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合作
一连折腾了几个小时，两人才睡下不久。
“叮——”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脑海中似乎有惊雷炸响，而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爆炸之声，还有数不清惊恐的人脸以及模糊的哭喊。似乎有人在她身边，不断呼喊她的名字。
女孩睫毛如同蝴蝶振翅，面上的神情惶恐不安。
睡梦中的姜季似乎感觉到一阵撕裂一般的头痛。
却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帮她轻轻的按压着额角和太阳穴的位置。
爆炸声和哭喊声渐渐离她远去，留下的是让她安心的气息。
“乖，什么都不要想，再睡一会儿。”听着那道低沉的声音，身体上的酸痛感和疲惫袭来，她又陷入了沉沉的梦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姜季，摸到了那放在床头那只套着粉色壳的手机。按下几个数字解锁后，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面操作了几下，等屏幕再亮起，却已经没有了扰人的噪音。
姜季这次的梦境难得地安谧和宁静。
阳光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那一缕光束十分调皮，恰好落在了女孩的眼皮之上。
她的眼珠不安地动了动，而后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这一下子不要紧，她顿时感觉到脑中一片混沌，头又开始犯疼起来，眼前也有些模糊。她想去用手揉额心。
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多的。应该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又犯了。
一年以来，姜季对这种时不时的头疼已经颇为习惯。医生最后判断说她的疼痛是神经性的，可能跟创伤应激反应有关。
而且，她好像还丢失了一段记忆，对于毕业后两年间发生的事情她一点也记不清了。医生说叫这叫逆行性失忆。
不过她问过她爸妈，爸妈说她那两年的生活也不过是跟现在一样，就是忙碌的牛马打工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去想起来的。
于是姜季便也接受了。
反正对于家境普通甚至缺钱买房的社畜来说，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又不是没有现实的烦恼。
可是，她的视线刚刚清晰，却发现周边状况不对，这不是她跟人合租的那间出租屋。
她看向这个装扮的暧昧的房间，虽然所有的光线仅仅是从厚重的遮光窗帘露出来的一小缕阳光，可是仍能够看出整个房间似乎是暧昧的粉紫色调。连她身下睡的这张床都是一张宽大而豪华的圆形大床。
房间的墙壁上还装饰了许多充满艺术感的镜面，姜季一眼便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她连忙抽过一边的被子盖住自己，然而却感觉到被子的另一端似乎被什么人压住了。
姜季有些麻木地一点一点扭过头去，却在眼角余光瞥见一片肉.色时猛然停下来。
啊啊啊啊啊——
她虽然没有看清男人的长相，但是看见了那落着暧昧红痕的宽阔肩头。
她真的是醉酒之后跟别人睡了！
不对不对，脑海隐隐作痛，她昨天喝下去的那杯东西有问题。她抱着自己的脑袋。然后她依稀记得她跌跌撞撞走到走廊之中，似乎是想离开酒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这个男人滚上床的，可是她中了药，那人却明显没有中药。能随便跟谁都能睡一觉的男人，想来也知道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
姜季心中一沉，她对这人的长相和身份一点也不关心，只摸到自己的手机，想要查附近最快可以送来的阻断剂。
不过，当她瞥见掉落在地上的小盒子的时候，她的手顿了顿。
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从男人的身上跨过去，随便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捡起那个掉落在地上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很好，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也不剩。
她四处看了看，终于在靠近浴室的垃圾桶之中找到了某种成人用品的尸体。
行，这一盒竟然被他都用完了。
就算她碰见的是一夜七次的纸片人，也不可能能够再有了吧？
姜季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她上班时间了。
她丝毫没有想要叫醒男人的意思。在两人凌乱的衣服中翻了翻，过程中她瞄了一眼，却发现这男人穿的西服上面没有任何标识。
