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来自大清的“留学生”和“学费”
几个月来,美墨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在美国陆军名将扎卡里·泰勒的指挥下,装备了英式“后膛枪”的美军和德克萨斯牛仔们,在野战中,几乎是所向披靡。他们在帕罗奥多和雷萨卡德拉帕尔马两场关键战役中,以极小的伤亡,连续击溃了人数占优的墨西哥主力部队,成功地将战线,推进到了格兰德河以南。
但是,当他们试图向墨西哥内陆的重镇,比如蒙特雷,发起进攻时,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
墨西哥**者桑塔·安纳,虽然在野战中屡战屡败,但他是个****和防守的专家。他利用国内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组织起了庞大的民兵和守城部队。更重要的是,他从法国人那里,又高价购买了一大批新式的“拿破仑重炮”。
这些重炮,在防守战中,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美军数次对蒙特雷城的强攻,都在对方那如同雨点般的炮火下,被打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
整个战争,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住了。
美国人,赢得了所有的野战,却啃不下任何一座坚固的城市。
墨西哥人,守住了自己的城市,却又无力将美国人赶出他们已经占领的土地。
双方,都在疯狂地流血,疯狂地消耗着国力。
而作为这场战争最大的“**供应商”和“幕后庄家”,林亚瑟,则每天都心情愉悦地,看着双方递交上来的、越来越长的“武器采购清单”和“战争贷款申请书”。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最高明的农场主,正在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两棵“摇钱树”,茁壮成长,并结出丰硕的“战争利润”果实。
就在他盘算着,该在什么时候,以一个什么样的“和平调停者”身份,入场收割时。
一则来自泰晤士河码头的消息,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东方。
……
伦敦,泰晤士河码头。
一艘悬挂着皇家海军旗帜的“阿尔戈英雄”级护卫舰,在经历了数月的远洋航行之后,终于缓缓地靠岸。
这艘船,是专门过去“收汁”的。
船上,不仅满载着作为《天津条约》第一批“战争赔款”的白银、最顶级的茶叶和官窑瓷器。
更重要的,是带来了另一批特殊的“货物”。
——三十名,由耆英根据条约规定,亲自挑选的、大清国第一批“公派留学生”。
当这三十个年轻人,第一次踏上伦敦的土地时,几乎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林亚瑟上辈子在历史纪录片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充满了震惊、迷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文化自卑感。
他们感觉,自己不像是来到了另一个国家。
那简直就像是,坐着一条船,直接从晚清,一头撞进了……三百年后的科幻世界!
“我的天爷啊……”一个年纪最小的、名叫“容闳”的十三岁小孩,看着远处那横跨泰晤士河的、由钢铁和铆钉构成的宏伟铁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桥,真是铁做的?它……它怎么不会塌啊?”
“慎言!”他身边一个年纪稍长、看起来像是领队的青年,沉声喝止了他,“此乃西洋奇技淫巧,虽看似壮观,实则……实则有违圣人之道,不可妄议!”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眼睛,却也死死地盯着那座铁桥,根本移不开
林亚瑟并没有立刻去见他们。
他先是让自己的秘书团队,将他们安排进了西郊的一处独立庄园,好吃好喝地“供”了三天。让他们先自己去感受一下,这个“蛮夷之国”的富庶和强大。
直到第四天,他才以“亲王殿下”兼“皇家促进协会会长”的双重身份,第一次,正式召见了他们。
庄园的草坪上。
三十名留学生,穿着他们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长袍马褂,局促不安地,站成一排。
当林亚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英式骑装,如同一个天神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
然而,林亚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当场石化。
“都站着干什么?不累吗?找地方坐吧。”
他说的,还是那无比纯正、流利的京城官话!
在所有留学生那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中,林亚瑟微笑着,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们在背后,是怎么称呼我的。‘红毛鬼’,‘海上魔王’,对吗?”
“我也知道,你们心里,对我,对我们大英帝国,充满了仇恨和不服。”
“这很正常。因为,我,打败了你们。”
他的话,说得简单、粗暴,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属于胜利者的坦然。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今天把你们弄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羞辱你们。而是想让你们,亲眼看看,亲身学学,你们,和你们那个所谓‘天朝上国’,究竟,是输在了哪里!”
他没有讲任何大道理。
他只是,让他的卫兵,将一把剪刀,和一面巨大的穿衣镜,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先生们,”他微笑着,对所有紧张的留学生说道,“欢迎来到大英帝国。而你们融入这个文明世界的第一步,就是……”
他指了指他们脑后那根长长的辫子。
“——把它,剪掉。”
“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留学生中间炸响!
“不可!万万不可!”那个领队的青年,第一个站了出来,激动地反驳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伤?!况且,这发辫,乃是我大清之国体,是我等忠于皇上之象征!剪发,与谋逆何异?!”
“国体?象征?”林亚瑟笑了,笑得充满了怜悯和不屑。
他没有跟他们争辩。
他只是,打了个响指。
几名皇家卫兵,立刻上前,将那个还在慷慨陈词的领队,给死死地按在了搬来的椅子上。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林亚瑟亲自拿起剪刀,面带微笑地,走上前去。
在那个青年绝望的、如同奔丧般的眼神中。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根被他视若生命的、油光锃亮的辫子,应声而断,掉落在了冰冷的草坪上。
“不——!!!”青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被**了一样。
林亚瑟将那根辫子,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然后,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他看着在场所有已经吓傻了的、脸色惨白的留学生,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缓缓地说道:
“先生们,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的第一条规矩。”
“那就是——”
“——在我的课堂上,只有老师,没有皇上。”
“从今天起,你们的身体,你们的头发,甚至你们的脑袋,都属于我。我让你们剪,你们就必须剪。我让你们学,你们就必须学。”
“谁要是不服,”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泰晤士河的下游,还有很多空地,我不介意,为你们,多立几块‘大清忠臣’的墓碑。”
在绝对的、不讲道理的暴力威慑面前。
所有关于“气节”和“传统”的抵抗,都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最终,所有的留学生,都流着**的眼泪,亲手,或者被卫兵“帮助”,剪掉了自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