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惩罚
午时阳光灿烂,阮栀刚出教室门,就瞧见等候在几步外的叶骤:“你别告诉我,你在等我。”
“我的确是在等你,阮栀,14号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问话的人眉眼深沉,语气复杂。
“为什么这么问?”
叶骤眼底划过难以掩饰的微妙:“师青杉让我带你去学生大楼,无论面试通不通过,你都能进入学生会。”
听到这话,阮栀眸光微动,他戴着黑色渔夫帽,垂在面颊的发丝随着寒风扬落,他在猜测师青杉的用意。
“你做了什么?阮栀。”
“我什么都没做。”
“那就是他做了什么。”
阮栀迟疑:“我想这或许是一份歉礼。”
学生会并非龙潭虎穴,相反,那里是无数人削尖脑袋都想要进入的圣冠权力中心。
学生会的权力有多大呢,大到等同董事会。
纯白色的建筑,就像一座精美肃穆的白塔。
阮栀抬头往上望,看到了翻滚的云层、尖尖的屋顶以及银色镶钻的王冠校徽。
指骨敲在桌面,叶骤问前台:“你们蔺会长在哪?”
“请问二位是有什么事呢?”前台女生穿着白金制服裙,她依照程序询问来意。
“我来面试。”阮栀走上前。
闻言,女生脸上的笑容弧度发生了一点细微变化:“会长在九楼,两位这边请。”
电梯往上升,叶骤的声音被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今天之后,你就会是唯一一个进入学生会的艺术生,做好心理准备吧,阮栀。”
“叮——”
电梯到达九楼。
鞋底碰上雪白瓷砖,阮栀穿越长廊,路过的男女皆是一身白金制服,他们形容规整,投来的目光冰冷审视。
圣冠学生会历来是政法系一家独大,而呆在这里的都是蔺惟之的簇拥。
“咚、咚、咚。”三声敲门。
“进。”蔺惟之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对着阮栀颔首:“这边聊。”
会客室风格简约。
蔺惟之坐得端正,他瞳仁呈浅灰色,目光很淡:“只是走个流程,不是很正式,可以简单聊聊你自己。”
“我有过一些在学生会任职的经验,当然,可能并不适用于圣冠,但没有尝试,我想应该不能就这方面对我的能力提出质疑……”在进门前,阮栀就摘下了渔夫帽,他态度谦卑,但言语中又透露出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阮栀毕业于月秾艺术中学,在所有艺术类学校中月秾能排上前三,而阮栀是月秾的风云人物,永远的优秀学生代表,具备出众人格魅力的自由团主席。
自由团是近几年才在高级中等学校兴起的学生组织,职权构成等同大学学生会。
月秾艺术中学位于越州省,越州省虽然临近京都,但经济并不发达,算是贫困省。
“有理想职位吗?”
“学生会招新已经过去,我想应该没剩下什么我能挑选的位置了吧。”阮栀浅笑。
“我的助理,来吗?”
不是会长助理,而是你的助理吗?
“当然,会长。”
会长室的门关上,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人掀起一角,隐约露出“月秾”、“香月街”这几个字眼。
叶骤倚着墙,长风衣显高,他站姿懒散地等在门外。
下到一楼的路上,他们没碰见什么人。
“怎么样?”
“我感觉我说话好像狂了点。”
“你说了什么?”叶骤觉得好笑。
“就变相夸了我自己。”
“面试你不夸自己,难道还贬低自己?”
“也对,那我就是正常发挥。”
“下午要不要出去玩?”叶骤跑上前,倒退着走,他笑问阮栀。
“不去,你都没有课吗?叶骤。感觉你好闲。”
“陪同上课一起诞生的还有旷课,阮栀。”
午后的阳光堆叠,秋风吹落黄叶,织出一副色彩浓厚的油画。
长风衣被打旋的风掀起衣角,叶骤站在花坛边缘,小花坛被白色石头围成圈,他叼着根烟,没有点着,只咬着滤嘴。
清透澄澈的歌声回荡,蓝白环形建筑将一切乐声都锁在隔音室里。
弹幕区炸出“十只海豚”,直播间一只海豚价值十万。
阮栀看向昵称,缓声道:“好久不见,雪人。”
[雪人:好久不见。]
下一秒,又是“十只海豚”的礼物特效,不过这次不是雪人。
“钻石商人,你不会真是钻石商吧?”
