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狭路相逢勇者胜
余秋栀打开PPT：“以角色的概念物黑色曼陀罗花为主题，项圈为蕊，流苏为瓣，在项圈上均匀分布点缀，制作出简易的曼陀罗花的形象，然后以两种配色相互交缠，黑白两种项圈，两种颜色和形状的流苏，以双环和双结象征联结与平衡，代表主控和男主在有蜘蛛险种平等的关系地位，最后以红色石榴石点缀卡扣的位置，形成较强的色彩冲击。”
梁檀香在主座上没什么表示，周围的人都在看梁檀香的脸色，也不敢给出什么反应。
沈睿音一如方才，没什么在意的，也没什么不在意的，抬手鼓掌：“非常优秀的设计。”
孤寂的掌声在沉默中显得有些尴尬。
没过一会儿，沈睿音也停下了自己的夸赞。
所有人的目光连同梁檀香的针对，笔直地落在余秋栀的身上。
梁檀香拿起桌上的笔在两指间转了一圈，然后“啪”的一声按在桌面上。
她面色阴郁：“一个实习生，之前说话那么猖狂，我还以为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设计，原来也不过如此。”
余秋栀看了眼沈睿音。
梁檀香留意到她的目光，一瞬间恼羞成怒：“沈总监也不过是出于对同行后背的维护才会那么说，你的设计未必真的能入她的眼。”
被梁檀香提及的沈睿音目光轻飘飘地在余秋栀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自己身前桌面上。
余秋栀收回目光，无意与梁檀香争执。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她一向不屑于用嘴皮子跟人计较。
余秋栀抱着手上一叠关于设计背景的厚厚的文件资料走向梁檀香：“请问梁组长在哪个地方不满意？”
她站在梁檀香身前不过半米的距离。
梁檀香站在座位上仰头看着她。
余秋栀微微低头，眼尾扬起眉毛下压，是一个非常不屑的神态。
梁檀香：“主角把握重点不对，作品传达主题不对。”
余秋栀虚心：“请指教。”
“曼陀罗只是男主外貌的具象化，不是性格写照，主控与男主在游戏主线中也不是平等的身份地位，他们在爱情中也不是双强配置，这次的联名设计也不需要从男主角色本身入手，我们想要的主题是男主对玩家的情书，这封情书如果演变为珠宝应该是什么样的。”
最后一句话，梁檀香有意无意地抬了一下沈睿音的设计。
余秋栀沉默。
然后她当着梁檀香的面翻开了手上的资料，在对接初期，游戏方并没有说明这次设计的主题与情书有关，美术设定上也非常明确曼陀罗确实是潜藏在男主性格中的暗黑面的写照。
她收回落在文件上的目光，重新看向梁檀香：“梁组长说的是真的？”
梁檀香皱紧眉，没有说话。
余秋栀又问：“梁组长这么想？”
梁檀香双唇紧抿，直视余秋栀质问的目光。
“好吧。”余秋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把摊开的资料合上，手指在翻折纸页中屈伸，将所有的文件轻飘飘地整理好，然后抬手——
A4纸纷纷扬扬地落下，梁檀香的脸上留下一块红印。
她捂着脸怔愣许久没有回神。
余秋栀此时活力全开：“我干你祖宗，如果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在对接文件中有显示，是我自己没注意到，我认了，是我的问题。”
“但是梁组长您当时是怎么说的，‘由于当下主题未定，请各位设计师自由发挥，最后择优选择’。”
“梁檀香，大清亡了你都没死绝，你也是命好。”
……
就这样，在距离余秋栀保证不会有人有机会来找白浔鹤告状不到三小时，白浔鹤收到了梁檀香又一告状短信。
【贵公司的实习生实在狂妄，我无福消受，还请白总监把她带回去，换个人来对接剩下的相关事项。】
白浔鹤看着这条短信闭了闭眼，对身边的秘书道：“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不重要的事直接放我桌上，重要的等我回来再商量。”
说完，他走路带风飞出了办公室。
白浔鹤过去的时候，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余秋栀和梁檀香两个人，一个坐左下角，一个坐右上角，隔着最远的距离遥遥相对。
沈睿音站在门边，见到白浔鹤微微颔首。
白浔鹤同样回礼。
白浔鹤进门，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然后走向梁檀香：“梁组长。”
梁檀香生硬地“嗯”了一声，明显还在生气。
白浔鹤微微低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余秋栀招呼：“过来。”
“过去干嘛？”
能干嘛，白浔鹤又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歉。”
余秋栀不乐意：“我没错。”
“没错你也过来。”白浔鹤表情无奈，“要不然你一会儿连自证清白都做不到。”
“我本来就清清白白。”
白浔鹤：“那你也要有嘴说才行。”
余秋栀拧眉，不情不愿地过去。
等余秋栀站定在他身边，白浔鹤先把余秋栀按住，然后向梁檀香道歉：“不管事情原委怎样，我们公司的实习生不知礼数冲撞了您这是实事，还希望您能见谅。”
梁檀香依旧面色严峻。
白浔鹤接着道：“为表诚意，这次的联名设计我会代为监工修改，保证这次的联名质量。”
梁檀香面色缓和些许：“刚出社会的实习生，白总监还是先磨砺一段时间，等乖了再放出来才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是。”
“我——”余秋栀在白浔鹤的按耐下挣扎，“我、我没……错，不用你替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被白浔鹤截下：“但请问，我的实习生真的没有受到不公正待遇吗？”
原本挣扎的余秋栀一瞬间呆住。
梁檀香的身躯也有一瞬间的停滞。
“我……”梁檀香结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举动辩解。
有人撑腰，余秋栀像告状的小孩在一边哀嚎：“天可怜见，我是真的委屈，梁组长挑的刺都是对接时没有给出资料，一边明里暗里贬低我实习生的身份，一边又在旁边恭维沈总监，就算是真的没画好稿子，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况且我也没觉得我画的很差啊，嘤嘤嘤~”
余秋栀一边告状，一边不忘给白浔鹤上点眼药。
白浔鹤忍了又忍，没忍住：“你正常点，否则现在就回公司，你的实习成绩直接作废处理。”
余秋栀立马收声：“哦。”
白浔鹤看着梁檀香，眼神依旧温和，但是落在身上很有存在感。
梁檀香：“沈总监的创作理念和设计作品确实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