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心痛的大寒(五)
宁书一副看戏的样子,就那么直勾勾瞅着张婶,挑着眉,嘴角带着笑。
张婶被怼的到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巧这时候贺姥姥过来了。
张婶就跟看到希望一样,挑衅地看了一眼宁书,一边走一边跟贺姥姥告状。
“哎呦,贺婆婆您赶紧管管您家孩子吧,一点礼貌都没有,真是一点都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说她两句她还不乐意。”
贺姥姥睨了她一眼,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她可是知道这人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自己家里男人整天酗酒,儿子也不上进,是个啃老的。
每每看到别人还都要嘲讽嘲讽别人家的事情,要是没有如她意就在那边耍无赖,镇子上的人每天烦都要被她烦死了。
越过她走到宁书和贺清辞身边,贺清辞摇摇头,表示他们没事。
张婶看贺姥姥没有搭理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在后面跟上来,继续说道:“哦哟,贺婆婆我给您说啊,您家这个外孙女啊......”
话还没说完,被贺姥姥打断,“你闭嘴。”
这话一出,让张婶愣了一瞬,但是又接着说道:“贺婆婆您这是什么意思?”
贺姥姥:“我家孩子我清楚,用不着你个外人来说什么。”转头对着贺清辞道:“小辞,推着书书咱们走。”
看到自家姥姥给自己撑腰,宁书高兴坏了,走的时候还转头对着那个张婶做了个鬼脸。
气的张婶在原地直跺脚,但是又拿他们没办法。
街道两旁种了很多柳树,风一吹的时候,柳树的枝芽随风舞动,翩翩起舞。
现在这个时候,树上已经开始落叶了,地上的一些叶子随着风旋转,跳跃,飞向远方。
突然,一片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四叶草落在宁书的掌心,她拿近了些,捏起四叶草仔细看了看。
心头没由来的一阵难受,心慌随之而来。
贺姥姥:“是幸运草呢,我们小书要有好运来了。”
宁书没有回话,贺清辞看出她的不对劲,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书书?宁书?”
宁书抬眸,脸上面无表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四叶草也被她给折断了。
贺清辞:“想回家吗?”
宁书深呼一口气,摇摇头。
“好,那我们就再逛一会儿。”
听着兄妹俩的对话,贺姥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续起水雾,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不想让宁书看到担心,哽咽道:“你们俩先随便逛逛,这天开始起风了,我回家拿条毯子过来。”
贺清辞也不想让老人家太过担心,点点头。
他推着宁书换了一条路走,这条路很安静,没有什么人来,相对的景色也好的很多,就是没有主路平坦。
这条路整整一条都是由石头铺成的,旁边也没有什么建筑,只不远处有一条小溪。
宁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情绪反扑的一瞬间,她心慌的厉害。
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一万种不好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她一直强撑着。
来到小溪前,贺清辞锁好轮椅,走到宁书旁边的草地上坐下。
宁书就那么一直呆坐在轮椅上。
贺清辞问道:“在想什么?”
宁书不回话。
他又突然站起身,毫无征兆的将宁书从轮椅上抱下来,让她也坐在草地上。
宁书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唔,你要干什么?”她问道。
贺清辞指着他们面前的溪流,道:“你看,放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静静的去看。”
他们眼前的小溪流与其说是溪流,不如说是一个流着水的小汪,只是里面种了一些荷花。
但是这个时间,荷花也已经败了。
宁书真就按贺清辞说的那样,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忽然,旁边传来一阵悠扬清柔的轻音乐。
宁书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她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睁开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
上方还飞着几只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儿。
它们盘旋在这,天空很蓝,白云也很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天都是一样的。
但在此刻,宁书确实感受到了一阵的放松,惬意。
心中的烦闷也消散不少。
就在这时,一只鸟儿很没有道德的在空中排泄,好巧不巧的又落在了宁书额头。
贺清辞没忍住笑了出来,宁书都觉得前十几年,贺清辞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笑的那么开心过。
他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笑的来回翻滚,眼泪都笑出来了,那笑声大到在几里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宁书阴沉着脸,两手撑着地坐起来,贺清辞想要帮忙都被她给甩开了。
但是别说,这么一出宁书心头最后的那点烦闷也消失不见。
她是真的很怀疑这只肇事鸟是贺清辞安排的。
贺清辞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不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湿巾,“赶紧擦擦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了天眼呢。”
宁书一把拿过纸巾,没好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贺清辞:“这管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宁书重重“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件事,贺清辞真的很冤,他只是看宁书要陷入自己的情绪里面了,想着推着她到一处寂静的地方,让她平静一下。
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事。
最后宁书气的,上轮椅的时候,也不让贺清辞帮忙。
眼看着她要摔了,贺清辞想要伸手去扶一把,还没碰到她呢,先挨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她可真是用足了力气,手背都给她拍红了。
贺清辞也不能真不去管,手一直在她的身后保护着,就是没碰她。
最后,宁书靠着自己还真的坐好了。
贺清辞夸赞道:“不错,那以后都可以自己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的脚就会完全好了。”
宁书呛道:“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除了这条小路,回到刚才的主路上,远远地就看着贺姥姥拿着一件外套和一条毯子走过来。
宁书立马大声喊道:“姥姥,贺清辞欺负我。”
贺清辞连捂嘴的时间都没有。
听到这话,原本走的好好的姥姥,开始跑起来,三步两步的来到两人跟前,将毯子给宁书盖好。
又将外套扔到贺清辞怀里,腾出手之后照着贺清辞的胳膊就是两巴掌。
“让你照顾妹妹你还欺负她。”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打在贺清辞身上的那两巴掌一点都没用力。
“奶奶,我冤枉啊,明明是她自己.....”
