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姜且自从这次回国之后，时间管理方面变得格外紊乱。
至少在他回国这几天以来，姜枝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有在家里看见姜且了。
趁着席肆出去外面打电话的间隙，姜枝给姜且打了通电话。
她现在在舆论上还属于敏感时期，总之还是遮掩严实点的好。
所以，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为了让姜且过来接她。
电话在响了第二遍才被他接起。
姜枝还没开口，就听见电话里面不太正常的吵闹声。
“扑街仔，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略显娇嗔。
“小姐，哎！你手拿开！我们都是成年人，我还希望你...”
“希望你个大头鬼！”
姜枝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在姜且的电话里听到女人的声音了。
最近的一次——大概还是前年。
一个差点即将成为姜枝的小嫂子的漂亮女人。
只不过最后临近结婚，那个女的提了分手。
姜枝对于那天的记忆还算深刻。
大概是她还在上大学的期间，姜且宣布了要订婚的喜讯，姜枝特意从学校回来。
但是等到她落地的时候，却只有全家人沉默着收拾残局的景象。
姜且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准备出国接受在加州的分公司。
从那之后，他似乎也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电话里面的情况听上去就挺复杂的，所以姜枝识趣地选择挂断电话。
席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的对话内容。
不等姜枝开口，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提出要亲自送姜枝回洺湾的请求。
有台阶谁不下？
所以姜枝水灵灵地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成渝给席肆送了套衣服，顺带给姜枝也买了套当季的小礼裙。
浅粉色的春秋长款，比较宽松的款式，但也很考验身材的贴合度。
姜枝拉上拉链从洗手间走出来，没话找话：“你知道我的尺码？”
“嗯，”他丝毫不避讳，“那天晚上就知道了。”
可能是做珠宝行业的对于尺寸这方面把控比较严格，所以就一个晚上，姜枝的尺码就被席肆知道地清清楚楚。
说起尺寸问题，姜枝又想到了那枚戒指。
怎么会那么合适？完全就像是给她量身制定的。
但是根本就没有时间给她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席肆在看到她出来的时候，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貌似比较喜欢穿黑色系的衣服，往常见到他基本上都是纯黑的西装。
但是自从上次的接触之后，他倒像是一夜之间产生了第二人格。
这些天穿的西装都是偏暖色的，有时候更甚，会换成棕色的西服。
席肆手上拎着件灰色的毛毯，走到她的跟前站定，然后慢腾腾地把毛毯兜头罩到姜枝的头上。
原本低哑磁性的声线透过毛毯的质地阻隔，变得更具有魅惑力，“现在医院人多。”
晚高峰的时间段，车来人往，医院也不例外。
姜枝正在整理衣服的手顿住，视线被遮挡，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往下扯。
席肆的手刚好伸过去搭在她的头上，指尖不经意地触碰。
姜枝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手掌上细微的薄茧。
透过手上的皮肤传达出烫人的温度，将她的心脏扰动地更乱。
姜枝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心跳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她此时的悸动。
甚至有一种理智要炸开的冲动。
席肆像是没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到，慢条斯理地腾出一只手帮她把罩在头上的毛毯往下拉。
秋末，港岛还比较闷热。
但天黑的已经越来越透彻。
几秒之后，她的视线重新在眼前聚焦。
vip病房是单人间，甚至还有大片面积的落地窗。
光线昏暗，空间里安静到还能听到席肆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姜枝没由来地心里颤了下。
也许是“回光返照”，姜枝竟然想起了凌晨的时候，席肆抱着她去医院的场景。
男人的肌肉发达，硌在她的腿弯上还能感受到蓬勃的脉动。
耳边的声音几乎虚无到缥缈，但也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喊她，“姜姜。”
不是Emma,也不是枝枝。
心跳几乎要跳出来，姜枝抬眼去看他那双好看到能把人吸进去的眉眼，“席肆。”
她问：“你为什么要喊我'姜姜'?”
席肆帮她整理着毛毯，“那姜小姐想听什么？”
“......”
