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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料峭》

3. 春寒

“有余,你睡觉时可会畏光?”

年轻小伙不便于入风姰屋内,就由霍木把贺归林的双手绑到了床头。

旁的人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了风姰和贺归林。

卧房内唯一有的窗子很小,高高地悬在墙的上边,几条木棍子竖着,这是为了抵御外人的攻打。

窗外的夜很浓很黑了,云层遮挡了月和星,是没有丝毫的光亮。

风姰睡觉习惯留下一盏夜灯,但既然如今被窝里多了一个外人,她总该问一下那人的喜好。

“同我一起来的男子在何处?”贺归林的喉咙像含了块冰,他的话则是这冰融化后流出来的水,缓缓的,但寒气直逼人心魄。

风姰偷偷扫了一眼床上的男子,大红的衣裳更衬得他脸色冷白如玉。

“他还在楼下。”

“还活着吗?”

“活着的。”

“放了他。”

“我……”风姰突然就很认真地对上贺归林的眼睛,“今日一事,我很抱歉,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放过你们。”

贺归林听得云里雾里,不解眼前这姑娘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为何。

风姰没再说话,离开了床边,去一一吹灭屋内的蜡烛。

她正要吹灭最后那一根摆放在床边的蜡烛时,贺归林又淡着嗓子开口:“那个,留着吧。”

“好。”

风姰没脱衣裳,直接缩进了被子,与贺归林间隔了约莫一个人的距离,不太自然地合上了眼睛,双手在被裘的掩盖下攥紧了底下的褥子。

贺归林翻身不得,绑过头顶的手臂传来些许酸涩,他偏头看着这姑娘的脸。

白里透红,眸子里又常闪着光亮,加之这屋内摆了不少孩子玩件,以及一些暖色的衣裳和装饰,贺归林越发觉着自己对她的推测无错。但在相处的这一日里,她又总表现出不寻常的小心来,这倒是与她受宠的身份不相符的。

有些怪异,但并不多。

姑娘翻了个身,贺归林忙把眼睛闭上了。

深夜,贺归林忽然睁开了眼。

他在床上扭动了几下,无论是双腿伸直,还是两腿交叉,都如何也减不掉那股汹涌的尿意。

贺归林扯了扯发麻的手,实在挣脱不开霍木绑的结。

病样的脸庞起了波澜,嘴唇开合了数次,贺归林终究是嘟囔着,开始喊身边那个姑娘。

风姰醒得很快,转身向声音来处,把贺归林那张神色有些难看的脸收入眼底时,她还愣了愣。

贺归林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后,再没有了方才的冷漠,而是忸怩着说道:“姑娘……我要解手……”

说完,他的脸颊就不好意思地冒出两抹红。

风姰自然知晓人有三急,于是很快就起身,但舅舅打的结实在难解,待她把床头的结松了,贺归林脸色已然上了淡淡的青。

所幸风姰今早有路过茅房,知道它就在阶梯转角不远处。但她不能让贺归林自己行动,免得被守夜的几个大哥瞧见了,又把他给一顿殴打和五花大绑送回来。贺归林手上的捆绑当然也不能卸去,不然只怕被人家以为他是想出逃。

因此,就由风姰牵着,她又一手提着个灯笼,贺归林随她入了茅房。

贺归林站定,又为难起来。

他的两手被绑着,连外袍都掀不起来,哪能把亵裤扯下?

下半身已经隐隐传来不妙,但贺归林仍然扭捏着,在奋力尝试。

背过身站着的风姰眼皮子在打架,她站了一会,没听见身后有水流声,遂开口问道:“有余,解决了是吗?”

贺归林的面皮薄,只回了个“没”,再没有下文。

风姰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果真见贺归林提起了衣角就碰不到亵裤,松手想去拉亵裤,又被打下来的衣裳挡住了。

她忙一面说着“抱歉”,一面过去干脆利落地帮他把裤子脱了,还把衣角都敛到了一起,替他把在手里。

课堂以及手术室里,什么□□是风姰没见过的,这一套在她手里做得当然是顺畅,她心里也没起什么别的念想。

但这一举动于贺归林而言,简直是晴天里炸开的一个响雷。

他僵硬着脑袋,缓缓往左边偏,见那姑娘已经又背过身去,她的双手交叉在身后,握紧着他的衣裳和绑绳。

可他突然就尿不出来了……

没听见动静的风姰又起了疑惑,再问道:“结束了吗?”