“贺清辞!”
宁书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说:你要是告诉姥姥你就完了。
贺清辞乖乖闭上嘴。
祖孙三人迎着落日的余晖,往家走去。
在宁书看不见的地方,贺姥姥偷偷给贺清辞比了个大拇指。
已经过了两天了,宁书还是没有通过他的好友验证,这几天,许嘉浩身上一直散发出,我很不爽的气息。
这让他们公司的人苦不堪言,最受苦的救就属林秘书了,这边自家老板交给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成,那边又派给他一个新任务。
也不知道这宁小姐在工作的时候到底得罪了谁,她之前那家公司非要告她非法买卖商业机密。
这不,自己老板知道后,气的将办公室里最喜欢的那个花瓶都给砸了。
而自己呢?就只能苦哈哈的来解决这些事。
办公室里,许嘉浩看着云禾发给宁书的律师函,气笑了。
为什么这个律师函没有到宁书手里呢,当然是被他给拦下了,这种小事怎么能影响宁书养伤呢。
这是觉得他们没有监控原件,也没有实质证据就开始胡说了。
看着最后一条。
如果愿意付公司损失五千万元整,将不予追究当事人的刑事责任。
许嘉浩将这脏东西扔到地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先发制人地问道:“那封律师函什么意思?”
程颐疑惑道:“什么律师函?”
许嘉浩:“你们公司给宁书发的,要告她非法买卖商业机密。”
听到这个回答,程颐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大声道:“什么?!”
这一举动将下边开会的人都吓了一跳,她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鞠躬捂着手机随后走出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程颐才道:“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这样,我弄明白了给你回电话。”
许嘉浩冷笑一声,“你最好是不知道,不然不要怪我不顾同学情谊。”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程颐这边也很迅速。
“张秘书,张秘书。”
张秘书急急忙忙走进来,“怎么了,程总?”
“你去将林姐给我找来。”
“好的。”
张秘书找到林姐,她就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反正她也不慌,宁书那边只有一个监控说明她进去过,谁能证明那东西就是她弄的呢?
她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进程颐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打开门就进来了。
对于她这一举动,程颐虽然不高兴但也只是皱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她道:“律师函怎么回事?”
林姐:“问我干嘛?又不是我发的,是公司发的。”
程颐:“林霞,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对于程颐,林霞怎么说还是有些怵的,她把事情讲了一遍之后,程颐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蠢货,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出会毁了公司的。”
“那她又没有证据,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林霞很不服气,梗着脖子犟道。
“你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许嘉浩那公司的法务都是摆设,法院是你家开的吗?李董怎么会任由你胡闹!”
“你吼我干什么?那我就是给李董说了一下,他要替我出头,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她除了那段视频,还能拿出什么吗?带时候还不是我们赢。”
程颐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也不知道李董是怎么坐上董事位的,任由这个蠢女人胡作非为。
她料到这件事情就那个,董事会的其他人肯定不知道,不然不会任由这个蠢货胡闹。
“其他的我也不说了,你赶紧去给我撤诉!”
“凭什么?我不撤,你自己去跟李董说。”
说完,林霞站起身打开门走了。
程颐被她气的头疼,但还是得拿起手机给李董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