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锁] 该章节由作者自行锁定
原来那老者并不是一般的大夫,而是行山药行的副行首,外面都称他声聂老。
聂老手中把控着整个南境药材的采购,黑白两道皆给他三分薄面。
以往那些个朝廷派来巡视的钦差巡案,哪个不卖他三分面子,毕竟谁能保证今后自己或自己的家人好友一辈子不用什么稀罕药材,毕竟有些可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大人难道也认同妖女所言,认定先帝当年忠奸不辩?”既然这桓大人不愿意和光同尘,聂老也不打算再给丝毫脸面,板着个脸先发制人。
青竹额头冒汗,生怕自家郎君说出些犯忌讳的话。
只见桓霁手里转着令签,抬眸瞥去,像迸出一射寒光,“先帝怎会有问题,二十多年过去,难道不是你们这些子孙不争气?”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老夫不跟你多说,反正今儿不能光凭这小妮子上下嘴皮子一翻,就把污水泼到我们行山药行!”
被人指着骂的薛氿倒是毫不在意,反而朝着桓霁方向竖起大拇指:嘴可真毒啊!
“比什么暗语呢?姓薛的,今儿你要是不给咱们行山药行道歉,老夫把话撂这儿,这事儿没完!”
薛氿转头看向聂老,点了点头,“确实没完,再等等,您要的东西立马就到。”
聂老皱眉,他要啥东西?
只见薛氿话音刚落,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却被拦在外面。
伍埑大喊:“女郎!您要的东西!”
桓霁只是抬首示意捕快让开,东西却是只让薛氿一个人动手。
蔡璧瞧着三四个大袋子,薛氿一个弱质女流死咬着牙关一趟趟来回搬,提不动就拖,拖不动就拽,硬生生还真就挪到大堂上。
“姓薛的,你这又是闹得什么把戏?赶紧的,别浪费大家时间!”聂老不耐烦道。
“您别急,你先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们行山药行的?”薛氿解开布袋,里面装的是各种药材。
能成为副行首,聂老定不是吃素的,只是眼睛一扫他便瞧出了不对劲。
“看样子您是认识,不过不认识也不要紧,毕竟我这里可还有你们行山药行的票据。”
聂老心里暗骂了句:“要是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竟然掺这么多假药进去,他定要一拐杖活劈了他!”
他冷着脸:“就算是有票据又如何,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先到店里购置,后又从别处寻来其他的,为的就是专门陷害我等。”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可这不光是我买的,还有我从乡亲手中收回来的,挑了挑,竟然他们平日所服用的药材里一半以上都是劣药或是假药。难道他们也是从别处买来,专门陷害尔等的吗?”
“这么些年,你们行山药行垄断整个南境药材市场,恶意打击同行,私下里更是把那些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的大夫、药商逼出南境,若有反抗告官者更是被你们买凶杀人,连几个月大的婴孩也不放过。你们晚上就不怕那些因为你们贪婪而丧命的人向你们索命吗?”
薛氿话音刚落,十几个身着丧服的妇孺抱着牌位而来,重重的跪在堂下。
“大人,民女江氏要替夫伸冤!就是他们买通人闹事故意将我夫君活活打死,结果那些犯事之人在他们的帮助下仅仅关了一年半便被放了出来!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领头的妇人满目通红,每一句都铿锵泣血,像是杜鹃悬枝悲嚎。
“那不是江夫人吗?我记得她才三十出头,怎的满头白发?看起来像是五旬老太,定是给气的。”
“可不,江大夫医术多好呀,价格也公道,当初我家老公公眼看着就要不行,请了好几个大夫不是说治不了,就是要花大价钱买人参吊命。当年我家那是什么光景,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就是看病的银子那都是从姑伯亲戚处凑得,哪里买得起什么人参。
最后还是江大夫,来了只扎了三针就把人从阎王手中给抢了回来。如今我老公公古稀之年却顿顿能吃三碗饭,每天雷打不动地遛弯!他常常对人家说当初若不是江大夫,他怕是早下去见我那婆婆了。”
“唉——这都是命,谁知道那个人看着身强力壮的,好端端怎么就喝了一碗药就死了。要说是江大夫开错药,我是打死不信,江大夫的医术那可是出了名的好,便是廖大夫也是常说不及他一分。”
“这么想来,倒真是像是故意闹事陷害!”
聂老见那些长舌妇越说越离谱,赶紧插话打住,“你这江氏,莫不是思念亡夫昏了头,你家相公亡故那是与患者家人发生冲突,推搡所致,与我们行山药行有何关系?再者说了江大夫当初可是我们药行大夫中的佼佼者,我们供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设计陷害?你莫是因为我等因为江大夫治死人将他除名一事而心怀怨气,便与这妖女勾结,意图败坏我们药行名声不成?”
“就是,咱们当初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江大夫的事咱们药行生意那是一落千丈,若是不除名,那咱们和那些上万的采药人可都得去死。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粥吧!要怪就怪江大夫,当初但凡小心着些,不闹出人命不就没这事了!”聂老身边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道。
江氏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们还再给自己相公泼脏水,她眼睛通红眸中溢满了愧疚,“当初一切明明就是你们设计陷害,钩吻这种毒物我相公行医几十载,怎么会将它与桂枝混淆?对呀,怎么可能?!他明明是那么专心的人,怎么可能疏忽?这么多年我想了很久,有时候甚至脑子里也再想,当初他会不会真的配错了?好像这样想我的心里会好受些,便不会心口疼得夜夜睡不着。直到那伙人被放了出来,原本就是些地皮流氓,却猛地间发了笔横财,终日饮酒作乐。我便觉得不对劲儿,便花了我所有的积蓄请了怡红院的姑娘帮我打听,才得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计谋!”
说完这些,江氏早已泣不成声。
薛氿递上手帕,接着道:“这江夫人所言的钩吻,因其毒性猛烈,误服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