她没有过多地打量，只是拾出了属于自己的衣物飞快地套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和被放在门口的包包，便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甚至临出门的时候，她还略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留下些钱财。
可是一方面她包里没有现金，另一方面，她人虽然断片了，但是从昨天晚上有限的记忆里，他好像也是自愿跟她发生的关系。
反正是他是自愿发生的，应当也不用给钱吧？
就这样吧，反正两人以后也不会再见。
她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
姜季不知道的事，等那道门缓缓的关上的时候，被她以为仍在熟睡的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他从床上起身，被褥滑落，镜子中是流畅的肌肉线条，人鱼线顺着穿衣的动作没入衬衫之下，颈上却仍留有一个有些遮盖不住的牙印。
他没管那个暧昧的牙印，而是捡起了刚才被藏在衣服下面的霍氏的实习工牌。
……
昨夜买醉的酒吧离公司很远。姜季虽然考了驾照，但是还没买车，所以只能乘坐公交或者地铁上下班。
她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穿过了地铁站通道，又穿过了安检，掏出手机扫码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姜季匆匆调出地铁码，等坐上地铁站后，才来得及稍微查看了一番。
几个电话都是乔薇打过来的，也是昨天和她在一起喝酒的朋友，她看了一眼微信，上面全是乔薇发过来的消息，一共有十几条。
她将消息滑倒顶端，最上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一男一女在昏暗的光线里拥吻。女生的脸被人被挡住了，而男生的脸……正是此前她的暧昧对象，也是她曾考虑过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林清栩。
林清栩是大她一届的学长，她们高中时期曾经在一个辩论社之中。林清栩长得帅，成绩好，毕业之后考入了顶尖的医学院，又顺利地出国深造，现在进了一所三甲医院。
高中时林清栩的长相便是姜季喜欢的类型，人长得温文尔雅，容貌清俊，身材不胖不瘦，像是从校园文抠下来的校草，也确确实实是她高中时的校草。
姜季虽被认为长得也不差，也对林清栩颇有好感，可是直到毕业两年后才在一次同学会上遇见了在z市顶尖医院就职的、意气风发的学长。
且就是在这次同学会之后，这位林学长开始频繁地给她发消息，早晚安的问候都不会少。还经常点外送送到她的工作单位，甚至在敏感的情人节也会约她出门。
可是就当姜季默认自己在跟他恋爱的时候，却收到了乔薇发来的最近的林清栩在跟别的女人kiss的照片。
她找人看过，这张照片丝毫没有ps的痕迹。
姜季自然有些无法接受，恰好乔薇主动约她出来喝酒，她想着散散心也好。
结果昨天晚上迷迷糊糊地便喝高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下了带有药物的酒液。
她对入口的东西一直都很谨慎，一般不会喝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
“叮——”手机上又冒出来一条信息，姜季打开一看，是乔薇发来的。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找了你却没找到，我便自己回去了。林学长或许不是故意的。他对你那么好，一定是喜欢你的。或许那张照片只是朋友间开玩笑呢？小姜，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听他解释一下。”
姜季把手指放在输入框，打了几个字，却又接着删掉了。
不管林清栩是因为什么原因亲了别人，但是他们都已经完蛋了，她不可能接受一个跟自己暧昧期却还能跟别人做这样亲密的事的男人。
她捏了捏自己的额角，重新看向通话记录。还有两个来电是宋鸢打来的，她是她在霍氏实习的主管。
没错，尽管毕业两年多，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上一份工作裸辞之后，她很幸运地在一众面试者之中被选中成为了霍氏的实习生。霍氏身为z市的顶尖企业，历来招人标准严苛。姜季都不知道，以自己近乎空缺了两年的简历，居然还能被霍氏的面试官看上。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的时间，是昨天晚上打过来的。不是上班时间，不知道她打过电话过来干什么？
是不是交给她的年报的事情？
她手指顿了一顿，还是按了重拨键打回去。
她还需要有三个月的考察期，且经过转正考核后才能成为霍氏的正式员工。
而宋鸢虽然不能直接决定她的留下，但是她对她的表现是有评分权限的，毫不夸张的说她可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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