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她是被余钟摇醒的。
这家伙竟然没有自己跑了,而是再崖边等自己上来?茵起有些意外。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茵起坐了起来,身上止不住的疼痛。
“哎呦,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余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睁眼,茵起赶紧确认自己手里的小朱雀。
还在,只不过不亮了。
“这东西你到底哪里来的。”茵起抬手摇了摇手中的挂件,严肃地看着余钟。
他看着这小玩意,张了张嘴,“就是我徒弟的啊。”
“你徒弟到底是什么人。”
茵起步步紧逼,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老头好像被吓住了,愣在哪里不说话。
看他如此,茵起叹了口气,拉他回屋。
回去有的是时间拷问他,还有那所谓的徒弟。
房内的两人在吃完饭,热腾腾的汤放在桌上,冒着水汽。
茵起一开门,带着门外的风沙一起到了门内。
一身狼狈的,茵起坐到了饭桌旁边。
“凤音,你儿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他就是个普通人啊。”凤音端汤的手动了一下,汤险些洒出来,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疑惑。
“那你见过这个吗?”茵起将手中挂件举了起来。
小朱雀闪闪发光,在灯的映照下很是显眼。
看到这个,水夏的脸色一变,咬紧了嘴唇,看向余钟。
可茵起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专心的盘问凤音。
“这不是很流行吗,见好多姑娘小伙戴过。”
“我问的是这个。”
茵起又重申了一遍,将挂件递到凤音眼前。
有些不解的,凤音凑近又看了一遍。
朱雀元素的挂件不少,但如此精致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这怎么了吗?”她摇了摇头,问道。
“这是你儿子的。”
一听到自己的儿子,凤音像是被打了鸡血,放下手中的汤,冲过来想看看。
茵起把挂件往空中一抛,握在了手里。
很明显,她不想让别人看这挂件。
悻悻地走开,凤音又好像有些不甘,再次开口道“我就拿着看看,不会动的。”声音里夹杂着点落寞。
看她如此,茵起挑眉想了想。
“那行,作为交换,你要把你儿子所有东西给我看。”
这挂件和纪昀铳关联紧密,尹东必不简单,真相没准就藏在这个家里,这个和尹东息息相关的地方。
凤音想都没想,立刻点了点头。
她回房间叮铃当啷一阵,翻翻找找一通后抱出几个箱子。
“都在这了。”她将箱子放在地上,气喘吁吁道。
“还有的在那里。”
说着她又指了指那个照片墙。
茵起瞥了一眼照片墙,径直走向箱子那边。
箱子里几乎是是些照片,和小孩的玩具,陈旧的很,看起来年代久远。
这尹东好像真的很久没回过家了。
凤音看着茵起一件一件把东西拿出来,每看到一件,就要絮絮叨叨一番。
这是尹东出去踏青的照片,这是他用过的课本,这是他用过的包。
那时候的大夏,许是平静祥和的的。
茵起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
翻到一只钢笔,凤音赶忙拾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
“这是他七岁时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他喜欢的很,只是后来···”
欲言又止。凤音珍重地将钢笔握在手里,下定了决心。
她走过去拍了拍水夏的肩膀。
“这个给你吧,好孩子。”她摸了摸水夏的脑袋。
水夏的脖子瑟缩了一下,随即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钢笔,仔细观摩了一番。
虽然看起来很旧了,但保存的很完好。
这段时间下来,凤音早就把水夏当成亲生女儿照顾。
“可这是尹东的,我不能。”水夏突然想起来什么,将钢笔往凤音手里塞。
“算啦,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给你了就是你的,好好收着。”凤音有些释然地笑了笑。
此刻,蹲坐在地上的茵起却游离在这一片温情之外。
她翻到了一张合照。
合照上是尹东和另一个大叔的合照,这时候的尹东看起来大了些,约莫十多岁。
再往下翻了翻,都是些幼年的物件,这张照片怕是箱子里时间最近的了。
看着一旁的那个大叔,茵起莫名感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走到照片墙边,茵起拿起这张照片一一比对。
墙上却没有找到这大叔的照片。
“这张照片我能拿走吗。”茵起拿起照片在凤音眼前晃了晃。
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茵起喜欢按直觉行事。
看也没看那照片,凤音就点了头。
————
深夜,其余三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茵起坐在桌前,拿着笔一下一下敲着脑袋。
纸上是她画的思维导图。
“余钟是尹东的师傅,余钟有枪,尹东有挂件···”她喃喃自语道。
还有水文是与纪昀铳一起消失的,尹东也不知所踪。
与纪昀铳有关的人好像只剩一个余钟了。
一个恐怖的念头忽然从脑中闪过。
既然如此,那余钟岂不是可以胡编乱造,反正世上只剩他一个了,没有人会拆穿他。
那么自己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不,应该不会。
来到龙骨崖就是听了余钟的,她找到了纪昀铳,至少这点他没有骗人。
茵起蹙眉,若是余钟说假话,她将满盘皆输。
只能希望他诚实一点吧。
毕竟现在时间也不多了。
听到墙外轰隆隆恐怖的声音,地壳交叠碰撞,细细听就会觉得惊心动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世界会崩塌。
现在她找到了纪昀铳,问题是如何做,她才能阻止这场不定时的灾难。
茵起再次看向手中精致的挂件。
正当她凝神思考时,身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
‘什么东西。’猛地一回头,身后,以及整个房间里都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听错了吧。
茵起堵住双耳,专注于眼前的杂乱的人物关系上。
不知为何,这些关系看似紧密,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像一个圆总是有一个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