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05
悦云起觉得自己大概是傻了，居然真的坐在这里干等着。
负责她们这桌的服务员已经来来回回路过很多次，虽然没有直接过来催她，但悦云起能感觉到对方的好奇和疑惑。
她垂眸摁亮手机。
向孟夏是八点四十多分走的，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她马上就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
要不走吧？
想撤退的想法出现就很难消失了。
悦云起安慰自己，不是她不想等，而是怪老板他们迟迟不散场。
对，等明天向孟夏问她时，她就这么和她解释。
想通了，悦云起站起来，面向冷透了的饭桌穿外套。
“好好好，下次联系。”
“随时欢迎您来我们公司。”
“行的……”
嘈杂的话语声在背后响起，很多人在讲话，可悦云起还是捕捉到了王行之的声音。
“悦云起？”语气里好像还含着一些不确定。
悦云起闭上眼睛，迅速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她转过身，视线迅速定位到离她不远的男人身上，热情地挂上一抹笑:“王总？真巧啊，我刚准备走呢，您这边也结束了？”
餐厅里的暖光打在王行之身上，像加了一层柔光滤镜，悦云起站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居然产生了他很温柔的错觉。
王行之径直朝她走过来，他的视线在桌上的两副餐具上停留几秒:“准备怎么回去？”
离得近了，悦云起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一丝酒味，便迅速收了想要“当老板代驾”的心思。
“打车回去。”悦云起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今晚浪费两个小时的事情。
有人在喊王行之。
“过去一起打声招呼吧，马上会有合作。”王行之说，“你作为公关部的人后面也需要和他们接触。”
说到工作，悦云起积极了一些。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王行之身后，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微微颔首，依次和大家打招呼。
打完招呼，她自然而然地就站在了王行之身旁，所有人都在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悦云起不好意思中途脱离，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家往前走。
大家到停车场后便各自告别散开了。
悦云起想悄悄地重新搭电梯返回一楼。
王行之喊住她，语气平淡：“时间不早了，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他的目光并未看向她，而是落在远处，简单补充道:“车上有司机，不是只有我们俩。”
悦云起没想到“给老板代驾计划”失败后，还能获得在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
她立刻跟上王行之:“谢谢王总。”
王行之声音清冷:“嗯。”
悦云起本来还想找点话题拉近距离，比如王总养的那只猫。
但看他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又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所以周铭到底为什么能那么顺畅地拍老板马屁啊！！！
悦云起在脑海里努力回想周铭拍马屁时的表情和语气。
“地址。”王行之问得很突然。
他们俩还没有走到车那里，悦云起本打算上车后和司机说呢。
“王总，您把我放在畔得商场那里就行，我住在那附近。”悦云起暗暗夸自己脑子转得快。
她在租的那个小区非常普通，老板大概率没听过小区的名字，但说商场名字老板肯定能知道，这句话既缓解了老板不知道的尴尬，又告诉了老板地址在哪里。
悦云起给自己打满分。
王行之这次连个“嗯”都吝啬回复。
沉默持续的时间有点久，悦云起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王行之连畔得商场都不知道？
看到车子的时候，悦云起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她和老板独处了。
说真的，老板不说话的时候太吓人了，悦云起尝试过去猜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很显然，她根本猜不到。
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也为了快进和老板的独处时间，悦云起小跑着、很殷勤地替他打开车门:“王总，请。”
……真的很狗腿了。
悦云起在心里谴责自己。
王行之好像看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弯腰上了车。
悦云起正准备关门，就听见他开口:“不上车？”
悦云起大胆翻译了一下，这是让她和他一起坐在后排的意思吧？
仔细想想，她坐在副驾驶上和司机大眼瞪小眼，确实有冷落老板的嫌疑。
“马上，王总。”
悦云起关上车门。落座后，她整个身体使劲儿往车门方向贴靠，恨不能把自己嵌入车门里，只为给老板营造出如同平常独自乘车时那般宽敞、自在的空间。
王行之忽然问她:“你很热吗？”
她该热还是不该热？
悦云起现在特别理解“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她模棱两可地回答:“王总，我还好。”
“如果热可以和我说，不要再往车门上贴。”王行之说。
悦云起:……所以她的殷勤献给瞎子看了？
悦云起不可能直白地告诉他，她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往车门上靠，只能又挤出一个笑:“好的，王总。”
王行之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不用每句话都喊我王总，这不是在公司。”
悦云起立刻应下:“好的。”
可恶！不让她喊王总是什么意思？
刚刚王行之给她介绍客户，她还以为自己不会被开除了，可现在听起来，这是又有了要开她的心思？还是说，他是想等到这次新品研发出来后，榨干她最后一分价值再把她开除？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悦云起偷偷瞪了眼正闭目养神的老板。
瞪完又转过脑袋，她有些惆怅。
如果王行之真的准备在这次新品发布结束后把她开掉，那她这段时间是不是还有机会扭转局面？
她得体现自己的价值，不能仅是在上新时才能有的那点价值，要体现在日常的点点滴滴……
灵光一闪，要不给老板起个号吧？这也算是一种营销手段，既能维护公司的正面形象，也能帮公司拓展知名度。
“王总，你知道最近很多行业大佬都活跃在网络上的事吗？”悦云起伸出触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王行之睁开眼:“不知道。”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