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只做凤婵音
凤婵音小露一手,就得了满船人的交口称赞,以及一溜的崇拜眼神,她心里得意极了,对凤婵韵和凤婵萱招手道:“姐姐也来,可有意思了。”
自凤婵音离开家以后,凤婵韵彻底成了一个规行矩步的内宅闺秀,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样“不合规矩”的游戏了,此刻听了凤婵音的话,不禁也有些跃跃欲试,她纠结了一会儿,终是抵不住诱惑,走到凤婵音身边,伸手和她一起去拉渔网。
凤婵萱却摆了摆手,不肯上前,凤婵音也不勉强,转过头去,和凤婵韵一起高高兴兴地捞鱼去了。
待这一网捞上来,冬棋等人立刻欢笑着指挥仆妇们把鱼卸到筐里。
凤卓谨趁着这个间隙,赶紧占据了凤婵音身边的位置,抢着道:“该我了!该我了!”
凤婵音也不扫兴,又是轻轻一抛,把渔网撒了出去,静等了片刻之后,把收绳往凤卓谨手中一递,道:“拉吧。”
凤卓谨接过收绳,使出吃奶的劲儿,额角都冒汗了,才堪堪把渔网收回来一半的距离,国子监的几位书生见此情景,正乐得去帮忙,争先恐后地跑上来跟着凤卓谨一起拉。
凤卓诩被他们激起了兴趣,也想去捞上一网了,可他还没排上轮子,武妈妈就上来劝阻道:“姑娘,可以了,再玩儿下去,仔细手疼。”
武妈妈也就是这么例行一劝,她没想过能把凤婵音劝下来,她知道凤婵音向来是个主意大的,轻易听不进她老婆子的劝告。
谁知凤婵音今日却听劝得很,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很给面子地退了出来,不玩儿了。
冬棋一边跟着她出来,一边高声吩咐道:“快去让厨子把这些鱼拾掇出来,今日要尝尝全鱼宴。”
凤卓谨觉得这个主意极好,附和道:“赶紧的,赶紧的,照着冬棋姑娘的吩咐去做。”
“也给隔壁船上送一些,一定要同母亲和婶婶们说清楚,这是我们亲手捞上来,专门孝敬她们的。”
凤婵音不玩儿了,其他人没她那么大的力气,扔不出大网,也捞不上来鱼,故而也都散开了去,各自去玩各自的了。
武妈妈看着船上散在各处欢声笑语的主子们,生出了一股很不真切的恍惚感——二姑娘,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其实也不只是刚才,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有这样的感受,凤婵音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许多,待人也更加温和宽厚了,不仅不再拿人立威,还对她亲近了许多,会言笑晏晏地同她开玩笑,赏她吃食玩物,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变成了一个,天真烂漫、敦厚纯善的小姑娘。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她还让丫鬟们搬回了院子里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武妈妈努力地回想着,这些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在她们去了一趟城东的一个医馆之后。
在武妈妈的印象里,那一天是有大事发生的一天,医馆外面驻守了很多府里的护卫不说,连府里的荆先生都出动了。
可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武妈妈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那日的阵仗那样大,又事关自家二姑娘、事关长音阁,武妈妈还以为她们这些长音阁的人早晚要有一场祸事临头,可谁知都过去好些天了,她想象中的祸事也没有降临,反而是好事连连发生。
这最大的好事嘛,莫过于二姑娘对她们态度的转变,她终于不再事事倚仗冬棋,渐渐开始倚靠她们这些管事妈妈了!
“合该是这样的!”武妈妈暗暗念佛道,“早该是这样的了!”
“我可是夫人亲自挑选给二姑娘的人,虽不是喂养她长大的乳母,情分上比其他姑娘身边的妈妈差了一层,可我往后是要伺候姑娘一辈子的!”
“她不亲近我,还亲近谁去?”武妈妈一边笃定地想着,一边逡巡着自家姑娘的身影,暗道老天开眼,日久见人心,二姑娘可算是看到她的忠心了!
心情好了,武妈妈走路都带着风。
凤婵音正在和明弈下棋,大门敞开着,门外都是仆从和护卫,隔壁就是兄弟姐妹们,没人会说闲话。
冬棋拦住想要进屋伺候的武妈妈,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妈妈也去找个地儿看看湖光风景,同老姐妹们吃吃点心、唠唠嗑,受用受用,姑娘这儿有我们伺候就够了。”
“您是管事妈妈,本就是管大事的,随身服侍这样的事情,哪还需要您亲自做呀?”
这话说得武妈妈心中很是熨帖,她最近心情好,也确实想找人显摆显摆自己的好日子,看凤婵音这里一时半会儿地也不需要太多人侍候,就顺着冬棋的话,去找老姐妹儿聊天去了。
屋内,明弈落下一子,温声道:“我知道你是想践行请我喝酒的诺言,你若是不好出府,让下人送一坛酒到青竹巷,我就领到你的心意了,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让你哥哥请我来游湖,你费了不少功夫吧?”
凤婵音坦诚道:“我父亲虽然没有禁我的足,但确实不准我再随意出门,府里的岗哨排布两日一换不说,还拿我身边的丫鬟威胁我,我出来一趟,是不太容易。”
明弈劝道:“那就不要顶风作案了,先顺着他一段时间。这个我有经验,你表现得乖巧一些,过不了多久,他就不会管得那么严了,还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你太严苛了。”
凤婵音看他说得头头是道,笑道:“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听起来你很熟练啊!”
明弈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道:“这不叫阳奉阴违,这叫灵活变通。”
“父母有些时候是很口是心非的,我们要善于从他们冷漠的态度中看出柔软的心肠,遵循他们真实的心意行动。”
“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愉快,也不让父母时常感到后悔和愧疚。”
还真有那么点道理呢!
凤婵音承认,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她也经常会做一些事情去试探试探父母的底线,好知道自己可以放肆的最远边界在哪里。
“你还蛮有心得嘛。”她笑道,“你还参悟了什么道理,也说出来,让我学习学习。”
明弈把拈起来的棋子放回棋盒之中,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起了起范儿,这才道:“这家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一种权力关系,父母手中的权力是辈分、是子女的孝心,是钱财、官位、宗族地位等等,而子女的权力则只有父母的宠爱。”
“等到子女能独当一面了,父母年老了,这种权力关系就会颠倒过来。”
“当然,我们都还没到那个时候,所以先不讨论这种情况,只说眼前的情况。”
“既然是一种权力关系,那么当然就可以适当地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兵法计谋,比如‘敌进我退’‘欲擒故纵’‘苦肉计’等等。”
这种说法还真新鲜,凤婵音道:“那是不是还有‘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浑水摸鱼’这些?”
明弈老神在在地道:“一点就透,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凤婵音拱手道:“都是先生教得好。”
两人说笑了一场,明弈这才问道:“你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意有所指的,凤家外表看着繁花锦簇,可内里究竟如何,他不了解,凤婵音在凤家的处境是安是危,他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凤家作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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