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两人边吃晚餐边复盘比赛,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桑尼自顾自抓起毛巾去浴室准备洗澡。
“你别关门,我还没说完——”
艾利奥特跟到了浴室门口,桑尼无奈,把淋浴花洒调到最大,但这样也摆脱不了小孩几乎不间断的说话声。
“……”
想问问上帝到底给这小孩装了几块电池?如果有两个他,能不能合成一个永动机?
桑尼实在没办法,裹了个浴巾冲出去把电视打开并加大音量,回到浴室再搭配上淋浴,终于听不到艾利奥特的抱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不是电视节目盖过了艾利奥特的声音,是说话的艾利奥特停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帅了吧!’
刚刚桑尼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后背的伤疤正好让他看见。
可能因为现在的时间线还没到电影那么远,那伤疤的颜色还有点深,附在脊柱上有种奇艺的外骨骼感。
加上桑尼经常健身,肌肉线条流畅,后背上还有小片小片的纹身,帅到爆.炸!
要是能变回26岁就好了。
艾利奥特闭眼祈祷,重生和穿越都是真的了,为什么仙女教母不能是真的?
哪怕就一个晚上。
可惜了,睁开眼他还是小孩。
果然不该相信迪士尼!
5分钟后桑尼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艾利奥特像个虫子一样在地毯上蠕动,还同时发出懊恼的嚎叫,宛若被丧尸吃掉了大脑。
桑尼:?
“你变异了?”预决赛掉队决赛第七发车那么痛苦吗,这胜负欲比他当年还强。
艾利奥特躺平在地上,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对,我变异了,你离我远一点,当心我跳起来咬你。”
这话给桑尼逗乐了。
“别以为当丧尸就不用休息,赶紧,上床睡觉。”他说,“不然明天你掉到十七名。”
哦呦,好可怕哦。
艾利奥特滚了一圈往床的位置爬,爬到半路突然想最后努力一把,于是坐起来扭头看桑尼。
“能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吗?我们再看看录像。中间的床头柜可以放到一边去,我之前住酒店跟我哥都是那么睡的。”
桑尼毫不犹豫:“不行。”
“那样我会睡很快。”
“不行。”
“求——你——了——”
求也不管用,就是在地上打滚也不行。美国人哼笑一声,把湿毛巾揉成一团丢到小孩头上。
“我签的是教练合同,来教你开卡丁车,不是来给你当爹的。”他说,“去冲冲脑袋,然后回来睡觉。”
“……哦。”
就在艾利奥特想鬼主意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哥哥的名字男孩瞬间头抬起来了背挺直了眼睛清亮了什么桑尼什么鬼主意都不重要了。
他跳着过去接起电话:“哥你终于训练完啦!”
“嗯,结束了。”哥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不知道是不是回了房间蒙在被子里给他打的。
“比赛怎么样?”吉姆问。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
聊到比赛,艾利奥特抓着手机跳到窗边的沙发上,跟哥哥又叨叨了一遍自己被针对的事。
桑尼听不下去,对着窗帘翻了个白眼,拿出耳机戴上开始听歌。
然而不到3分钟后吉姆破天荒打断了弟弟的叙述,他说:“今天太晚了,艾利你赶紧去睡觉,我不能让你熬夜。”
“这才几点。”
“去睡觉。”
“哥!”
“艾利奥特·乌尔夫·柯尼希。”
“…好吧好吧好吧,我去睡。”听见哥哥严厉地叫了他全名,男孩终于不情愿地停下来,“吉姆你也早点睡。爱你,晚安。”
“晚安,我也爱你。”
艾利奥特看着黑了的屏幕足足两分钟,怎么都没想明白他哥今天是怎么了。
训练不顺利?没进够球?和队友发生矛盾?还是crush跟别人跑了?
想不通。
而在另一边的慕尼黑,吉姆把手机关机,神情平静地放到桌子上后,回到刚才的位置跪了下来。
和艾利奥特想象的温暖被窝完全不同,他哥此刻正在接受来自父亲的惩罚。
“想说的都说完了?”老希门尼斯站在明暗分界处大半个身子被黑暗笼罩,神情冷漠又狠厉。
吉姆不敢抬头。
“嗯。”
“接着去练绕桩。”老希门尼斯把皮带穿回腰间,对大儿子下达最新指令。
“——再对经理撒谎缺席比赛,我会把艾利奥特送去寄宿学校。”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明白了吗。”
“……”
吉姆的头更低了。
他说:“明白,爸爸。”
*
决赛这天艾利奥特有点睡过头,是助理的敲门声把他喊醒的。桑尼起来的时候没叫他,自己去了奔驰总部,也不知道几点走的。
好在不怎么影响,Mini组的决赛下午才会举行。
艾利奥特迷迷糊糊洗漱穿衣服,和助理一起下楼。大厅里有个自动贩卖机,他原本已经走过去3、5步,又倒退着回来掏钱买了两盒健达巧克力。
吃完饭快11点,艾利奥特和助理来到赛场,正赶上Junior组的决赛结束。
男孩挤到人群里看屏幕上的排名。
结果第一名居·然·不·是麦克斯·维斯塔潘!
赢得Junior组冠军的是一个法国人,埃斯特班·奥康。电影里也有他的名字,但艾利奥特不知道他是哪个车队的。
麦克斯是第二,而第三名是亚历山大·阿尔本,英国人。
缓了一会儿艾利奥特终于回到现实。
心里的渴望在这一刻最大限度地爆发出来:
想赢。
好想好想赢他!
那可是麦克斯·维斯塔潘,如果能赢了他,能在他之前成为世界冠军,成为新的胜利者,那是不是——
想想就爽飞了好吗!
艾利奥特心脏砰砰直跳,抓紧了手里的巧克力朝车手聚集地走去。得赶紧去搭话,问问麦克斯将来打算参加哪些比赛,到时候好对照着去。
然而他在人群里找了半天,就是不见麦克斯的身影。
“奇怪…”
比赛不是刚结束吗,能去哪儿?
艾利奥特努力从记忆中挖出对方赛车服的样子,然后抓住一个穿同款的男孩用荷兰语问:“你好,我找维斯塔潘,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男孩愣了一下,“哪个维斯塔潘?”
“麦克斯。”艾利奥特回答,“当然是麦克斯·维斯塔潘。”
话音落下的那刻,男孩神情变得古怪:“我会告诉你他的位置,但你等一会儿再去吧。”
平时这个时候去就已经很危险了,更何况今天麦克斯还没赢。
艾利奥特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还以为对面是嫌麻烦不想跑,拍拍男孩胳膊笑着说:“没关系,你不用动,给我指个方向就行。”
“……”
男孩忍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具体的方向,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