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处分
班级这会儿正在苏嘉承的组织下进行重新排座。
月考下来,余岁班第一,被换去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女生叫徐图,和她一样在班级里属于不怎么说话的类型。
徐图看余岁往这边走,很快起身给她让座,余岁朝她点了下头,坐下后开始翻开习题册刷题。
“余岁。”
旁边人似是不忍打扰,过了好半天才轻轻飘来这么一句,声音小小的,要不是这会儿大家都换好座安静下来,余岁还真未必能听得见。
手中的笔顿住,余岁抬眸看了一眼徐图。
随之一张叠起来的纸条被推至怀前,徐图似是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把注意力凝到桌面上放着的试卷上。
余岁轻蹙了下眉,指尖小心翼翼扯开纸条一角。
【课间,天台。】
余岁抿了下唇,很快将这张纸条搓成一团然后丢进桌侧挂着的垃圾袋里。
隔了一会儿,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教室里某个位置依旧空落落的,一尘不染,视线上移,正巧对上一双凌厉的眼。
顾曼珍身板挺得笔直,下巴高昂着,恶狠狠的,似是在划分领地,要把余岁驱逐出境。
余岁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攥着笔杆的手有些泛白,段郁的邀约她并不想去,而且昨天两人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
之后余岁便一直待在班级里,一次都没出去过,直到放学。
苏嘉承这回考的真心不错,他妈特意奖励了一台摄像机,他又喜欢拍摄,一下课就拿出来把玩一会儿,余岁早就看过了,这会儿苏嘉承又拿出来说。
正是放学的时候,教学楼下乌泱泱一片,蓝白条纹互相擦着边,像是海上不停翻滚的白色浪花。
苏嘉承突然问:“余岁,这次运动会你报什么项目吗?”
梦泽的运动会按照惯例会在每年的五一期间举行。
今天上头刚发了通知,说是要求每班至少要表演一个节目,而且参加项目的同学也要不低于20人。
这就让身为班长的苏嘉承一时有点难搞。
自从升了高三后,时间越发紧张,班上的同学也越来越不爱参加集体活动,这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要是不申报项目的话,那接下来学校的一切奖项就都与他们班无关了。
人家都是在高三的时候给整个青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他可不想等到百八十岁回想起这个时候,嘴里漏风还要念叨运动会的事,而且他的摄像机还没派上用场呢。
余岁扯了下书包带。
像是以前她是不会参加这种活动的,一来是是没什么才艺,歌是不能唱的,乐器那就更不会了;二来是实在没什么运动细胞,顶多当个后勤,帮忙搬搬水然后扫扫垃圾什么的。
但这次苏嘉承的难处她有目共睹,于是停下脚步,朝他打了个手语:
“不过我很菜的,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她怕到时候别帮不上什么忙还拖了班级的后腿。
苏嘉承笑笑:“没事没事,随便一个什么项目都行。”
“那到时候我上去唱歌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拍两张照啊。”苏嘉承边说边教她怎么用摄像机,见余岁同意了,语调更为欢快,“那就这么说好了,等运动会那天我给你安排个绝佳的位置。”
两人出了校门后便分开了,余岁背着书包一个人来到了附近的公交站。
梦泽的子弟大多非富即贵,基本都有私家车接送,因此嫌少有自己拼车或者坐公交车上下学的。
此刻,站台下清泠泠的只剩一席席舒卷的风声,距到出租屋的那路公交还有些时候,余岁便一个人抱着书包坐在长椅上,摊开单词本开始默背单词。
因为太过专注,有人走过来也没发现,直到书页上被投下一块不小的阴影,视线灰蒙蒙的,她才困惑地仰起脑袋。
段郁没穿校服,身上是一件深灰色的带帽卫衣,下面一条直筒天蓝色牛仔裤,双手抄近兜里,一双眼黑沉沉的,背着光,睨眼看她。
慌乱的一瞬间,单词本的书页在纸腹上划出一道锋利的口子,余岁轻微蹙了眉,就听段郁开口。
声音很沉,像是摩挲过海底的砂石,带着细细密密的哑:“为什么没来找我。”
受伤的手指被攥进掌心,余岁眼睫阂动几下,视线落到段郁的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架了,原本白皙的左脸此刻有一块明显的淤青,且愈靠近唇角愈深。
“你受伤了?”
余岁站起来,亮手机屏幕给他看。
段郁掀了下眼皮,锁着她的脸,压着嗓子里的火气,沉声重复:“为什么没来。”
余岁紧抿着唇。
半晌,手机屏幕的光亮在空中再次亮起:
“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段郁上前一步,膝盖顶着她的大腿,身体差点软下来,余岁仰着下巴注视着他,强装镇定。
“余岁,我还没许愿呢。”
段郁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瞳孔一颤,垂在体侧的手攥紧,余岁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好像不会呼吸了。
那之前的那个吻……
似是窥知她心中所想,段郁扯了下唇,抬手捏住她的右耳垂。
“那天亲你的时候,这里很红。”段郁眨了下眼,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丝变化,低声说,“烫的。”
像是被丢进了沸腾的开水里,余岁感觉自己要被煮熟了,抬手推段郁,却被人反手攥住手腕。
昏黄的路灯下,那一抹白到晃眼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根和他手腕上一摸一样的红绳。
段郁愣了下。
像是羞耻布被扯下,余岁挣扎着从段郁怀里挣脱开,退到几步外,细细看浓密的长睫上似是挂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恰逢有公交车到站,余岁抿唇,避开段郁的视线,迅速上了车。
车门关闭,公交车扬长而去。
段郁仍旧站在公交站的站台下,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压住秀气的眉毛,一双眼神色晦暗,视线一路追随着那一抹纤瘦的身影,直至它完全消融在夜色中。
余岁坐在椅子上重重地松了口气。
手中的单词本都快被攥烂,褶皱的一张张书页像是心口涌动的粼粼波纹。
眼泪不争气地砸到手背上。
余岁吸了下鼻子,抬手擦了下眼睛,视线落到腕上的那根红绳上,久久没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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