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献殷勤暗挖墙脚
秦妙苏简直觉得闻氏不可理喻,连宁妃都支持的事情,她凭什么要阻拦?
但她不能恶言顶撞,不然又会给她加上个不敬长辈的恶名,遂耐着性子道:“姨母,四夷馆并非您想象的那样,去那里读书纂修的都是斯文懂礼的人,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若姨母不放心,我每日去戴着面纱,大家都看不到我,如何?”
闻氏并不理会她这套说辞:“你戴着面纱,别人会更加关注你,你是不是就喜欢引人注目,好在外面招蜂引蝶?我告诉你,酆家绝不能出你这样水性杨花败坏名声的媳妇!”
秦妙苏听了这话无语了,戴面纱也不行,不戴又说她在外面抛头露面,说白了,闻氏就是在故意刁难,阻挠她去四夷馆。
“姨母,事情并非您想象的这样,我去那里真的只是想好好读书,去四夷馆的机会难得,还望您能宽容体谅,放我过去。”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来人啊,将这个冥顽不灵的东西关到偏房里去,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去。”
秦妙苏左右两边被下人抓住动弹不得,她急得背上都出了细汗,喊道:“姨母,您不能这样,快放开我。”
香巧也去帮忙,可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摔在地上。
忙乱之时,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喝止了他们:“住手!”酆栎如刀一般的眼神刮过抓着秦妙苏的下人们,吓得他们直哆嗦。
闻氏堆着笑脸道:“栎儿你来了,我正要同你说,秦妙苏大逆不道,要去四夷馆同一帮男子日日一起,且不说她一个官家主母不在家待着侍奉夫君,要去外面抛头露面,谁知道她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别的勾引的龌龊心思?”
秦妙苏觉得她是在恶意揣度,气得脸发白:“姨母,去四夷馆读书是宁妃娘娘举荐的,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她也有这样的心思,撺掇我去红杏出墙?”
被她抢白,闻氏脸上无光,火气更盛:“你不要拿宁妃来压我,我知道你攀上高枝了,人也开始傲气了,可你现在在酆家,宁妃也无权管我们的家事。再说,她是一番好意,可你藏的什么心思就不好说了。”
“你!”
秦妙苏不便再驳她,但平白无故遭到猜忌和羞辱,心里苦水泛滥,委屈得眼角噙了泪花。
酆栎看了眼她委屈巴巴的苦脸,转向闻氏道:“姨母,让她去四夷馆本是我向宁妃求来的,您误会她了。”
“你说什么?这事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是你让她去的了?”闻氏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酆栎。
秦妙苏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神奇地看他。
酆栎颔首:“确实是我说的,所以,姨母别想多了,她不过就是去那读书罢了。”
闻氏惊讶得半晌嘴都合不拢:“栎儿,你不能如此纵着她,要知道女人越纵越来劲,到时候你会管不住她了。你不会是为了替她开脱,故意来诓我的吧?”
“不是的姨母,确实是我向宁妃提的。我看她整日在家闲着,就知道缠着我,我嫌烦,想着她多出去待待也好,省得来烦我。”
...秦妙苏看着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是哪跟哪?她什么时候天天缠着他了?
见他执意揽到自己身上,闻氏就算不甘心,也一时想不出办法反驳了,只好忍住气挥挥手示意他们走。
回到澹怀院,刚进屋,秦妙苏见身旁没外人了才疑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真和宁妃说了?”
酆栎坐在桌旁,漫不经心倒了杯茶:“没说。”
“侯爷你说谎的功夫真是一流,我刚才完全看不出你是骗姨母的,还以为真是你去和宁妃娘娘求的旨。”
酆栎啜口茶,不置可否。
“那侯爷说烦我一天到晚在家,也是假的啰?”
“这是真的,所以,你去四夷馆,我举双手赞同。”
秦妙苏白他一眼,本又在心里暗骂,可转念想道,不管他怎么想,她能去四夷馆是事实,目的达成了不就完事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舒畅了许多,也不和他计较,转身叫香巧一起收拾去四夷馆要带的物什。
去四夷上学的第一日,秦妙苏就得到了少卿文天知的赏识,夸她理解通透,博闻强记,交给她好些自己阅读过的书,鼓励她好好学下去。
秦妙苏若得珍宝,更加发奋勤学,回到了府里只是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又回房里温书和预习明日的功课,连酆栎是何时进屋的都不知道。
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她又已经起床,匆匆洗漱后携了书本笔具等物乘轿赶往四夷馆。
等酆栎起来,他唤了几声叫秦妙苏替自己更衣,可却无人应答,出来看到外面的塌上空空如也,被褥收拾得整齐。
他又走到书桌查看,发现书本笔具都不见了,才知道她已经走了。
皱着眉头,酆栎喃喃自语:“这丫头,怕是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的事了吧?”
一连多日,酆栎白日见不到秦妙苏,晚上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很短,她每日都是快速吃完饭然后回房看书,也不和自己说话,好像这个家里完全就没有他这号人。
酆栎看她坐在桌前,眼睛一刻也离不开书,暗自嗔怨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不,主人。
轻咳一声,他走进屋,故意在门口绊了一跤,抱住自己的腿,眉毛鼻子都皱成一团:“哎哟喂,疼!”
瞟了他一眼,秦妙苏随后又继续看书:“摔着了?”
“嗯,疼。”
“摔到哪了?”
酆栎恼火,她不会自己看啊?但语气还是保持了温和:“扭到脚了。”
“奥,去叫香巧给你上点药吧。”
“奥”个头!酆栎盯着她,眼里火光四射,她就这么敷衍吗?
“算了,不用了。”
秦妙苏听见他出去了,抬起头看了眼。
不是说扭伤了,怎么又不用了?这人的脾气还是这么古怪!算了,不管他,皮糙肉厚的,估计也没大碍。
酆栎来了书房,憋了一肚子闷气,什么事也没心情做,最后躺在罗汉塌上睡着了。
半夜醒来,他发现自己没盖东西,胃好像有点发凉。
鼻子抽了抽,他想起身回主屋去睡,可想到秦妙苏这段日子对他不闻不问,连他没回屋睡觉也不来问声,顿时又开始恼火起来。
切,不回去,谁回去谁是小狗!
胡乱凑合了一晚上,翌日天还没亮,他就去公署点卯了。从主屋门前过身他还望了眼,发现门没开。很好,他就是要比她走得还早!
晚上到家,他也只是随意吃了两口就起身要走,秦妙苏好奇道:“你吃饱了?”
“嗯,饱了。”说完飞速离开了,连带着衣袍都掀起了一角。
在书房坐了一会,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