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威胁
因温颂这话,屋内静了一瞬,诧异、不解、笑话、可怜的眼神都投向她,温颂顶着种种目光,语气坚定再次强调:“我不改价,秦家人就是我家人,我给妈养老送终,也会照顾秦康,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赌咒发誓的话说完,屋内一时鸦雀无声,连几个秦家人都面面相觑,有些摸不清她到底想做什么。
但温颂全不在意,发完狠,站起身环视众人,说风凉话的几个人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温颂用力抹了把脸,紧接着又跪下来,膝行到黄猛妻子面前,朝她磕起了头。
“嫂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放弃,你还有三个孩子,我连孩子都没有,这辈子还这么长啊!”
突如其来的一番动作把黄猛一家人都吓了一跳,黄猛妻子抱着三个孩子起身避开,慌乱中踢倒凳子,还差点撞到莫文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手足无措,连话都不会说了,“呜呜啊啊”地指着温颂。
“哎呀,你这孩子为难素芬做什么!”
黄猛父母一人拉着温颂一边胳膊,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其他人见状也来帮忙劝说。
全部都力气都用在抵抗上,温颂紧紧扒着地面不放,带着哭腔喊道:“求求你们了,是死是活都让我看一眼,求求你们行行好!”
原本该各自飞的傻鸟在哀求旁人另一半,她却要剜了手背的肉供养手心,真是让猪油糊了心!
李沛雄忽然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下,脑袋磕在地上梆梆响,也没看方向,跪下就是一通乱磕,全冲着自家人,吓得何春生和秦禄两人连忙绕到她背后,一人一边想把她拉起来。
李沛雄半跪着,脸上涕泪交错,朦胧中发觉莫文彬不知什么时候躲到门后边,冷漠又不屑地看着她们,李培训发狠挣开胳膊上的手,几步冲到莫文彬身前抓着他裤腰带边跪边哭,险些把他裤腰带拽掉了。
莫文彬气得不行,恨不得一脚踹开李沛雄,可她这里不少人都跟她们沾亲带故,众目睽睽下她又哭得十分凄惨,要说真这么做怕是要引众怒。
婆媳俩这一闹让群众天平逐渐倾斜,挤在屋外看热闹的人跟着挤进屋内,本就狭窄的屋子更是挤得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现场堪比凌晨五点的批发市场,看着乱哄哄的,实则乱中有序,不少人围在马得亮身边,有低声劝的,也有出谋划策的,甚至行动力强的已经想办法联系专业救援了。
长时间抠地,温颂指甲缝里全是泥,听到局面转变,松了口气,身上力气丝毫未卸,心中却在默默祈祷,希望莫建国能顺利联系上人。
这时,秦三婶跟苏月走进来,见局势跟刚刚大不相同,婆媳俩对视一眼,分别拉起李沛雄和温颂。
见是苏月,温颂不再抵抗,顺从地借力起身,刚站稳就听到苏月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成了”。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莫文彬拜托李沛雄后本想溜出门,却被人拦了下来,现在正耐着性子跟何春生几人打太极,明明后槽牙咬的死紧,却装作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脸上表情十分怪异。
几个孩子被这场面吓得哇哇大哭,黄素芬低声哄着,好不容易哄好,正想松口气,抬眼却不小心跟温颂对视,她连忙低下头,显然被温颂那一出吓出了阴影。
没过多久,煤矿保安忽然进来在莫文彬耳边说了几句话,莫文彬听完跟保安匆匆走出门,再回来时,脸色黑如锅底,再维持不住温和的假象。
他压着火气问马得亮:“亮叔,咱们这不是在好好商量吗,你们村人把我们煤矿大门堵了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煤矿那个三米多宽的大门能怎么堵住,马得亮一头雾水,反问道:“怎么堵的?”
莫文彬气结,刚想拉着他出去看,这时秦林走进来刚好听到,便解释道:“拿马三家那棵枯树堵的!”
“就这么往路中间一放,人能出去,车就不行了”秦林双手拉开在身前比划,“我想工友出了事,他们着急救人应该也没什么心情做活吧。”
疑问句的句式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就是笃定莫文彬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开钱的老板也得讲人情。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秦林看了温颂一眼,而后说道:“救人,就算是尸体也得挖出来!”
原本在看戏的瘦猴忽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温颂,才发觉秦家人都跟她站在一块儿,身后还有不少清湾村的村民,看起来压迫性十足,无声跟莫文彬对峙。
原来刚才又是跪又是哭的,竟是为了拖到这时候有筹码跟他们谈判。
瘦猴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跟几个司机使眼色后转身朝外走去。
“挪开!”莫文彬脸都气红了,手朝外指了指,吼道,“赶紧挪开听到没有!现在挪不追究你们责任!”
众人不为所动。
莫文彬气急败坏:“你们是不是有病,这么干犯法知道吗!亮叔你倒是说句话!”
马得亮看了看众人,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说了句:“咱们村这么多人在矿上打工,这回拿了钱,下回换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你希望家里拿钱还是救命?”
人都惜命,有救谁愿意去死?
一句话把马得亮干沉默了,其他围观的人也默不作声,刀子割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疼。
莫文彬脸上的怒气完全掩盖不住,他指着黄猛家人,冷笑道:“想救人行啊,那你们自己找人救,不是我们的责任一分钱都不会出,你们自己商量怎么救吧!”
说来说去,其实钱才是问题所在,这也是为什么温颂没来之前他们纠结的原因,专业救援价格高昂,万一人没了就是人财两空,如果自己挖,危险性太大了。
“我们家可没钱!”黄素芬身后的女孩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听完,黄猛父母沉默不语,黄素芬默默低头垂泪,三个小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一片懵懂茫然。
黄猛母亲问何春生:“他春生哥,咱们队里就不能搭把手么,等人救出来了,给队里打白工还债也成啊!”
出事的两人一个是他侄子,一个是他从村里带出来的兄弟,何春生听到消息的时候两眼一黑,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听到问话,他叹了口气,自己没有钱到能够随意承诺到地步,只说:“我们会尽力的!”
钱砸下去都没底的事,背后老板的电话打都打不通,谁敢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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