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迷情画意·永坠梦
半夜,宋青君心事重重。
想到那画妖仍未解决,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能不断在脑海里回顾这两天发生的事,试图从中找些线索。
一旁,宋书禹安静地支着下巴坐在茶桌边。
侧着头,他呆呆地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无尽凉夜,游神天外。
突然,熟悉的妖气再次晃过鼻尖。
宋书禹蓦然回神,一下子蹿起。
赶忙惊愕地动动鼻子多嗅了几下后,他确认那个画妖确实又出现了。
真是!
果真背后还有人作祟!
画卷只是个载体,一幅被毁了还能画出来下一幅。
所以只要没将画的人揪出,这画无论被毁多少次都能无穷无尽地再生,永远消不灭!
可恶!
想到这点,宋书禹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句。
周身浮现出淡淡的鬼气。
他面色阴沉,眼角的红晕也染上让人不敢直视的沉重压迫感,看起来更加鲜艳刺目。
觉察到动静的宋青君猛地坐起,转身下床。
“又有妖气了吗?”
“嗯。”
宋书禹应声,牵起青君的手后,快速移到了妖气传出的地方。
其实他害怕将青君带去会有危险。
但他知道,他手心牵着的那个要好好守护的人内心也深切地在意着他。
谁都不想对方受伤,可谁也无权将对方强制拉到身后豢养,所以……
握紧那柔软的手,宋书禹瞥向身侧,目光坚毅又温柔。
那就并肩同行。
不到瞬息,一人一鬼到达陆不明的卧房。
而让宋书禹意外地是,他才落地就看见那画卷嗖得自陆不明身体抖落,而后一脸畏惧地仓皇逃出窗外。
也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带着青君追上去。
后面,陆不明为突来的这些变故惊到脑子一片空白。
不过身体快过脑袋,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不自觉也跟着蹿了出去。
屋外,玉盘终于摆脱乌云,惨白的月光得到片刻的喘息后,一股脑倾泻而出,洒满大地。
朦胧月夜下,宣城更显得宁静。
可熟睡的人们不知道,房顶上,人鬼妖正开展着激烈的追逐。
宋书禹铺开结界,让那画无处可逃。
可画卷就是薄薄的一张纸,分外灵活。
每次在快被抓住时,那东西一扭,就躲开了。
扑空几次后,宋书禹心里逐渐窝起火来。
耐心告罄,他将青君护到身后,然后猛地一挥长袖。
鬼气化作火焰飞蹿而出。
画卷狠抖了抖,狼狈地扭成了麻花。
但后面,宋青君忽然仰头对宋书禹轻声道:“先别下死手,或许她可以带着我们找到幕后凶手。”
现在时机正好。
画十分狡猾,如果这次依然直接将它毁了,那等再找到下一个就是又出现受害者的时候了……
宋书禹理解了她这意思。
点着头,他故意解除了结界又减弱了火力,但操纵的速度更快了。
最终,画妖还是不慎被火星溅上,烫出了小洞。
她吱呀乱叫,不假思索地直挺挺朝一个方向飞去。
宋书收了攻击,跟着飘去。
而现在才勉强追上的陆不明看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内心的震撼早已不能用言语形容。
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光怪陆离、充满危险的世界。
但不知为何,陆不明非但不觉得恐惧,反而分外激动。
所以想也没想,他赶忙继续在房顶上跳跃,努力追赶前面妖鬼的步子。
画卷直奔向之前的小巷,飞进其中一间房屋。
在万家灯火皆熄之时,这屋内仍燃起微弱的火光。
屋里人衣衫邋遢,胡子也似乎是太久没打理,结成了一摞一摞的。
借着烛光,他瞪圆双眼俯身作画,脸都近乎贴上桌上的纸了。
面上,快咧到耳根子的笑容又满含痴迷,让他看起来扭曲至极。
画卷不顾其他,倏地穿过屋子,钻进他身旁堆成小山的纸张中。
干瘦的身体被吓得一抖,张生猛地抬头就看见面前立着个陌生少年。
少年容颜艳丽。
而再俊俏的皮囊也遮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容忽视的威慑。
撞上对面惨白的脸,张生知道,那是索命的厉鬼。
但他不在意。
“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
愣了一瞬后,他神色癫狂地说着,还颤抖地抬起胳膊,似乎想抚摸上那绮丽的脸。
宋书禹见状,自然是皱着眉毫不留情地将那沾满墨水的手拍掉。
但对面依然执着地伸手,眼里满满映着他的脸。
“让我把你画下来吧!那一定会成为传世名作!而我也会名垂千古!”
“名垂千古?”
宋青君听到那人自傲的话语,又想起他可能放任画妖害人,不禁皱眉。
但不能完全肯定对方是有意为之,她便抿唇,问:“你可知你所画之物随意地害人性命——”
没想到张生表情突然狰狞。
“什么叫随意!明明是看不起我的画的人都该死!”
尖声打断,他涨红了脸,抬脚要往前走,但不慎磕到桌沿,狠扑到地上。
青君被宋书禹拉着后退。
接着,听完那话,她不禁沉下脸,声音冰冷。
“那就是说你完全知道画妖会害人,甚至还利用她杀人。就你这样还想流芳百世,臭名昭著差不多。”
“不对,姐姐。”
宋书禹突然开口。
“他只会籍籍无名。”
说着,面挂讥讽,他垂眸,瞥向狼狈趴在地上的人。
而后歪了歪头,宋书禹又对着那人恶劣地扯唇嗤笑。
“后世根本不会人会知道你这号人。”
他确实懂怎么戳人肺管子。
听到这话,张生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崩断了。
“胡说!”
他张大嘴巴怒吼,匆忙爬起,上前想拽住对面的衣服,但被无形屏障拦住。
愤怒吞噬了他的双眼。张生气得浑身剧烈抖动。
而后转身,他将缩着卷起的画卷抽出,举起,声音沙哑地嘶吼。
“快把他们都杀掉!”
再次离那恐怖的鬼这么近,画妖止不住瑟缩,连竹子轴都奋力地向后弯曲。
“快呀!”
不将那画妖放在眼里,宋书禹面无表情,静静看着面前的人歇斯底里。
这时,陆不明赶到。
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张生的吼叫,他没想到平日向来默默无闻的张生居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顾不上喘口气缓会,陆不明跨进房门,剑眉拧起,冷声质问。
“难道只要旁人看不起你你就要指挥妖怪去杀人吗!”
“什么叫只要!我只是明珠蒙尘,可他们却将我贬低到一无是处,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怒意再次涌起,张生趴上屏障,用力啪打,像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而接着,他一顿,低头摩挲手上的画卷,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我之前一直没名气只是因为我缺少一个机会,不过现在老天也眷顾我,给我送来了机会……”
张生忽地轻声呢喃,炫耀似的讲出了近来发生的事。
青君也从他所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中拼出了大致的真相。
张生是个潦倒画家,但心高气傲。
所以,他对嘲笑自己的酒鬼和张家少始终心怀恨意。
前几天,张生翻开新买的画册子时,一张残卷从中抖落。
他拾起。
泛黄的纸张上,部分色彩早已被磨损,但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绘着的是个美人。
见到那画,张生灵感如泉涌。他连忙铺开纸,照着那残卷重绘了张。
但纸上的美人是妖怪。
之前她因害人被烧了一部分,身受重伤无法再脱离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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