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月明白露澄清光

桃花的花期快要结束了，树枝上已经冒出了嫩绿的叶芽。

风轻轻一吹，树上的花瓣簌簌落下。

苍耳坐在白术用竹子做的摇椅上，舒展着身体沐浴在晨曦之中，迎风细听着从远处传来的鸟雀鸣叫声，树叶沙沙声，孩童嬉闹声。

花叶摇曳，发丝轻拂，桃花落满肩。

春光明媚，无法与她比拟，摇曳在指头的粉嫩桃花，也不如她让人怦然心动。

白术拿着梳子踩着落花走到苍耳的身后，挑起她的头发，手掌动作轻柔的穿插在她的发丝里。

树梢微微拂动，苍耳伸手一抓，小小的一朵桃花便落在她的掌心。

天空，云朵，微风，桃树。

粉色的绢花插入发丝，白术绕到苍耳面前。

柔和的阳光下，白术满意点头：“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苍耳揽镜自照，微微点头，对白术的话表示了认可。

……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桃花在夜里散发着淡淡幽香。

苍耳坐在桃树下，一层清冷的蓝色光晕将她笼罩其中。

她白皙圆润，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绣花针，挑着线，灵动优雅，煞是好看。

夜半，白术从梦中醒来。

明月高悬夜空，星河尽在眼前。

他掀开被子，下炕穿鞋。

山里的夜，还是有一些寒冷，白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小窗外，苍耳还坐在那绣架前，全神贯注地重复着那几个简单又复杂的动作。

她孤独地坐在那，朦胧的冷色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肤色微微有些苍白。

白术的视线有一瞬的恍惚，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中的某一个场景缓缓重叠。

为了能给全家人都织上能够做新衣裳的布匹，妹妹白芷在纺机前一坐就是一天，不论天寒地冻或是酷暑。

日积月累之下，她的手指关节变得肿大，腰疼得直不起来，脖子也疼得抬不起来，眼睛也变的不好了。

短短的时间里，无数的情绪涌上心扉。

门被轻轻推开，月光将白术的影子拉得很长。

苍耳对白术的到来视若无睹。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话音越说越小，白术想起了苍耳只有在喝了他的血以后，才会入眠。

“……没有话，可以不聊。”苍耳的语气很轻，她的眼神依旧停留在绣架上那翩翩起舞的蝴蝶上。

白术搬了条椅子坐在苍耳的身边。

沉默许久，白术把手臂伸到苍耳的面前。

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付出，他做不到。

苍耳的睫毛颤动了下，手腕上流动的血管让她蠢蠢欲动。

微凉的手掌抓住白术的小臂和手掌，饱满嘴唇贴在他的手腕。

白术的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指尖不由得轻轻地动了动，被苍耳咬下的地方，轻微发痒。

是因为落在手臂上的几缕碎发吗？白术想。

可心脏的地方，为什么也痒痒的。

满足的叹息声从苍耳的喉咙发出。

天上的星星闪烁了一下，白术的心口砰砰，跳得厉害。

此刻，在他眼里，连苍耳嘴角的一对小犬齿，都只觉可爱。

手腕上留下了的浅浅牙印，白术知道，这牙印，一会便会消失。

苍耳还抱着白术的手臂，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嘴唇光润润的，眼睛亮晶晶的。

白术想，今夜星星稀疏的原因他好像找到了。

风停了，风又起。

苍耳殷红的唇微微张着，看在白术眼里，透露着些妩媚的意味。

一股奇特的异香钻入鼻腔，一股燥热莫名从下腹涌起。

白术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直接从苍耳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他的步子迈得很急，像是落荒而逃……

云静，月明，心躁动。

回到卧房，裹着被子。

白术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灼烧，让他愈发燥热，无法安宁。

“啪！”

白术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对她你也敢发-情！那是你能想的吗？”

夜色零落，星星在远方颤抖，月亮用云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白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一直重复着苍耳抱着他的手臂，苍耳亲