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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潺气急败坏道:“稚然,如今王爷王妃都不在,整座王府都是那世子一个人当家,你受难,他管都不管你,巴不得你死,我看他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这王府你是一刻都不待了,等出去后,我接你回去。”
祝稚然没说话,她原以为至少他会不当回事地把这银两送过来的,是她自己高估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黑胖男人起来,“你们俩......就是对苦命鸳鸯嘛。”
他看着祝稚然,“你不跟这傻大个.....是不是被那世子.....给逼的?他不让你走,想把你.....占为己有。你为了不伤害.....傻大个才不同意!”
黑胖男人越说越有劲,“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行了,你们俩这......婚事,我给做主了!”
嗯?什么婚事?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他身上,薛潺红着脸,“你要给我们做婚事?”
祝稚然:“什么婚事?你不是要钱吗?五十五俩,我再想法子给你。”
实在不行,找沈扶按,他指定会帮的。
黑胖男人满不在意地摆摆手,“钱那是.....小事,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嘛吗?就......就是那拆人良缘的人.....”
他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爹跟我娘.....就是被那男狐狸精给拆散了,我本来有个......约定终身的妹子,也......被那男狐狸精......勾去了!我最恨那种男人!专抢别的男人......的女人的男人.....最坏了!”
一群人:......
祝稚然有些无言,听起来还挺可怜。
“所以,你们的婚事,我包了!”黑胖男人说道:“这婚服,我都帮你们抢来勒,本来是给我自己用的,现在,给你们了。”
“.......”
下手见他这样,说道:“老大,咱怎么还帮他们办婚事啊?”
黑胖男人揍着下手头,“我这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懂嘛?”
祝稚然看着他们,看起来这么笨,但最不能低估的就是人心,如今他们也逃不了,先应着他们再想办法。
她起来说道:“你既然这么想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我们礼成之后,自然不能在这待下去,我们得逃出去。不然万一王府的人来抓我,那可就不好了,你也白做这些事情了对不对?”
黑胖男人眼珠子转了转,“这是自然,帮人.....帮到底,怎么逃.....我都告诉你们,让你们远走高飞!”
薛潺听完这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稚然,你真的愿意嫁我?”
祝稚然勉强笑了一声,得先出去再说,不然,再待下去他们兽.性大发怎么办。
黑胖男人把婚服拿出来,阿鸢跟她走到洞的最里面,阿鸢道:“小姐,你真的要跟薛潺成婚啊?要逃出去?”
“这都不重要,我们得先出去。”祝稚然换着衣裳,“再说了,成婚又不是儿戏,这不就做一出戏吗,等出去,再跟薛潺说清楚。”
“哦。”阿鸢道:“我可不想你这么早出嫁。”
祝稚然笑:“傻丫头。”
换好衣裳,祝稚然跟着阿鸢一起出去,她没怎么拾到自己,全是男人,她也害怕。
薛潺一并换好衣裳过来,两人走到一起,他看着祝稚然低笑着,“稚然,这一天我等很久了。”
祝稚然长相明艳,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不好相与,嚣张到极致的美,没有半点好接近的样子。身形纤细修长,不施粉黛的脸也仍然能看出骨相是何等的优越,即使头发都没怎么拾到好,但依旧不影响半分。光是形单影只的站在那,便能吸引全场男人的目光,几乎每个人的眼神都锁在她身上。
男人的目光,几乎是不会带尊重和欣赏,只有满满地看待猎物时的势在必得和占为己有,她厌恶被任何男人注视着。但她不会惧怕,只会同等的回望过去,只是此刻站在狼窝中,只能祈祷自己运气好,可以快点逃出去。
黑胖男人坐在主位,看着他们二人,很是满意,“这.....这才对。”
他继续说道:“拜天地......再拜父母.....我既是你们主婚人,对着我拜也一样......”
