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四周的镜子映衬着描金的画框,银线细细织在柔软的天鹅绒上,娇贵的丝绸随意搭着椅子的扶手。钟摆不紧不慢地摇晃,瓷器中鲜花优雅垂首。
这座属于贵族的宴客厅熠熠生辉。
伊西斯盯着镜子里站在这间宴客厅的自己。
瞧瞧这一切。
娇弱的、柔软的、珍稀的。
只有脆弱的东西才能高贵,稀少让她们美丽,珍视和炫耀为它们镀上最后一层金。
它们高贵的让人心颤,漫不经心的富贵压迫着神经,脑中某根弦猛地绷紧,似乎能从这些东西中幻听到节奏越来越快的悲鸣。
镜子和镜子照着彼此的镜像,这座高贵宴客厅中的器物被层层吞噬,在镜子里被层层嵌套,最后缩成一个小小的方格,就像一副油画。
“咔哒。”
勾住帘子的挂钩突然掉了下来,厚厚的藏蓝色毯子瞬间遮住了窗后的光。一支蜡烛点缀着黑暗,火苗在颤抖,可这里没有风。
仿佛有无形的手挑落天光。
所有珍贵的器物瞬间失去了色彩,在黑暗中只留下畸形的黑色轮廓,头顶闪亮的水晶灯像晶莹剔透的小碎牙齿。
这巨兽一口将人吞噬。
伊西斯垂下眼帘。
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尽管目的明确,动机清晰,但只要她想要开口诉说。
“一切只是巧合而已,是你多想了。”
这座府邸中种种诡异事件,也许真的是幽灵作祟呢。
想尽办法抓住她脆弱的时机,用尽全力的误导她,在日复一日的对自己的怀疑中失控。
若是会犯下窗帘松落这种大错,就连绵羊也知道自己这等侍女一定会完蛋。
凉丝丝的风吹在裸露的脖颈上,新生的皮肤分外敏感。伊西斯忍住了想要抓挠的欲望,走去吹灭了蜡烛,然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凝神思索起来。
黑色的烟雾从被吹灭的烛芯上飘起,洁白的蜡烛在熄灭的瞬间也散出一股呛人的柴火味。
是的,她很明确这一点,她是莫……不,她是伊西斯。
因为短时间内被重复了太多次,就连她自己也差点被绕晕了。
洛威尔家族的纹章是精神影响类纹章,但并不是能直接影响他人的强力纹章。也许她受到了其他辅助手段的影响,也许不是。精神影响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就连教廷也不能检测出来所有精神影响。
并且,想要施加精神影响,并不需要用到纹章的力量。尤其是长年累月相处的情况下,想要产生某些影响简直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
暗示、言语、肢体动作。
这些高超的技巧可以悄无声息地侵蚀一个人。
他们家族的纹章没有能直接控制他人精神的能力,这也是她自信能摆脱这里的原因之一。
这其中,最明显的破绽就是斯特雷奇,她的“哥哥”。
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要放这么个承认她是伊西斯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晃悠,也许他们在策划着更大的什么,不过,起码目前为止,斯特雷奇的存在只能不断地告诉她,她一定是伊西斯,莫拉娜另有其人,而且早就死了。
这样就很轻易能推导出事情的全貌,出于某种原因,大概率是利益交换的原因,他们需要一个伯爵的名正言顺的女儿莫拉娜,去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
当然,不排除有伯爵个人的感情需要的原因,儿女双全也能满足那个自大狂对于自己人生事业的要求。
这里确实有“幽灵”,她的母亲,洛威尔夫人的亲生女儿都被嚼碎吞噬,只有罪恶能带来力量。
不坚定的人,都会死。
她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变成祭品。她的“纹章觉醒”是假的,可没有一点能支撑她的力量。
唯一能利用的只有她的脑子和虚假的地位,这实在是悲惨至极。
尊贵的父亲大人终于想起了他养废了的女儿,不仅要她去猎场打猎,还指望她能立刻学会跳舞,着急忙慌的安排上了礼仪课,还有学会交谊舞。
毫无疑问,他有机会攀上高枝了,而且对自己充满自信。
他一定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在这段时间离开了伯爵府。除此之外,他不会想错过觉醒仪式这样重要的表演机会。
可惜不知道他攀上了谁。
起码在某些方面,她和她让人生厌的父亲态度一致。
他们会把握住这个机会。
她确实对伯爵没有什么好印象,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
在其他人眼中,伯爵是一位尽职尽责的领主。他不会放任自己的领民自生自灭,等待着来年地里再生出来些劳动力。他计划着每一寸土地的利用,如何取得更好的收成,并为此殚精竭虑。
等到收获的季节,得来的果实在他的运作下用更优异的价格卖出去,他会用这笔钱换来些时兴的材料、技术或者是是器具,勤勤恳恳的为明年做打算。
还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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