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锁] [此章节已锁]
已至深夜,但外头天色并不浓稠黯淡,月亮高悬,星河点点,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晴好天气。
车辆行驶在繁华街道,路边景象在窗外一晃而过,倒退成无法捕捉的明亮流线。
车厢里安静得出奇,蒲灵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瞥一眼旁边的靳西淮。
斑斓缤纷霓虹穿玻璃窗掠进车内,打在男人脸上,映衬得那张清俊皮囊愈发立体深隽,摄人心魄。
光影变幻淌流,蒲灵并不能看清靳西淮脸上的具体神情,只能从她能看得见的视角瞥见男人略微上扬的唇角。
起初,只是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很快被压下。
过两秒,又情难自抑地往上翘起。
旋即,扩开更明显的幅值,如一泓皎洁弯月。
“……你在笑什么?”
盯着靳西淮唇边兜起的弧度看了好会儿,蒲灵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有吗?”
被抓包的人视线依旧不慌不忙地盯着前方路况,虽在反问,但嘴角的弧度却半点也不懂得收敛。
蒲灵撇嘴:“需要我用手机拍个照发给你看吗?”
“那倒不用那么麻烦。”
匀廓掌心抹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儿,靳西淮稍稍收敛,随后慢条斯理地反向承认了他的笑。
“没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很开心。”
不是什么情话,但蒲灵的心跳隐隐有加速的迹象。
她抿了抿唇,明知故问道:“有什么事好开心的?”
恰逢红灯,靳西淮偏头看向蒲灵,湛黑的瞳面盯着她,亮澈得仿佛有起伏的火光,他扬了扬眸:“真的不知道我在开心什么吗?”
蒲灵仍不松口,“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行。”靳西淮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好整以暇道:“不知道那就算了。”
“……”
这人怎么老不按常理出牌,蒲灵被噎得语塞,收声良久,才憋出来一句:“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
靳西淮手肘支在方向盘上撑额看她,唇角噙笑,并不吭声,眼神却是分明在鼓动她继续说下去。
蒲灵有一瞬被蛊惑道,下意识往下说,“我有猜出来大概,你不就是……”
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闭上嘴,嗔怪地推了一下靳西淮肩膀:“靳西淮,你又在耍我玩!”
她推的力气很小,不足以撼动一个精壮结实的成年男人身形,但靳西淮还是配合得往后仰了下,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挑唇轻笑着: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快要转绿灯了,让我先开车好不好?”
车辆再度起步行驶。
伴随着引擎发动声,靳西淮敛起笑音恢复沉稳正经的嗓音叩向蒲灵的耳畔,他认真且直接地表达:
“我很开心,因为你的宣誓主权,对我的在意与占有。”
-
对同剧组的演员揭露她和靳西淮的关系,并不在蒲灵料想的计划之中。
至少在短时期内,她还没做好告知外人恋情的打算。
但在不久前那一刻,她还是被情绪驱动了。
靳西淮说的很对,她自曝的举动,不单是对他的占有欲,还有不知不觉中滋长的在意和愈发浓郁的喜欢。
冲动的后果她还没来得及掂量。
但蒲灵并不准备为当下的所作所为,去忧心尚未延展的未来。
正如夜航船只从不过问暗礁在何处,将来的险滩跋涉,也不过只是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
被好一番打岔,蒲灵早已忘了她在停车场开窗喊人的前因。
跟靳西淮乘专属电梯回到酒店顶层套房,刚开门,灯还未来得及揿亮。
她就被一具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高大身躯翻身压在红木门板上。
“你……靳西淮,你干嘛?”
蒲灵背部抵在坚硬冰凉的木板上,身前是温热健壮的男性胸膛,她被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忘了吗?”靳西淮握住她的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滑至背部,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抚摸,“你还欠我一个法式热吻。”
“……”蒲灵瞪他一眼,“什么叫欠,我可没有答应。”
“但你也没否认。”
靳西淮弯唇,没脸没皮:“所以我当你默认了,宝宝。”
“……”
蒲灵被他这无赖模样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张了张唇,刚想反驳。
下一秒,她的下巴颏儿被一根修长干净的手指架起,往上轻抬。
与此同时,靳西淮俯身而下,温凉的唇瓣覆盖上她的,不留余地的严丝合缝。
这次没有辗转厮磨,而是直接步入正题,舌尖横行霸道地侵入,标记领地般一寸寸掠过她口腔内壁,轻碾重压,又变换着力道勾缠她的软舌。
一个标准又深入的法式热吻,蒲灵完全没了说话的机会。
唇舌彻底失守,被这热切又肆无忌惮的吻弄得四肢发软,她不得不伸手搂住靳西淮的脖子来支撑身体。
靳西淮偏头,借着角度更深更重地勾缠吞咬她的唇舌。
耳边传来黏腻湿润的唾-液勾兑声,蒲灵身体体温不断攀升,手脚更酥更软,衬得背后的门板愈发硌人坚硬。
哪怕靳西淮的手掌拊在后面,但这个吻过于激烈失控,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硌痛。
换气的空档,好不容易寻得说话的机会,蒲灵抵住靳西淮胸膛,气喘吁吁地说:“……不要在这里,换个地方。”
仔细想想,他们似乎也许久没有用另外一种方式交流过了。
高强度的拍摄工作,让蒲灵压根腾不出心思去想正事之外的东西。忙到脚打后脑勺,要不是靳西淮监督管制着她,很多次她都不想吃饭。上面的嘴她都无暇喂饱,更别提另外一张。
旷了许久,以至于今晚的他们不约而同地释放出比以往更强烈的对彼此的想念。盛夏热浪肆虐,到了晚上气温稍稍降下去些许,但此刻卧室里的温度却持续走高,热得人呼吸急促。
蒲灵怦然作响的心跳声被淹没在澎湃里。像是一场忙碌过后的奖励与犒劳,她放任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这场久违的亲密之中。
忽而,有什么东西“啪嗒”滴落在蒲灵细瘦伶仃的锁骨上。
晶莹的、剔透的,带着润泽的触感。
总不可能是天花板漏水了吧?
蒲灵应激地缩了下,听见上方传来更为的无节奏与规律的呼吸声。
她掀起湿漉漉的眼睫,仰面往上,发现是靳西淮棱骨分明的下颌处淌落的汗液。
夏天实在是太热了,容不得过分剧烈的运动。身上水分蒸发,蒲灵喉咙发干,忍不住撑坐起身,去亲靳西淮的嘴唇。
感受到了她的迎合与主动,靳西淮伸手圈住蒲灵的手,让她怀抱着自己的脊背。极具蓬勃生命力的肌肉触手灼热。就在蒲灵感到不解其意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动感,以一种无可抵挡的频率。
蒲灵刚出道的时候,曾经演过一部古装剧里的一个医女角色。
日常坐馆行医,但更多的时候是坐在案几旁制药。蒲灵感觉她现时就是这种状态。只是她不是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