下手得到他的示意,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外面的方向一起弯下了腰。
“二拜高堂。”
黑胖男人眼里带着泪花,满意地点头。
最后一声:“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薛潺紧张地不敢看她,正当他们准备弯下腰的时候,来了一个下手急忙地喊道:“老大.....外面来了一个男人,他.....打进来了。”
黑胖男人很快起来,一脸气势,“好啊......贼打贼啊,抄家伙。”
很快一群人拿了武器,祝稚然回头,往外面看了一眼,洞外一道修长的身影拿着剑冲进来,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往他那边跑,但还没近身就被击倒,他的身法快速又直击要害部位,却又在刺中的时候,留了一手。
没一会,一个又一个的人倒地,直到他打进来的时候,祝稚然才看清来人。
是萧轻砚,他怎么会来。
他穿着一身轻便的褐色锦服,天色渐晚,洞外被银白色月光照耀的微微发亮,直到他的身影完全将那月光遮挡住。
他看着一群倒地的男人,不屑地勾了勾唇,“不自量力。”
他的眼神移到祝稚然跟薛潺身上,看着他们身上大红色的喜服,抱着双臂,语气带着困意,“这又是唱哪出?”
黑胖男人没了刚刚的气势,“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萧轻砚收回长剑,眼神带着冷意,“只是敢威胁晋南王府的人,我倒是有点兴趣,不过,好像是我高看你们了,这点本事,还敢出来装神弄鬼。”
黑胖男人一时忘记害怕,说道:“你就是那个.....拆散他们的人?”
嗯?他在说什么?祝稚然都替他捏把冷汗,你惹谁不好偏惹他。
“拆散?”萧轻砚看向黑胖男人,“你这是在替他们主婚?”
“是.....是啊。”黑胖男人害怕他的眼神,不敢直视道:“人家郎才女貌,两情相悦,你就别掺和了,非.....非得拆散别人干嘛?”
他说完指向祝稚然跟薛潺,“你看看站一起多.....配。”
“.......”
祝稚然其实在见到他来后,已经不害怕了,至少不用再防着这些山贼了,她走到萧轻砚旁边,“你不是说,不管绑谁,杀了赶紧的吗?怎么还过来了?”
这句话没有一点怪罪,或者在质问为什么不愿意出赎金,只是非常平静地再问,明明不管她死活,现在又出现在这的举动而已。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他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改变。
萧轻砚目光直视着她,又淡淡扫了一眼她的喜服,慢声开口,“想来就来了。”
好一个想来就来,真是果断。
她低声道:“也是,你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薛潺走上前,抓住祝稚然的手,“我与稚然已经定下终身,她再也不会去晋南王府,她不会待在一个不顾她生死的人身边。”
萧轻砚个头比薛潺还要高上一点,不过身姿比他挺拔,却远没他那么粗壮。加之仪态方面也是薛潺没法比的,所以就算个头不相上下,他往萧轻砚面前凑,也是没有半点气势。
萧轻砚并没太在意他的话,他从来都是这样,只要是祝稚然身边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样。
他的眼神略微扫了一下被薛潺抓在手里那双白净又细长的手,慢条斯理道,“她既到晋南王府一日,就轮不到你来做主,定下终身又如何?只要我不放人,你们哪也走不了。”
黑胖男人听完,闷哼了一声,小声道:“可怜.....一对苦命鸳鸯。”
“......”
祝稚然松开薛潺的手,本想直接解释,但是人多,等回去单独说,她不想单着这么多人面给薛潺难堪。
只是她的沉默,却让萧轻砚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一句话不说?”
“说什么?”祝稚然,“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有这个意思?你不是最希望我赶紧嫁人吗?”
“对,对啊。”黑胖男人跟着附和,“人.....多不容易。”
萧轻砚闭了闭眼,拔出剑指着他,“你是真不怕死?”
“......”
“我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只是你走你留,我说了算。”他俯身靠近祝稚然,又露出熟悉的恶劣态度,“你若嫁给别人,我没准就放你出去了。不过,那个人会是谁呢?”
祝稚然懒得再说话,反正她也没想嫁人。
黑胖男人几个得力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