“老婆？”他顿了顿，身子更近一步，另一只手快速地揽上她的腰，不让她往后倒，“还是‘夫人’？”
姜枝脑子里轰轰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眼神飘忽在他红的发烫的耳尖，心脏却还在停留在他每次试探着喊出来的字眼上。
席肆重新抬起手，扶在她的脸上。
未施粉黛，依旧美的移不开眼。
“因为。”
“姜小姐在我这儿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才叫一个没有人叫过的名字。
他说完，越靠越近，呼吸几乎要撞在一起。
唇瓣也越靠越近。
姜枝紧张地闭上眼睛，全然忘记以自己平常的性子，现在完全可以冲上去，扇席肆一巴掌，顺带送他两个字——
“神经！”
但是姜枝现在好像是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只是遵循内心地去迎合席肆的动作。
他的唇瓣微凉，但很软，靠得近的时候，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肉。
下一刻。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呼吸渐重，他简单地停留几秒，而后缓缓下移。
姜枝好像能预料到接下来走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心里有一种又期待又紧张的复杂情绪在心头发酵。
他的呼吸顺着鼻梁慢慢往下落，像是要把嘴唇周围的皮肤都烧起来。
“啵~”
一个浅淡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鼻尖，“姜姜，我昨天很害怕。”
他声音里掺杂着轻哄的意味：“以后有任何事——”
“我希望你都能想起，你还有我。”
....
做完这些动作，席肆又重新把姜枝抱了个满怀，“姜姜。”
“想要我抱着走，还是揽着你走？”
姜枝没吭声，还没从刚刚席肆过分温柔的语调中缓过来。
席肆垂眸盯
着她的眉眼看。
片刻后，他直接拦腰把姜枝抱起。
灰色的毛毯将她的脸遮盖地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妩媚的眼睛露在外面，警惕地睨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
席肆的臂膀强健有力，姜枝下意识地攀上他的脖颈。
一瞬间距离被无限拉近。
姜枝的心不受控制地再度狂跳。
楼下还真的就像席肆所说的那样，很多人，姜枝掩耳盗铃地闭上眼睛。
席肆会意，伸手重新把姜枝抱得更贴近自己。
西装面料是纯手工质地的考究材料，贴近皮肤也不会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适。
相反还蛮舒服。
味道是她喜欢的雪松味，还带着冷冽的香水味。
姜枝没忍住小心地吸了吸鼻子。
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姜枝踢掉高跟鞋，直接往卧室跑。
叶欣灵和姜潮生平常在她这边用餐，看到姜枝着急忙慌地上楼，就没忍住喊她。
姜枝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开，赤着脚踏上楼梯，扶着扶手冲叶欣灵笑了一下，“秘密。”
她的身份证什么的一直都是在自己保管着。
拉开衣帽间小小的橱窗，拿出里面的材料，姜枝没忍住心跟着颤了下。
看到身份证的时候，姜枝满脑子都是席肆的那句“你还有我。”
姜枝把身份证攥到手心里，头埋在枕头上，没忍住激动地锤了锤旁边的巨型娃娃。
发泄完，姜枝抄起手机给温确发了条消息。
姜汁奶：【我发现我被一个老男人钓成翘嘴了！】
姜枝又在自己的表情包里面找到了一个贴合她实际的动图。
一个红温的抽象龙图。
温确确确：【老男人？】
温确确确：【你家的？】
姜枝看到这三个字没忍住又失声尖叫着锤了锤旁边的娃娃，旁边本来卧的很惬意的缅因猫踩着步子喵了一声，嫌弃地往旁边挪窝。
姜枝抿了抿唇：【大概吧。】
温确：【怎么说？他跟你打啵了？】
姜汁奶：【....】
姜汁奶：【BB，你脑子里就没点正常的颜色？】
温确习以为常：【我们已婚妇女是这样的。】
“....”
聊天终结者出现了。
姜枝没再会消息，胡乱地收了手机。
抱着小猫，顺了顺它漂亮的毛发，“喜欢哥哥吗？”
席肆家的那只布偶貌似是一只小公猫。
“煤球”喵了一声，从她身上跳下来。
姜枝也没有强求，“反正我蛮喜欢的。”
...
可能是两个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办理手续的一套流程走下来格外流畅。
紧紧十几分钟，专人拍照，盖章，一切都格外顺畅。
姜枝包裹严实地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脑子还是宕机的。
鲜红的小本本放在手上格外烫人。
她无意识地就往自己刚刚开的那辆玛莎拉蒂的方向走。
刚走出没一步，就被席肆挽着手止住动作。
席肆抬眼看她，不由分说地牵上她的手：“姜小姐，我暂时没有要分居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