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笨蛋誓言也有超规模杀伤力
“所以弥……老子……吧？”
听筒传来五条悟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更多的是房屋倒塌的声音和咒灵难听的嘶吼，听上去就是一场损失不小的战斗。
昏黄的路灯将自己的影子拉长、缩短再拉长，天宫弥低着头去踩自己的影子，吸着刚刚买的奶茶，嘴里支支吾吾地吐槽五条悟那边好吵哦。
又是一阵气流音，听筒滋啦响了两下，天宫弥推测这人大概又是从哪跳了下来，正开着无下限「调戏」咒灵，不过好在安静了不少。
“我说，弥本来就应该等老子一起去吧？刚在一起就异地恋可是坏jk做法哦！”
“等级评测已经没办法再拖了嘛，悟说得好像我来京都是为了搞外遇那样。”
“哈？”又是一阵劈了啪啦的爆炸声，五条悟难以置信的声音仿佛从宇宙中传来，“那样的想法绝对绝对不能有吧？”
“哇，怎么样呢？远在天边的五条悟大人要惩罚我吗？”
天宫弥听到了「苍」的爆破，随后是五条悟靠近听筒的声音，“弥知道后果吧，老子一定会那样做的。”
“我开玩笑的啦！”怕这人真的立刻闪到身边来，天宫弥及时停止了自己的玩笑，“何况悟真的超不注意用语诶，和女朋友总是「老子」「老子」这样？”
“有什么关系嘛，弥不是也会这样？”五条悟顿了顿，“不喜欢的话求求五条悟大人试试看？说不定会解锁隐藏用语哦--”
“谁管你呀。”天宫弥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人脑子里一定又是什么坏主意，“不说了，你专心祓除咒灵吧。”
“结束了呢。”
“这么快？”
“那当然啦，站在这里的可是最强五条悟大人，不管是谁都超--级--弱。”
天宫弥笑了笑，“又把任务点搞得一团糟吧。跟着悟的辅助监管一定压力超大啊。”
“应该是超幸运才对！”五条悟的声音变远了许多，“田中！这可是难得能够提前下班的好机会哦！快告诉弥和老子工作是不是超开心？！”
田中敦子看着面前一言难尽的场面，只能默默心碎，在五条悟「期待」的注视下欲哭无泪地点头，还没等开口，五条悟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算啦！”五条悟拍了拍田中敦子的肩膀，“田中不可以随便和别人的女朋友搭话哦！”
天宫弥吸光了最后一点小料，笑着制止了五条悟的霸道条款，“喂，田中老师才刚刚上任吧，不要欺负人家啦。”
“女朋友超级善良也是烦恼啊，我刚刚可是一个人祓除了三个咒灵哦！有没有人心疼我呢？”
天宫弥将手中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中，正准备顺着这人的话拍拍彩虹屁，而垃圾桶对着的小巷漆黑寂寥，像是黑洞一般吸引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天宫弥心里一紧，无意识捏了捏指尖，却触碰到了什么冷冰冰的物体。
是一根手指，顺着视线望过去，原本垃圾桶的位置变成一句即将腐烂的尸体，面庞却格外清晰，带着温和的笑。
可眼里却流着血泪，直勾勾地盯着天宫弥。似乎带着最后一点气力触碰自己，直到死去。
不知何时，街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数不清的尸体，血溅数尺，血腥气将天宫弥包围，哀嚎充斥着耳膜。
和梦里一样的场景。
这段时间，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只要闭上眼入睡，这样的景象就像是丝带一般层层缠上她的脖颈，一点点收紧，再伸出荆棘刺进她的动脉。
所有人都死在她的面前，有人要她拯救这一切，天宫弥却只能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被这样的「未来」凌迟。
--为什么？
“弥？天宫弥？？天！宫！弥！”
一声强有力的呼唤召回了天宫弥的思绪，她连连后退两步，垃圾桶仍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只不过面前并没有什么小巷，路边斑驳的墙壁一连到底。
她看错了？还是幻觉？
“怎么不说话？”
听着那面的语气严肃了许多，天宫弥才勉强地回过神，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
“没事啦，这里信号好差，你刚刚说什么？”
“所以就该听我的话去家里住嘛。”
“那里是悟的家啊，我一个人去会很奇怪。”
“所以是要我去的意思咯？”
天宫弥无奈道，“悟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吧？”
“真麻烦啊--弥想要什么样的家？”
“好生硬的话题转变哦。”虽然是这样说，但天宫弥原本焦躁的心却随着五条悟的插科打诨渐渐安定下来。
晚风吹过天宫弥的发丝，空旷的街道只有彼此说话的声音。
天宫弥想了想，“想要暗暗的屋子，像下雨天那样，这样睡懒觉很舒服……”
“随手就可以摸到零食，只要睁开眼就有好吃的可以享用。最好有一只小猫...算了算了不要猫，悟一个人就好吵了。”
“哈？这完全...”
“听人家说完嘛！”
五条悟安静下来，两个人独自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心跳却渐渐同频，传过无线电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拉进彼此的心脏。
“希望满屋都是毛茸茸的地毯，这样就可以不用穿鞋子，也不怕着凉。还要有游戏机，有投影仪。”天宫弥捏着手机笑起来。
“悟不觉得超幸福吗？喝着冰镇汽水打双人游戏，累了就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吃的都是自己爱吃的，每天只要过吃喝玩乐的生活就好呀。”
“完全是笨蛋想法吧？和弥现在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五条悟的语气也带着笑意。
“当然有不一样的！”天宫弥难得认真地反驳道，“如果是家的话，当然是只有悟和我两个人呀，是绝对的「秘密领域」才行。”
那边安静下来，安静到天宫弥以为五条悟不小心挂断了电话，她疑惑地拿下手机看了看，「正在通话中」照亮了黑暗中自己的脸。
“咳嗯...”
听见那边的声音，天宫弥又放回耳边，“怎么不讲话了？”
“哦哦，信号不太好吧？”
五条悟顿了顿，站在原地按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好在天宫弥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异常。语气轻快地说着什么好幸福想要早点退休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