[钻石商人:不是。]
[立志做卷王:我觉得钻石谦虚了。]
[无名者:钻石几乎没漏过几场直播,而且每次打赏都是十只海豚打底,我拿一包辣条打赌,钻石肯定是大佬。]
[哥哥yyds:我赌两包辣条,雪人和钻石都是大佬,一想到我能有幸和两位大佬一起听歌,就嘿嘿嘿嘿……]
阮栀清俊的脸因他们的言论泛着笑,他专注的目光在不断滚动的弹幕上扫过,在跟直播间的观众聊了会天后,他接着又清唱了一首歌。
“听友们,我们下次见。”
[九级重度音控:啊啊啊啊啊,我的快乐时光就这么没了。]
[小僧吃素:蝴蝶别走,撒泼打滚。]
阮栀毫不留情地退出直播间,他拿上手机和直播专用支架,拉开隔音室的门。
叶骤听到开门声,瞬间把嘴上叼着的烟攥成一团,他跳下花坛石台,追在人身后解释:“阮栀,我不是觉得你唱歌难听才出来的,我就是烟瘾犯了,出来透透气,真的,你不能误会我。”
“我没误会你。”阮栀被对方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赶紧让人打住,“安静。”
“真没误会,没有不开心?”
“没有。”
横穿大半个校园,阮栀跑去图书馆看书,而叶骤紧跟着他,坐他身旁开静音打游戏。
时针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橘色夕阳像是打翻的糖水罐头,黏黏糊糊拉出红果色的糖丝。
在阮栀沉迷读书的时候,叶骤轻手轻脚出了自习室。
写着字的草稿纸被叶骤推到阮栀手边,在阮栀抬眸那一刻,门刚巧关上。
暮色掩埋蓝湛湛的天,阮栀踩着一地黄叶走过林荫道,他前脚关上寝室门,门后脚就被敲响。
叶骤提着一瓶红酒,外加装着衣服的手提袋,他勾唇,扬眉笑得肆意:“外套给你洗干净了,还你。”
阮栀接过手提袋,椅子拖动,他秾黑的睫毛朝下投落阴影,坐在书桌前的人神色专注地整理笔记。
“你什么时候忙完?”
“很快。”阮栀给笔记贴上页数标签。
橘色调的晚霞流入室内,斑斓光彩为阮栀乌黑的发丝披上一层金红,坐在室内的人,他侧脸像是一副写实的工笔画,下颌线流畅利落,眉目冷淡,映着漂亮鲜艳的光。
“你是能喝酒的吧?”叶骤订了外卖,现在正在摆放烧烤炉,把新鲜的肉类蔬菜端上桌。
“能喝一点。”阮栀把窗户完全打开,他看了眼餐桌,“红酒配烧烤?”
“不行吗?”叶骤挑着眉头,“我特意给你选的,度数不是很高,最多微醺。”
红酒倒进玻璃杯,叶骤仰头灌了半杯酒:“学生会挺难搞的,你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热油顺着肉片纹路往下淌,叶骤夹起外焦里嫩的烤牛肉,他没裹生菜,沾酱料直接吃。
酒杯相碰,他脸庞沉静,扯了扯唇角:“能跟我详细说说14号那天的事不?”
“没什么事,就误打误撞和师青杉kiss了。”阮栀这话说的淡定,却不知道坐他对面的人心情有多复杂。
“离师青杉远点。”叶骤最后只能干巴巴说出这句。
“怎么说?”
“按照基因学的说法,师家就是一个火坑,至于师青杉则是一个大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的那种。”
“你对师家很了解?”
“了解算不上,但我给师青杉做过玩伴,这个人选本来是我大哥,他们表兄弟关系亲,可惜他有病,这玩伴身份就落在了我身上。”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态度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联的人。
叶骤笑容讽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出阴沉,他说:“我在师家住过一段时间,看到了不少东西,我就不说出来脏你耳朵了。”
阮栀抿了一口红酒,说不好奇是假的,世家第一的师家到底藏着什么龌龊隐私?
天光下沉,白炽灯点亮,最后一点酒液也消失在唇齿。
阮栀扶着额角,他双颊微红、唇瓣水润,蓬松的碎发恰到好处半遮住紧闭的眼。
“你不会喝醉了吧?”叶骤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我没醉。”阮栀睁开眼,他眼神清明,挥开对方凑近的手,“二,我没说错吧。”
“说错了。”叶骤一本正经地胡诌,“你再仔细看看,这明明是三。”
“踢你出去信不信。”
“是二、是二,我就开个玩笑。”叶骤勾了勾唇,浓黑的眉眼多出几分柔情,酒精放大情绪,他情不自禁伸手抚摸阮栀的脸。
对面人侧开脸颊,一巴掌打得他手背通红。
叶骤被这点痛意唤回神,也不知道是酒精壮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拉住对面人皙白的手腕,态度强硬地把人圈进怀里,滚烫的吻如雨落下,缠绵暧昧。
叶骤低头顺着人耳垂一路亲上阮栀的脸,又转而堵上对方的唇。
他禁锢住阮栀的后腰,逼着人向后退,小腿肚磕上床沿,对方倒进床铺,漆黑的发丝散开,冷白的腕骨压上柔软的枕头,虚握着的手骨修长没有丁点瑕疵。
白到刺眼的灯光越发衬出身下人腕骨的伶仃,薄红牢牢覆在单薄透白的皮肉。
叶骤撬开他紧闭的唇齿,在摩挲中深入浅出。
他们彼此呼吸相缠,阮栀曲起膝,叶骤条件反射般立刻压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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