她将小腿横放在周恪的大腿上,感受着他粗粝的指腹毫无隔阂地落在她小腿外侧,用力揉捏时,像是一股电流从他指尖渗进皮肤下的血管,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窜到她的脊骨,她的后背酥酥麻麻一片,脚尖不由地绑紧了。
揉捏的同时,周恪忽然偏眸,端着一张庄肃的脸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让林瑜的脸瞬间烧红了,她小声地‘啊’了一句,装听不懂。
周恪便了手里的动作,落地灯的光映在他的侧脸,照出他凌厉流畅的轮廓,他目光深邃地望过来,薄唇紧紧抿着,像是不得到答案便不放心似的。
林瑜最怕被他这样看着,分明一句话也没有,但就是带着年长者的压迫,看得她好似要将这辈子做过的错事的在脑海过滤一遍。
她慢慢曲起一条腿,踩在他大腿上,索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