贺归林舔了舔干燥的唇,到底是把困顿在体内的那一泡黄色液体排了出来。

“咳……嗯……好了。”

姑娘又替他拉起了裤子,放下了衣裳,还顺带地整理了下他的衣角。而后,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她扬起了一个比灯笼更明亮的笑容:“那我们回去吧,委屈你了。”

二人回到卧房,离得近了,风姰才瞧见身边那男子红得快滴出血来的脸。

首次来做要脱衣的检查的病人常有这样的神态,风姰并不觉着奇怪。

不过,脑袋逐渐清醒后,她突然间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在原来的社会里。而在这个世界中,她方才的行为简直可以被打上“凌辱良家男子”的罪名。

风姰咽了几下口水,默不作声地又把贺归林的绑绳系到床头去了。

贺归林很配合地在床上躺好,也没有做任何挣扎。

二人无言,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贺归林睡得并不舒适,双手往下抻了一抻,居然就把床头那结松了。

无须再向上举着,手臂总算有了松弛感觉。贺归林却疑惑地看向身边那个姑娘,姑娘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转了几转,胸部起伏愈大,但她没有睁眼。

贺归林盯着自己手上的捆绑盯了半响,饶有兴趣地勾起了一边嘴角。

翌日,风姰睁眼前先转了个身,脸朝向了贺归林所在的一边。

她小心地拉起眼帘,跟贺归林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贺归林的双手枕在脑袋下,脸偏向她那一边。他那双淡漠的眸子没有闪躲,直直地看向她。

风姰一个激灵,立马就把眼睛重新合上,故作淡定地翻到另一边去了。

他居然没逃!

略缓过气后,风姰爬起了身,坐到铜镜前去梳头了。

贺归林也坐起身,腰倚到了床头。

窗外有一阵猛烈的湿意飘入,过了贺归林的身子,他即刻就起了轻微的咳嗽。

这一咳,反倒让他的两腮总算有了点红。

风姰的头才刚梳了个顺,听见贺归林的嗽声,忙就跑来了床前,替他抚着背,职业病地抛出了一连串有关病情的问题问他。

她的脸庞倾斜,近在咫尺。

贺归林的眼睛恰好在她的嘴唇处,那两瓣没有上胭脂却透着粉红的唇微张,里面几颗白净的齿躲猫猫似的露出了半点影子。她的嘴角不笑也是像在笑着的,总给人寒冬后第一抹艳阳的温暖之感。

风姰正注意地观察着贺归林的病情,没察觉眼前的男子脸颊愈红,眼神也飘飘然移到别处去了。

“有余,你的身子本就弱些的,这几日似乎还伤到点风,你先前可有服些什么药?不知我这些天配的方子有用没有。”

“一些调理的药方罢了。”

“你是否还记得方子上用了哪些药材?我按着你先前的药方再调整调整用药。”

话音刚落,风姰就转身到书案处,翻翻找找好一会儿,才找出支能用的笔,而纸张就更加难找,她只能找了一本闲话小说的空白页过来,伏到床前提起笔,眼睛期待地等着贺归林的话。

贺归林有些受宠若惊,痴呆地看着蹲在床边的姑娘,结巴着把他记得的药材名说了。

接着,风姰落笔。然而,她实在是没有涉猎过毛笔的使用,写的字简直像蚯蚓在纸上乱爬而留下的。把贺归林所说的一字一字写完,风姰再举起来瞧时,眉毛倏忽拧在一起——

这简直比科室主任写的药方子还难认……

呼出一口气,风姰默默翻找到新的一处空白,抬头不好意思道:“麻烦你再说一次。”

贺归林挑挑眉:“不如我来?”

风姰递过笔:“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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